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道轮回 第十二章 身不由己

润儿扑通一声就地跪在武灮面前“族长，还请您想办法救救一一吧。”

“你起来”他第一念仅感润儿对一一的忠心，刚要伸手去扶。

“您就看在已故夫人的面子上，救救一一吧。求您了，求您了……”润儿边说边不停地磕头。

这举动及言语瞬间激怒了武灮，我救一一还得看夫人面子？还得你来求我？这本就是我女儿，我应该做的，但现在形势所迫难以取舍。他顿时火冒三丈，似乎一切的负罪感都有了立足点，似乎他之前的于心不忍左右为难，也可以因与润儿置气，而变成了可以接受得理所当然。

其实结果在他主控意识里早已有了定论，只是找不到能让自己心安的理由，这一恼羞成怒，也就不仅仅是在意识里了，这一切既成事实。

“此事不必你多言，做好你自己的事。”他撂下一句无可商量的冷言冷语，面露凶相拂袖而去。

润儿强忍着内心的无助与不安，笑语盈盈的待一一睡着，她来到院里的偏房坐立不安，亥时过片刻，突然听到了微弱的敲门声，可这声音却把她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呼吸都不顺畅了，本能驱使下打开了房门，管家一脸淫笑地走进来，随手把门掩上了。

“管家，求您救救大小姐吧。”在润儿的心里没有什么是比这更重要的。

“看在你润儿的份上，我当然会救她。”他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润儿傲人胸前，伸手揽住杨柳细腰。

润儿退身躲开，双手紧紧地攥着腿侧的衣裙，洁白的牙齿狠劲地咬着自己的下唇。

“哼！也罢，我不会强迫你做不愿做的事。”此人歪心邪意，是个十足的小人，他对润儿的姿色垂涎已久，但润儿是一一的贴身侍女，在一一心里如同姐姐般。此前就算再惦记着也不敢有非分之举，但今时不同往日了。他早已断定此次润儿必是自己的囊中之物，这善解人意的虚伪之言现在听来着实讽刺。

润儿目光呆滞，放松了自己，不再存有丝毫的抵抗意识“还望管家能履行承诺。”

“放心，我早有良策。”他坐到了床上。

“自己动手吧。”瞬间又恢复了那淫猥可憎的面目。

桃花掩面泪水不停地顺着红润的脸颊流下，一滴滴地打湿了胸前的衣襟，她缓慢地解下了腰间的大带，衣裙从肤如凝脂的身体上滑落，润儿迈开优美浑圆的修长玉腿，如同一具行尸走肉，此刻这具完美的肉体没有灵魂，这每走一步，每靠近一步，对她来说，都是又下了一层地狱。

……

管家精疲力尽地躺着，隐约听到了三更的锣声，然后怡然自得地坐起来，弯身捡起地上的衣服：“我会劝说族长不杀她，但今日天亮后族长为了自保，必然会将她放逐到那破庙，她服用了固心丹，不会染病。但后续只要她不死，族人还是不会善罢甘休，到时候定会再次逼着族长把她处死。我想你肯定不会抛下她，会一同前往的”说到这管家扭头看了一眼润儿，好似有些期待着什么，见她凌乱秀发摭住了大半个娇美容颜，除了那起伏的粉润双峰，一动不动没任何反应。接着说道：“那破庙的泥菩萨莲台座下有一条通往祭坛的密道，找个时机就带她离开吧。”

“你就没有想过留下来，我……”话还没有说完，他自己也觉得这是自讨没趣，便不再说下去。

门再次被掩上了，直挺挺地躺在床上的润儿再也忍不住，卷曲起身体，不由地掩面抽泣起来，哪怕如此，他还是控制着自己，用尽量小的声音发泄这股怨恨。她强行让自己平静下来，用刚打来的井水就这样泡在了冰凉的浴桶里，用力地擦洗着自己的……天已近拂晓，她挑了件朴素的衣裳穿上，拿起剪刀将自己的长发剪断，然后抱起那粘染了血迹的被子与地上的衣裙在院子里付之一炬。

润儿同往常一样打好了洗漱用的水，笑容可掬地唤一一起床。

“咦，姐姐眼睛怎么红了？姐姐的头发……”一一睡眼惺忪地问道。

“姐姐没事，姐姐一定会保护好一一的。”润儿一把将一一搂在怀里，眼里的泪水再一次不由自主地流了下来。

她的怨恨与屈辱已经付之一炬了，就算不能忘记，那也让她强行地埋在了内心最深处。此刻的眼泪是为一一即将面临的不幸而流的，她不知道以后应该何去何从，更不知道以后会有什么样的命运，以及未知而必然将至的苦难，但她一定会尽自己所有的力量保护好一一。

她拂袖拭去泪水，一一乖，起床吃饱肚子姐姐带你去后山庙里玩。

“好唉”一一兴高采烈地应允着。

……

族长差人来了，他并未亲自露面，随从们刚一进院便大声嚷嚷着：“族长有令，带大小姐去庙里治病。”

润儿早已大包小包地收拾好衣物及常用品。

“拿这些有何用？早晚都得烧给她。”

管家刚好进来听到，扇了他一个嘴巴子：“都拿上，哪来这么多废话。”有些事占有了，也就是自己的，自己有关的总归得行个方便赏些恩赐。

路的两边拥簇着人群，大家七嘴八舌地非议着叫嚷着。润儿怀抱着一一，一颗鸡蛋破裂在了她的肩膀上，她赶忙抬起一只手挡着一一的脑袋，众人见状纷纷效仿，街边能捡的烂菜叶，甚至是石头，木疙瘩满天袭来，其中一个少年随从，默不作声的，紧挨着走在润儿的前面。一一不知道所以然，她从未见过这种阵仗，族人们丢的东西还是有不少打到了她，一一不自觉地释放了真气，这是想干架了，但润儿将她紧紧地抱在怀里，一一意识到自己的蓝色真气像火焰一样会伤到润儿姐姐的。她收回真气小嘴里说着什么，也许是过于吵杂，润儿并未回她。

到了庙前润儿反倒是身心放松了。

随从们与守路的寒暄着，那个少年，将庙门上的铁链拆下，然后他一躺一躺地将少许的粮食药搬进去，然后双把随从所带着的包袱，拿给了润儿：“大小姐还请您保重。”她心里感受到了那久违的温暖。

“谢谢！”润儿抬头看到了一脸忧伤。

庙门重新被铁链锁上了，润儿心中不安的呆立了一小会后把一一放下来。庙院墙边的稻草下堆放着十来具尸体，屋子里是一些半死不活的族人，稍有点气力的还在痛苦的哀嚎，还有些人就是躺在那里等死。有刚进不久的，病情较轻在熬着药，期盼着可以有奇迹出现。

“姐姐这些人怎么了？”一一高声不解地问道。

众人的目光闻声而至，瞬间那还有些许精气神的，愤怒的站了起来，眼睛里瞬间充斥着血丝，额头青筋暴起。

“你这该死的温神，既然老子活不成了，现在就杀了你，以解心头之恨。”其中一个身材魁梧的壮年男子。

“杀了她，杀了她……”原本这里死气沉沉的，就如同人间炼狱，瞬间搭个戏台，有光景可看了，似乎忘记了痛苦，不再哀嚎。

润儿有些慌怕，但果敢的双臂张开，挡在了一一身前呵斥道：“你们想干什么？”

“滚开”那人抓住润儿的胳膊使劲往后一拉，她被甩出数丈远摔在地上，她挣扎着爬起来试图过去保护一一，另两个族人过来将她打晕在地上。

一一自小那是头顶着万丈光芒在族人的拥护与奉承中成长的，一身的傲气哪经过这般挑衅。更何况他们竟然敢如此对待自己的姐姐。“放开润儿姐姐，你们这些坏人。”转瞬间，这院落里蓝光乍起，那真气环绕着这个小小的身躯。

“去死吧。”那壮年叫嚣一声，便运气提拳挥去一一的面部。一一侧身移步躲过，紧接又飞起一脚踢向他冲过了头的后身。那人回身一手挡下的同时另一只大手抓住一一的脚腕，狠狠地往院中的墙上砸去。一一在空中调整着身姿双脚着墙腿顺势一蹬剑出鞘，一道蔚蓝光裹挟着横飞的身体，指剑扑面而来。他还没来得及品味手掌被灼伤的疼痛，慌张躲避这一剑袭来，着实没有想到以往的天才大小姐已经达到如此这般实力。错身而过，脸上又传了阵阵的疼痛感，一道剑气所留下的细细的伤痕，血从皮肉里渗淌下来。

一一翻身落地的刹那转身挥剑，剑气脱离剑尖一闪将至。

“通灵”一头蛮牛凭空而现，挡在了他身前，剑气掠过牛角散去，牛角折断了还有一丝丝胞浆的外皮连着，在眼旁晃荡着。

“哞”鼻孔窜出两股热气，一人一牛皆是愤愤不平怒气冲天。

“你们也别光看着了，能动手的一起上，这该死温神还真他妈的有那么两把刷子。”三招过后，他便知道就算病前自己都不一定是对手，更好况现在气虚体弱。

应声后屋里有人踉踉跄跄手拿木棍，打晕润儿的那二人也站了出来，“通灵”一条通身杂毛的猎犬，还有一只浑身刺的豪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