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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你们什么时候回来？”沈莫娴坐在台阶上，漫不经心地打着电话。

“想妈妈了吗。”

电话那头是个不算年轻的女人，嘴角遗留着惯了的微笑，牵起眼角的皱纹。她拿着签字笔手机被她放在桌子上，正在批改一份文件。偶尔还能听见空调的嗡嗡声。

沈莫娴顿了顿，看着扣衣服的手。迎面的太阳照得她不想睁眼睛，冷冷道：“我就是没钱了，你们快回来。”

女人面上毫无波澜，持续着手里的动作。“我们下星期就回去。”

那人吸了吸鼻子，轻声细语地继续道：“我给你带了礼物。”

沈莫娴打断了她：“我不要礼物。”

她挂了电话，沉沉地靠在身后的石台上。惺忪的眼睛望向天空，好像十分疲惫似的，无声地把从头到脚的气都叹了个遍。

忽然感觉整个人都要被拽起来了，尤其是头发，简直是痛的要死。她埋怨地抬头看旁边的人：“你揪我辫子干什么！”

江池锦愣了一下，随即伸手把那人揽到怀里，低声说：“好啦，别不高兴啦。他们不是就要回来了么？”

“是，那叫的亲热，我可从来没见过我爸妈哪天对我那么好过。”沈莫娴面无表情地说。

两人轻贴在一起，堤坝前的河里偶尔传来几声蛤蟆的叫声，几簇草丛根本看不清里面有什么，只听见蛐蛐的里面来回蹦。沈莫娴看着远处，突然想起一件事，猛地抬起头：“我们好像没喷花露水。”

“嗯……好像是。”江池锦想了想，用手在沈莫娴周边扇了扇，说：“你要是回去，可别把我忘了。”

“怎么可能。”沈莫娴懒散地靠在他的身上，慢慢地说。“对了，上次我问你的事你还没回答我呢。”

沈莫娴立刻全神贯注地看着他，像是拧螺丝一样地把心神蜷缩到了极致。他意味深长地笑了起来，摊摊手说：“那上次我叫你喊我哥哥你也没喊啊。”

“我……”沈莫娴似乎是想反驳几句话，但到嘴边又说不出来了。

湖面掀起的水花泛着银色的波浪，它静而有力。仿佛下面藏着一片波涛汹涌的大海。也许她想像小时候一样，希望时间永远停留在这一刻。

“哥哥。”她抬起头，冷不丁地撞上江池锦戏谑的眼神，说话的声音更小了。

“现在你可以告诉我了吧？”

江池锦微微仰起下巴，眼睛半眯着：“你得看着我说。”

“……我想知道就怪了。”沈莫娴气急败坏地从他胸前挣脱出来。

江池锦没理会她说的话，淡淡道：“有。”

沈莫娴瞪大了眼睛，“真的啊。”她安静了片刻，又倒回去，抬起头凝视着眼前这个人，仿佛一眼就能洞穿什么似的。

可惜江池锦的眼里被含糊的笑意挤满了，看不清什么。“你……那你和她在一起了吗。”沈莫娴试探着说。

“没有。”

她莫名奇妙地松了口气，低声道：“最好别跟那个人在一起，在一起了我就告诉她你说要娶我。”

江池锦：“之后呢？”

“之后？……之后我还要告诉她你对我比对她还好。嗯……还送了我一个戒指，我想要什么就给我什么。”

谁知那人竟笑出声了，“你这不是存心祸害我吗。”

沈莫娴这一股憋了很久一股酸涩和委屈一下子涌上来了。她拉开了两人的距离，更加坚定了这人说话就是闹着玩的。泪水一下全挤在眼眶出不来，凝成一层水雾。“那你对我那么好干嘛！说着要娶我还喜欢着别人，你就是这样的人！她肯定不会喜欢你的！”

“所以你不想让我对你上心？专心喜欢那个人？”

“也……不是。”

江池锦愣了愣，忽然弯起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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