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本章开始听1
清晨的露水拍打着窗口。
积水的窗台长满了青苔。
天还没有完全亮，昏暗的太阳露出半边脸。
阴沉的天气和心情一样。
宫晓夕看着镜子涂抹上口红。
宫晓夕推开了门，手里还拿着未抽完的烟。
宫晓夕一打开门就看到熟悉的身影，他坐在了石板上似乎坐了很久，宫晓夕看了一会本来想起打个招呼，最后她还是选择当作什么也没看见。
“小冉”顾陈羽带着无力的语气叫着。
宫晓夕停住了脚步，但是不选择回头。
“宫晓夕”
宫晓夕憋着发抖的心，停住了脚步，却不知道怎么回头。
“宫晓夕，你怎么，怎么不理我，你怎么了？”顾陈羽拖着发麻的脚走到了宫晓夕身边。
宫晓夕转回身，说:“我要去上班了，你怎么这么早过来？”
黑云渐渐散开，阳光渐渐露了出来。
天亮了。
“你也说了这么早，这么你上什么班？”顾陈羽看着憔悴的宫晓夕，又看着宫晓夕手上的烟。
宫晓夕似乎已经感觉到了顾陈羽看到了自己的烟，她下意识的把手往后放。
“我有事没完成呢”
“这是什么？”顾陈羽用力拉起了宫晓夕拿着烟的那只手，脸上阴沉的可怕。
宫晓夕看着手里未燃尽的烟，又把它放在了嘴里吸了一口，吐出长长的烟圈。
“烟啊，你要不要抽？”宫晓夕伸到了顾陈羽面前，又缩回到了自己嘴里。
顾陈羽突然生气的把宫晓夕嘴里的烟丢到了地上，说:“你到底怎么了？”
“顾陈羽，也许我们，不适合在一起呢”
“小依是吧？因为她？”
“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我已经想了很多天了，我不知道怎么拒绝她”
“那你就知道怎么拒绝我吗？”
宫晓夕抬头看着天空下难过的顾陈羽，难过的眼睛，难过的脸，难过的表情。
我好像，不知道怎么拒绝你了。
我好像，真的无法拒绝你了。
“对不起”
“我们坦白吧，别瞒了，我们就实话实说”
“不行，我，我不想伤害她”
“可是她已经伤害到我，伤害到你了，她应该清醒了，我不喜欢她”
“顾陈羽，喜欢和不喜欢，不是这样衡量的”
“那你是要和我分手吗？又和几年前一样，离开吗？”
宫晓夕已经无法回答顾陈羽的问题，她觉得顾陈羽的问题自己也没有答案。
“我不知道”
顾陈羽把宫晓夕抱进了怀里，在那一刻，宫晓夕突然明白了，这个温暖是自己等了很多年自己才等到的，自己又怎么可以轻易放弃呢？明明自己已经很努力了，却怎么也成全不了别人，也成全不了自己。
“我们坦白吧”
宫晓夕也抱紧了顾陈羽，说:“嗯”
树枝的背后，是一张难过至极的脸。
颤抖的脸。
流着泪的脸。
无助的脸。
仇雨昕握紧了树枝，看着自己眼前顾陈羽
和宫晓夕抱在了一起。
仇雨昕任凭着泪水拍打着自己的脸。
仇雨昕没有出声，而且默默擦干了眼泪，离开了。
那些最痛的回忆，那些最难过的记忆，是你们都是我最重要的人。
谁在深海里挣扎过。
谁在泥土里渴望生长？
2
仇雨昕能想到的办法，就是求助顾陈羽的妈妈，她调整好了心情，化了一个精美的妆，买好了礼物，敲了顾陈羽家的门，仇雨昕打听到顾陈羽一天都会待在公司，所以，她选择今天来。
张嫂给仇雨昕开了门，仇雨昕笑着打了招呼就进了门，顾陈羽的妈妈在给花浇水，仇雨昕深吸了一口气，笑着叫了顾陈羽的妈妈，说：“阿姨”
顾陈羽的妈妈回头看到仇雨昕意外又惊喜，说：“小依？”
“是我”
“你什么时候回来了？”
“前不久呢，不好意思啊，我有些太忙，所以晚来拜访你了”
“没事没事，哎呀，你这孩子，回来也不和我们说声”顾陈羽的妈妈笑着迎合着拉着宫晓夕的手说。
“对不起啊，阿姨，这个给你，我在国外买的，特别好吃”
“是吗，谢谢了，这个陈羽啊去了那么久也不知道给我买个礼物，来吧，来坐吧”
“嗯好”
张嫂给仇雨昕泡了一杯茶，她喝了几口之后，说：“阿姨，你真是越来越年轻了”
“哟你嘴真甜”
“阿姨，我，我今天来，想拜托阿姨一件事”
“什么事，尽管说”
“阿姨，我，陈羽他，他和我分手了”
“啊这样，小依啊，不是阿姨不帮你好伐，这感情的事是你们年轻人的”
“阿姨，你就帮我劝劝陈羽吧”仇雨昕说着说着几乎快哭了。
“这，不是阿姨不帮你”
顾陈羽的妈妈突然想起了那天和顾陈羽的谈话，顾陈羽说如果反对他和顾陈羽在一起，他就以后就不结婚了，顾陈羽的妈妈知道顾陈羽的固执，所以，对于顾陈羽，她没有办法，况且对于仇雨昕，她也不是特别看好，对于顾陈羽的妈妈来说，当然是喜欢有钱的千金，所以，她多少还是不满意的。
“阿姨，你就和他说说就好了，他一定会听你的”
“好了，不是阿姨不帮你，我帮不了你啊，好了，你回去吧啊，阿姨真的帮不了你，陈羽他是一个固执的人，一旦决定了，就很难改变的事”
“阿姨”
“好了我要休息了，改天再来吧”
顾陈羽的妈妈摇了摇头，往楼上走去。
仇雨昕一边怀着沉重的心一边走着，她脑海里不断浮现出顾陈羽和宫晓夕拥抱的情景，她觉得整个人都没有知觉了。
痛吗？
仇雨昕走着走着哭了起来，她不知道哪里来的念头，此时的时候，她感觉到愤怒。
她有些恨宫晓夕。
我们在那个无比脆弱的年纪里，我们总是无能为力，只是，无能为力真的太多了。
3
安美的傍晚，顾陈羽躺在床上发着呆，不一会接到仇雨昕的电话，她说她在他家楼下。
顾陈羽有些犹豫，他不知道该不该下去。
只是，该来的，还是会来。
顾陈羽最终还是下去了，借着昏沉的夜光看着仇雨昕充满泪痕的脸颊。
仇雨昕一下子就冲了上来抱住了顾陈羽，哽咽着说：“陈羽，我好想你”
“陈羽，我昨天梦到，你再也不理我了”
“陈羽，我们在一起好不好”
“陈羽，以前的事是我错了，你不要不理我”
顾陈羽最终坚定了心，拉开了仇雨昕，说：“我没有不要你啊”
“真的吗？”
“我们可以当很好的朋友”
朋友？
为什么只能是朋友？
明明已经很努力了。
仇雨昕摇了摇头，开始流出了泪，说：“不，不要，我不要当朋友，我们怎么能做朋友”
“小依，你冷静一点，我不喜欢你”
“你实话说，你爱过我吗？”仇雨昕紧紧拉着顾陈羽的衣袖，似乎用了全部了力气。
顾陈羽没有回答。
“你回答我啊？”仇雨昕的音量提高了一倍，把顾陈羽吓到了。
“我，对不起”
顾陈羽低下了头。
对不起。
为什么是对不起。
永远都是对不起。
仇雨昕摇了摇头，说：“不是这样的，陈羽”
“小依，你很优秀你应该找更好的人去爱，去在乎，去付出，而不是我”
“所以，你把我推给了别人是吗？你是和宫晓夕在一起了吧你们有情人钟情眷属了吧”
顾陈羽不回答。
仇雨昕用力推着顾陈羽。
仇雨昕用力拍打着顾陈羽。
“是，我和她在一起了，我喜欢她”
怎么说呢？心痛到麻木了吗？
仇雨昕怎么没有知觉了呢。
“你们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小依，你冷静下来听我说，我们，真的不合适，所以，你应该把我放下，知道吗”
仇雨昕上去抱住了顾陈羽，说：“不要，不要，我哪里不如宫晓夕，我哪里不如她”
顾陈羽也抱住了仇雨昕，说：“对不起”
仇雨昕突然感觉到身心没有力气了。
如果说水是最轻的，那么，自己会觉得自己是一块海绵。
仇雨昕松开了顾陈羽，无力地往回走，歪歪扭扭的，她整个脑子里没有了知觉，只是觉得很难过，仿佛觉得这个世界都是悲伤的。
“小依”
仇雨昕招了招手，她不知道接下来怎么办，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顾陈羽没有跟上去，看着仇雨昕难过的背影。
一直都习惯冷漠的顾陈羽，这时刻，是真的为仇雨昕这个女生而感到难过。
那么，当初的宫晓夕呢？
她该有多难过呢？
为什么自己成了伤害别人的人了呢？
4
悲伤的城市，悲伤的人。
谁在拉着悠长的歌？
谁在诉说着曾经那些爱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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