段延庆闻言,再也忍耐不住,问道:“你到底是何人?为何知道我心中秘事?为何又知道我的身份?”
方源站在那里,淡淡的说道:“我的身份,你不需要知道,只不过,我擅长卜卦测算,而且有绝对的信心。”
“刚才见到你的时候,我就算了一下,因此你与段家的事情,以及这恩恩怨怨,可以说,我几乎知道的清清楚楚。”
“何况你已有后,以后必接皇位,汝与段家为敌,不知为何。”
段延庆一生从未有过男女之情,听闻自己有后,莫名其妙,问道:“我是否有后,自然明白的很,此事你不用欺我。”
方源摇摇头,然后说道:”天龙寺外,菩提树下,化学邋遢,观音长发。“
段延庆闻言,却不答话,思绪又回到了那一生最美丽的日子,那也是他内心深处,最后的温暖。
当年父皇为奸臣所弑,他在混乱中逃出大理,挣扎着一路行来,来到了大理天龙寺外,希望找人帮忙。
当时的段延庆知道,自己唯一的指望,是要请枯荣大师主持公道,只有枯荣大师,才能够帮助自己。
枯荣大师是他亲叔父,也是位有道高僧,天龙寺是大理国段氏皇朝的屏障,历代皇帝避位为僧时的退隐之所。
他先去求见枯荣大师,可听说他正在枯禅,已经入定,段延庆此时手负重伤,在这个时候,可以说,根本无处可去。
他便爬到寺旁的一株菩提树下,等候枯荣大师出定,此时他全身高烧,创伤又是疼疼,又是麻痒,实是耐忍难熬。
只觉全身乏力,又饥又渴,等了一下子的时候,段延庆就感觉到,自己可以说,完全没了活下去的勇气。
月亮升到中天,一个白衣女子从迷雾中冉冉走近。她长披肩,好像足不沾地,背着月光,五官虽然朦胧,但是清丽秀美。
他感觉到,这个女子像观音菩萨一般的端正美丽,那女人缓缓走近,转过身去,段延庆见到了她的侧面,脸上白得没半点血色。
忽然听得她轻轻的、喃喃的说起话来:“我这么全心全意的待你,你却全不把我放在心上。你对我不起,我也要对你不起。”
“我一定要报复……我一定要报复...........”
白衣女子突然现树下有个遍身血污、肮脏不堪的化子。那女子心下恼恨已极,决意报复丈夫的负心薄幸,自暴自弃的要极力作贱自己。
见到这化子的形状可怖,不由生起一个报复丈夫的念头,这个念头的出现,就可以说,是难以遏制了。
她咬着牙,望着一个方向,在那里,喃喃的说道:“我一定要报复你,我一定要报复你,这是你先对不起我的。”
这名女子,在这个时候,慢慢解去了身上的罗衫,走到段延庆身前,投入在他怀里,伸出像白山茶花花花瓣般的手臂,搂住他的脖子。
淡淡的微云飘过来,掩住了月亮,似乎是月亮招手叫微云过来遮住它的眼睛,这不愿见到这样诧异的情景。
这样高贵的一位夫人,竟会将她那宛若白玉花般,娇艳的身子,去交给这样一个满身脓血的乞丐。
白衣女子离去之后,段延庆如在梦中,鼻中闻到她身上淡淡香气,用指头在泥地上划下:“你是观世音菩萨?”
那位女菩萨点了点间,突然间,几粒水珠落在字旁的尘土之中,是她的眼泪,还是观音菩萨杨枝洒的甘露?
段延庆听人说过,观世音菩萨曾化为女身,普渡沉溺在欲海中的众生,可以说,那是最慈悲的菩萨。
“一定是观音菩萨的化身。观音菩萨是来点化我,叫我不可灰心气馁。”
段延庆在求生不能、求死不得之际,突然得到这位长白衣观音舍身相就,登时精神大振,深信日后必登在宝。
信念一竖,只觉眼前一片光明,次日清晨,折下两根菩提树枝以作拐杖,挟在胁下,飘然而去。
以后他远至南部蛮荒之处,养伤练武。出道江湖,凶狠毒辣,骇人听闻,博得“天下第一大恶人”的名头。
其后又将叶二娘、南海鳄神、云中鹤三人收罗以为羽翼,之后,更是加入西夏一品堂,其实力也越发强大。
而在这段期间,他更是回归大理,渴望图谋复位,但段正明的根基,在那时候已然牢不可拔,只得废然而退。
段延庆从那段往事中回过神,看着方源有神的眼睛正望着自己,似乎能将自己的心事,完全看穿。
看着方源,段延庆呼出一口气,继续用腹语到:“告诉我,你的条件是什么!”
段延庆不相信,方源会是一个烂好人,他在等着方源提条件。
“跪下,”方源目光淡漠,平静地盯着段延庆,道,“跪下了,再跟我说话。”
段延庆手中的拐杖握得很紧,他的目光凶厉,仿佛择人而噬的毒蛇:“你说什么!”
段延庆一出现就出言威胁,已经让方源动了薄怒。
有才能,欣赏是一回事,但是一个不听话的手下,是没必要存在的。
恩威并施,从来都是御下手段中最基础的。
不给段延庆一个下马威,杀杀他的威风,这个手下,不好控制。
“我说,让你给我跪下,跪在我的面前,”方源淡漠地望着段延庆,道。
段延庆死死地看着方源,他站在那里,冷笑道:“如果你认为,能以死亡威胁我,那么你太天真了。”
“死亡不行,”方源听到这里,却在这个时候,忽然冷笑的继续问道:“那你的观音娘娘,和你的儿子呢?”
说到这里的方源,一脸玩味的看着段延庆,而后说道:“那次春风一度,竟然珠胎暗结,那不是你的后吗?”
“我若是想让他们死,绝对比杀你还要容易一千倍,甚至,我可以将你们的事情,全部说出来,到了那个时候,你儿子的未来可就彻底没了。”
说到这里的时候,方源漠然地望着段延庆,喝道,“一句话我不会说第三遍,三息之内,你,给我跪下。否则……”
段延庆全身都在颤抖,他的眼中,满是挣扎。
每个人都有死穴,那个“观音娘娘”和段延庆的儿子,无疑是段延庆最大的死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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