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神记 第四章 阿莲

成志皱着眉头，碰碰黎喆，低声说：“没啥事我们就走吧。这里让我反胃。”

“别说你，我也一样。这也太血腥了，果然这些打打杀杀的不适合我们。走之前还是得跟乌老大说一声，毕竟这个场子是他搭的。我们这些小辈还是要给他面子的。”

“我大哥说过，黑社会是给有钱人干活的。他们也靠我们养呢！”成志嘀咕着，不清愿的跟着黎喆朝一个穿着短袖的光头走去。

虽说是南方的小县城，毕竟也是腊月寒冬的季节，这一身紧身的短袖在一群人中还是鹤立鸡群的。

乌老大，原名叫乌蝿，听说从小天赋异禀，数九寒冬时全身确犹如暖炉，从脚底板发出热气，全身不觉得冷，18岁之前常年一身短打装扮。原来也就城东一名小混混，后来凭借这不怕冷的本事和不惜命的亡命徒姿态，倒是逐渐在城东混出点名堂。不过说到底也就是个手底下有十几号小弟的大点混混罢了，靠着上面老大给的巴掌大地盘，干点欺行霸市，偷鸡摸狗勉强活着。

真正让他在整个县城地下世界站稳脚跟的，还是靠着城南的拆迁。当时市里几大财团联合政府对城南的旧街区进行棚户区改造，为了尽量省下安置拆迁费，把整个搬迁工作转给第三方。乌蝿抓住机会，通过各种手段承包了整个征地工作，通过自己的黑社会背景，坑蒙拐骗、危威胁恐吓等不正当的手段，中饱私嚷了大部分的征迁款，由此发了家。乌蝿也是个有野心的，对外招兵买马，也真正在安薯县站稳脚跟，成为地方一霸。

黎喆带着成志，找到乌蝿，打招呼道：“乌老大，这回真是给我俩长见识了。”

“哈哈……两位大侄子，这只是个小场面，以后多来我这走动走动，就习惯了。”乌老大应该是看到成志俩人煞白的小脸，心知这两位养尊处优的大少爷第一次经历这般腥风血雨，好心提醒道。

这俩位可是乌蝿的大财神爷，他们家长辈既然叫他们来自己这个销金窟，那就是有意让这两位小爷以后跟自己接触，通过这两位给自己安排活，这可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大机运，乌蝿认为自己的第一次飞跃是抓住城南的金鸡窝，第二次飞跃就可能是面前两位小爷后面的两大财阀。

乌蝿想到这里，心里更是火热，对成志俩人更是谄媚，陪着小心道：“两位小爷，我这里有的是包间，我带你们上去先休息一下，喝点东西，缓缓神。”

黎喆有点意动，说实话，现在他还感觉脚如灌铅，实在走不动，先找个安静的地方休息一下是个不错的选择。黎喆眼神示意成志，后者微微点点头。

黎喆笑着对乌蝿说道：“那就多叨扰乌老大了，我们兄弟俩找您讨杯酒。”黎喆声音还在发颤。

成志觉得自己的喉咙里堵着一块抹布，脸部神经不自然的跟着抖动。

乌蝿大喜：“瞧您说的。黎少，成少能莅临我这小庙，是我祖坟冒烟呢。俩位少爷请跟我啦。”

乌蝿主动头前带路，边走边介绍：“俩位少爷别看我这里装修粗犷，其实还真有几个隐藏的地方，方便你们这样的贵客休息。请这边。”。

几人转过拳击台右边拐角，一扇漆黑的木门出现在眼前，木门上面挂着个烫金的招牌：vip一室。四周昏暗的灯光照不出3米远，成志虽然没办法看清全貌。

房间大概有20平方米，放着几张沙发和一个茶几，墙上挂着几块屏幕。

成志两人进去包厢，乌蝿的马仔站在外面，随手把门带上。成志这才发现，门后还藏着个小房间，想来应该是卫生间。

包厢天花板上挂着个滚动的圆球，照射出五光十色灯光。黎喆和成志紧挨西边的一个长条沙发做下，乌蝿从酒柜里面摸出三个酒杯，倒上葡萄酒，送到黎喆二人面前。

鲜红色的葡萄酒在玻璃杯中轻轻摇曳，一如擂台上鲜血横流。成志感觉胃里又是一阵痉挛，翻江倒海。黎喆倒是恢复点气色，拿起酒杯呷口酒，好奇问道：“乌老大，这人兽争斗，场面倒是挺壮观，我还真是头回见。不过我听我们老爷子说过，这里我们几家都有投点股在里面，如果是弄这种地方，不说能不能挣钱，光上下打点就不值当吧。”

乌蝿闻言一怔，哈哈大笑道：“看来两位少爷还不明白这里的意义啊。这里其实是成大少发起，黎老和其他几个股东投资的，我就是个看场子的……”

成志有点发懵，原来这是大哥弄的，可是他在这里弄这东西，葫芦里又在卖什么药。

乌蝿继续说到：“成大少的意思是，家族发展要有自己的武装力量，才能提供更好的保护。这个格斗场其实是你们各家合建专门训练安保人员的……他们定期送一些忠诚度高的孤儿过来培训。”

成志相信，自己那个高深莫测的大哥，肯定想的不只是这么简单的事情。背后肯定有一层更深的用意。自己的大哥，走一步要想十步的性格，如果只是这么简单的一个培训机构，不会大费周章的弄这么个地方，还把黎家等几家拖进水。

黎喆想到格斗场上的美女，好奇道：“那刚刚那位美女……”

乌蝿像吃了一只苍蝇，嫌弃道：“倒霉催的。这小妞叫阿莲，我一个弟兄的媳妇，那小子不地道，把小妞肚子搞大，还生下个孩子，之后人跑路了，留下这孤儿寡母的。毕竟是自家兄弟，大家能接济也就帮忙接济，总不能让人饿死。谁知道这女人也是倔的，一个牛角尖想不通，非要自力更生。后来有次听说我这里弄个地下格斗场，硬是逼着我让她来这里。我也是被烦得不行，最后就同意让她来这里试试。本想着让人揍个一两次，也就长记性了。不成想，打了五场，恁是把一群糙汉子给打怕了。后来我就让她留下来帮我训练一下那群狗崽子，每月给她5万。”

乌蝿感慨道：“在一次训练中，杜少看中她了，想把她收了。结果她不同意，不仅拒了，还让杜少下不来台。杜少这人多狠啊，直接放话，要她打三场擂台，都赢了就不为难孤儿寡母了。不然就把她儿子沉进淦江。”

“真不是男人。”黎喆有些不齿，成志附和。

“第一场杜少请了江南区地下时间公认的杀手王邹福，那场打的也是刺激……今天这是第二场了，杜少也是狠的，直接弄头狮子过来。早上送过来时，我都吓了一跳。还好格斗台全部用铁丝网围着，不然我可不敢让那畜牲进来。”乌蝿兴奋道。

黎喆有点意动：“什么时候第三场？”

乌蝿道：“怎么也得让人休息一周吧。不然真要人命了。放心，黎少，我乌蝿虽然不是啥好人，但好歹也是个男人。杜少那边我会尽量拖延的。”

黎喆成志微微颌首。

乌蝿看着成志俩人脸色恢复得差不多了，试探问道：“两位少爷这次过来，是不是两位爷家里有指示？”

成志连连摆手，到时黎喆沉吟片刻，点头道：“我家老头确实要我转个消息给乌老大。”成志有点诧异的看着黎喆，本以为这次就是纯粹过来涨涨见识，没想到竟然另有深意。

乌老大一脸郑重，肃穆道：“请黎少指示！”

黎喆摆摆手，饶声道：“乌老大客气了。家父交代：有害虫，记得消毒！”

乌老大恭敬一拜，沉声到：“请黎老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