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夜冷 第四章 赏钱儿(求推荐、求收藏)

江湖夜冷 梧遥 军事历史 | 人文历史 更新时间:2021-01-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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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大胆现在也挺慌张的,恐怕他也没想到啊!自己难得风光一次,这么露脸的时刻偏偏没有掌握好分寸,现在倒好,被刘子文这厮给数落上了。

“哪来的土老帽,爷们儿扔的就是赏钱,爷们儿想怎么赏,就怎么赏,不就是两个唱曲儿的小戏子么?在哪儿养的娇气身子,咋就碰不得了!”

说话的这位不是冯大胆,而是他领来的这个叫富山兄的公子哥。

“你他娘地消遣谁呢!有俩儿臭子装什么东西,呸!”

刘兴文恶狠狠地往地上吐了口唾沫,他就瞧不上这种人,仗着有两个臭钱,不把人当人看,忒不是东西了!

“震南兄弟,这是哪儿来的生瓜蛋子啊!说话可挺冲的。”

只见富山兄吊着个公鸭嗓子不急不慢地讲出了这番话来,随后又抬起茶杯,慢条斯理地抿了一口热茶,茶杯上头还飘着雾气呢!茶馆今儿个还真就不算暖和。

欢儿和喜儿一直盯着这几个年纪不大的小伙子,欢儿还好,喜儿倒是有点儿坐不住了!她的脾气比欢儿爆多了,打小就是被人宠着长大的,说不得、碰不得,今儿个在这小地方还让人拿钱羞辱了,喜儿真的有点生气了!毕竟她俩以前伺候的主可都是有头有脸地大人物啊!

这边冯大胆瞧见他兄弟都这样讲话的,他要是再不表个态的话,可就对不起自己好不容易在富山兄面前树立起的形象了。

“富山兄甭跟这土老帽儿一般见识,这就是城北的一小混子,上不得台面的愣头青,咱甭跟他置气,乡下人,没见过世面,用俺们这儿的话来说,就是二杆子一个,咱甭理他就是了!中不?”

冯大胆倒是有点儿意思,他说人家刘子文是土老帽,可他也没比刘子文强多少,这几天陪着这位财大气粗的富山兄到处溜达,人家还给他买了一套新衣裳,可把他给美坏了!这小子觉得自己个儿穿上这身长袍马褂,也是个人物了,开始学着他富山兄讲话时的腔调来,倒是有点儿不伦不类的意思,有趣儿!有趣儿啊!

“乡下人,果真蛮横的很,穿的破烂不说,讲话还这么粗鲁,上不得台面的家伙,瞧他那揍性,这要在从前,咱手下的那群小兄弟,早就把他请出去吃茶了,小地方的人,就是不懂规矩啊!”

这位公子哥讲话倒是狂的很,听起来像是有点儿来头,这副做派有股子纨绔子弟的意思。

“他娘的,哪儿来到月半葱,跑这儿来装蒜,嘴长胳肢窝上了,一股子狐骚味儿。”

刘子文嘴上也不饶人,他把右腿放在了长条凳上,嗑着个瓜子儿,一脸不屑的说道。

这话倒是有点儿意思,在座的不少人都听到了,大家被刘子文讲得这句俏皮话逗乐了,纷纷笑出了声来。

冯大胆儿带来的这伙人,听着这阵刺耳的笑声,脸色变得铁青了起来,尤其是那位名唤富山兄的公子哥,他的眼睛本来就不大,现在更是眯缝个眼,瞧着就跟眉毛底下长了两条细线一样,着实可笑。

小黑子和大壮也笑的很大声,刘子文身边的这群人里面,只有陈昂没笑,他隐隐地感觉到,刘子文今天要是再这么出风头的话,回家肯定要挨他爹的大嘴巴抽。

“大哥,少说两句,中不?”陈昂拍了拍刘子文,随后小声叮嘱道。

不过刘子文现在根本就没在意陈昂说的这些话,他的耳边只听到了身边的人传来的阵阵笑声,这让他觉得自己也是个人物了。

欢儿和喜儿也听得真真的,刘子文讲话的声音不算大,但是他的底气挺足,喜儿觉得这个黑面小子挺有意思的,就咯咯咯得笑个不停,她的嗓音清脆,听起来就跟银铃一样好听,大家都爱听她笑。

欢儿也觉得挺有意思的,她也拿起身前的一条香帕来,挡着嘴笑,刘子文见状,冲着欢儿和喜儿的方向挑了挑眉头,眯缝个眼儿,嘴角一咧,搞怪了起来。

这又惹得喜儿笑得更加大声了一些,而欢儿则是害羞地转过了头,她的双颊变得红润了起来,手上提着一条香帕,倒是挡住了脸,瞧着有点儿害臊的意思,有趣了!

周掌柜的现在急的跟热锅上的蚂蚁一样,他知道事情不对劲儿了,刘子文这是和人家杠上了啊!

“子文,你过来,叔有话跟你说。”

周掌柜站在门口招呼了刘子文一声,随后冲着他招了招手,脸上也没了笑容,瞧着挺严肃的样子。

刘子文知道,周掌柜的是怕他惹事,若是旁人的话刘子文可能不会在意,但是周掌柜的话,刘子文得听,他从长条凳上站起身来,

只见刘子文身高腿长,腰板笔直,他就像个得胜的将军一样,迈着大步,走到了周掌柜面前来。

“周叔,咋了!”刘子文明知故问,瞪大个眼睛,装作一脸天真的模样问道。

“咋了!咋了!你还知道咋了嘛!你说你,和人家杠个什么劲儿!人家爱干啥就干啥,要你多嘴,真把自己个儿当做个人物了,人家那是笑话你呢!你赶紧回家,离开这里,甭给叔添乱了,中不!”

只见周掌柜语重心长地跟刘子文在这掰扯着,他也是为刘子文考虑才这么讲话的,他心里清楚的很,冯大胆领来的这位公子哥来头肯定不能小,人家随手给他的茶钱就是两块现大洋,那口钱袋子他也看的清清楚楚的,里面少说也得有个二三十块银元,这都赶上普通人家的全部家产了,这样的主能是平庸之辈吗!

周掌柜看的通透,他不希望刘子文为了这一时的口舌之快而给自己惹上麻烦,所以才提点他,叫他马上走才好。

“叔,你这是赶俺走呢!俺不能走,俺要走了,俺这些们儿咋办,俺这当大哥的请兄弟们喝口热茶,听个小曲儿,见见世面,然后一个人走了,把俺们儿全撂在这,那成啥事儿了,不中、不中啊!”

刘子文说着话的功夫,把脸侧了过去,瞧着心里可是不得劲儿的模样,说来也是,刘子文这么爱面儿的一个半大小子,要是就这么灰溜溜地走了,可真是丢面了!

周掌柜听完刘子文这番话,心里那个急哟!他是真怕刘子文今儿个在这惹事啊!这两位唱曲儿的姑娘可都是他从京城请来的啊!人家的背景后台可硬着呢!哪用得上刘子文在这强出头啊!这小子一会儿要是上了那股子虎劲儿来,没准儿都能把他的茶馆给砸了。

这平日里还好说,他自个来这听书,顶天也就领着陈昂俩人来这儿听书而已!再闹腾也闹腾不到哪儿去,可是今儿个他可领来了十几个大小伙子啊!

这要是十几个大小伙子都动起手来,他这店还不得关张啊!

更何况冯家那位大公子瞧着也不是个善茬,他也领来了几个小兄弟,这要是在这当口闹了起来,今儿个可真就是给他“拜年”了啊!

周掌柜一想到这儿,给他急的呦!脑瓜门上都冒汗了,这大冷天儿的,你就说刘子文这小子省不省心吧!这就是个懂事儿的“混蛋”啊!

这会儿功夫,冯大胆又开始嚷嚷了起来。

“还唱不唱了!俺们是来听小曲儿的,不是跟这大眼瞪小眼地,赶紧唱,就唱那个啥情儿的,就那个,赶紧唱。”

冯大胆咋咋呼呼地冲着欢儿和喜儿在那指指点点的,这种感觉让他十分享受,他觉得特别的舒服,虽然刚才他扔赏钱的样子瞧着有点儿局气,但是他现在觉得自己又行了!

喜儿这时候讲话了!

“不唱,也不会唱,要听的话,让你娘在被窝里给你唱,她唱的指定比我唱的好听多了!呵!呵!呵!”

喜儿说着,笑着,声音清脆极了,茶馆里的人可都听得清清楚楚地,这小丫头片子,嘴儿可挺刁的,有点儿意思啊!

只见四周的人再次哄闹了起来,欢儿掐了一下喜儿,给她使了个眼色,喜儿闭嘴了。

“这位公子,切莫与我妹妹见谅,她性子直,欠管教,讲起话来没个把门的,不中听,我给您赔罪了!”

欢儿的声音可好听了,她边说,便低了个头,表示歉意。

冯大胆被欢儿这张娇滴滴地小脸蛋给迷住了,这声音,软软糯糯的,真好听,瞧瞧人家长得,这个水灵啊!整个县城也没一个女娃儿能跟她比啊!

“没有事儿,没有事儿,老妙你可太客气了,俺不生气,不用给俺赔罪。”

这又没事儿了,冯大胆这小子,见了漂亮姑娘,两个眼珠子都直了,刚才他就觉得有些对不住欢儿了。

本来他是想着在欢儿面前露个脸的,谁知道他能把赏钱直接砸在姑娘的脸上啊!

这会儿人家还跟她赔礼道歉,冯大胆觉得自己应该原谅她,这让他觉得自己像个爷们儿。

富山兄瞧着冯大胆脸上的这副贱样儿,对此表示不屑,他觉得冯大胆真是个土包子,没见过世面,人家又不是要嫁给他当老婆,咋就变得这么没骨气了呢!

有这个想法的还不止是富山兄,陈昂也是这样想的,他觉得刘子文平时说的话真对,冯大胆儿真就不是个能成事儿的家伙,一点儿定力都没有。

陈昂长得其实挺文静的,他为人处世的时候就和他爹一样,极其的稳重。他没有刘子文做事儿那么激进,脑子里想法挺多,看事儿挺全面的,为人也挺低调。

刘子文听着身后传来了一阵哄笑声,赶忙转过身去,想着凑个热闹,他根本就没有将周掌柜的这番叮嘱放在心上,这是因为他被欢儿和喜儿给迷住了,自古就说这英雄难过美人关,何况这英雄年少呢,正是情窦初开的时候,刘子文现在根本不管那些,他相中欢儿了,人家冲他轻轻一笑,就把他的魂儿都给勾去了。

周掌柜觉得事情有点不对劲儿了,刘子文今儿个似乎比往常更加的强势一些,这会儿他看着刘子文的背影时才注意到,这小子已经不是个小娃娃了。

现在也只能任由刘子文的性子来了,周掌柜的也不能拉下面儿来把刘子文给轰出去,这小子在兄弟面前的脸皮儿可是薄的很,周掌柜也不想刘子文埋怨他,毕竟在他眼里,刘子文就跟自家亲侄儿差不多,对他爱惜的很,周掌柜现在只能祈求刘子文能够消停儿一点,这样便好。

刘子文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喝了口茶水,这么一会儿的功夫,茶水已经不烫嘴了,刘子文觉得嘴干的很,就多喝了几杯,他打小就爱这么喝茶,喝茶如饮酒,就是因为总听老陈头说书的时候讲起,那些江湖上的英雄好汉,都是大碗吃肉、大碗喝酒,刘子文就学着故事里的那些江湖大侠一样,吃喝都比常人快,大口吃、大口喝,很是豪爽。

欢儿瞧见刘子文回来了,也就准备接着开唱了,她们姐妹二人来这里有几天了,前来听曲儿的都是些上了年纪的长辈,长在深宅大院里的她还是第一次出远门,难得碰见一个瞧得上眼的同龄人,对刘子文也蛮在意的。

“这位公子想听个什么曲儿,不妨一说,欢儿会的曲儿多着呢!”欢儿冲着刘子文说道。

她的声音酥酥糯糯的,直教人听着没了脾气,刘子文刚才还挺不忿儿的,现在倒是觉得心里美的很啊!

“姑娘,你说的是俺吗?”刘子文问道。

他也不讲方言,开始讲起了官话,他爹从小就教他讲官话,长大之后好继承家业,能出去做生意。但是他学不习惯,平日里还是喜欢讲地方话。

“就是你,我姐姐问你呢!那个嗓门挺大的公子,你方才把我们姐妹俩儿都给吓到了!”

喜儿冲着刘子文叫嚷着,刘子文听了之后,耳根子通红,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了!

“姑娘会唱山西的小曲儿吗?俺想听。”刘子文满怀期待的说道。

他是真的想听听山西的小曲儿,他娘就是地地道道的山西人,他还记得,小时候他娘没事儿的时候就会给他唱个小曲儿听,是正儿八经的山西小曲儿。

他娘过世之后,他听着陈昂他娘唱过几次,但是都没有他娘唱的好听,今天他想听,看看欢儿姑娘能不能唱出他儿时听到的那个调调。

欢儿听了之后,轻轻一笑,随后说道:

“山西的小曲儿我会唱的不多,让我妹妹给你唱,喜儿,你把琵琶给我,你来唱。”

欢儿说着从喜儿的手中取来了琵琶,而后拿起了架势来,喜儿一脸不知所措的模样,似乎并没有什么准备。

“姐姐,我,我也没唱过啊!”喜儿趴在欢儿的耳边小声嘟囔着,屋子里的目光此刻都汇聚在了这对姐妹的身上。

“你不是跟王大婶学过几个山西的小曲儿吗?怎就不会唱了!”欢儿瞧着有些吃惊,反问道。

其实欢儿也会唱,只是她唱的没有喜儿好,她瞧着刘子文那一脸期待的样子,生怕自己扰了刘子文的雅兴,所以就推脱给了妹妹喜儿。

这时候,那位一直沉默的富山兄讲话了。

“姑娘还是唱《情歌来》吧!这小曲儿接地气,大冷天儿的就应当唱这个曲儿,听着心里暖呼呼的,应景啊!”

富山兄瞧着还没把《情歌来》这件事儿给忘了呢,依旧不依不饶的叫嚷着让喜儿唱这个小曲儿。

喜儿抬眼瞧了瞧眼前的这群半大小子,数来数去,也就刘子文和他旁边坐着的那个小子瞧着顺眼一些,至于这个出手挺大方的公子哥,喜儿对他并无好感,瞧着他那张脸,扁扁平平的不说,讲话的时候还总爱眯缝个眼瞧人,看着一点儿都不精神,长得倒是挺富态的,喜儿忽然觉得这位富山兄长得像个癞蛤蟆,她不中意,不会唱,更不愿意唱什么《情歌来》。

“我不会唱,你说的这个《情歌来》,我没听过,要不我就给大家唱一个《挂红灯》吧!听着也挺热闹的,大家说好不好啊!”

喜儿说这话的时候,声音挺大,满屋子的老少爷们儿都听得清清楚楚的,大家其实都挺期待的,这群上了年纪的人和刘子文这样的半大小子不一样,人家不挑曲儿,听着舒坦就可以。

“好!好!好!”刘子文大声地叫嚷着,气氛一时间热了起来。

城北帮的这群小兄弟瞧见刘子文这样,也开始起哄,二楼的那群半大小子,全都咋呼了起来,屋子里头又开始人声鼎沸了!

欢儿见状,直接操弄起了琵琶弦来,丝丝弦乐,声声入耳,众人只听过欢儿弹琴,却不晓得她真正拿手的是琵琶,如今弹出了响来才晓得,原来真正厉害的是欢儿啊!

喜儿见状,马上进入了状态,只见她从桌垫上站了起来,随即立起来范儿来。

“正月那里来是新年,

纸糊的灯笼挂在门前,

风吹那灯笼呼噜噜噜噜转,

我和我那三哥三哥三哥过新年。

曾巴一巴一巴曾巴曾巴曾,

咳红花一花一花红,

红花一花一花红花红花红,

咳绿个茵茵,

张生你哟是你是妹妹小情人。

三月那个里来桃花开

一对对的蝴蝶把花采,

桃花那个杏花你都爱,

单爱我那三哥三哥三哥好人才。

曾巴一巴一巴曾巴曾巴曾,

咳红花一花一花红,

红花一花一花红花红花红,

咳绿个茵茵,

张生你哟是你是妹妹小情人。

六月那里来热难当,

灿新的草帽遮荫凉,

手拿上一把紫竹扇,

我给我那三哥三哥三哥扇风凉。

曾巴一巴一巴曾巴曾巴曾,

咳红花一花一花红,

红花一花一花红花红花红,

咳绿个茵茵,

张生你哟是你是妹妹小情人。”

喜儿就站在原地唱了一曲,手上也没闲着,一直拿着样儿,这才是真正的唱曲儿,瞧着就赏心悦目,喜儿今天算是买了力气了,一切只为了刘子文,这个她真正瞧上眼儿的小伙子而已。

茶馆里的众人听得如痴如醉的,大家都被喜儿给吸引住了,喜儿人长得美,身段好,端起范儿来也是美的很,唱的更好,那双眼睛一眨一眨的,谁见了都挪不开眼啊!

上了年纪的那些叔叔大爷还好一些,像刘子文他们几个十五六岁的毛头小子哪见过这个架势啊!尤其是冯大胆,好家伙,整个人跟呆了一样,眼睛都直了,咧个大嘴在哪儿一个劲儿的傻笑,这下子可真成了二半吊了!

在场唯一一位瞧着还算镇静的小伙子恐怕也就只剩下这位富山兄了,人家确实是见过世面的,京城他是去过的,见识过名角儿的表演,跟这一比,这又算个啥,但是总归是聊胜于无,这种小地方能瞧见长得这么水灵儿的姑娘,也属实是一件幸事,毕竟这秀色可餐啊!

喜儿唱完之后,这位公子哥又从钱袋子里掏出了两个银元来,还像方才一样,随手丢在了地上。

刘子文听着喜儿唱的这曲《挂红灯》,心里别提有多美了,不为别的,就因为他小时候听他娘给他唱过,他娘赶上过年的时候,就会唱上那么一曲儿助兴,他和他爹可喜欢听了!

想到这里的时候,刘子文的心里又不得劲儿了,他想她亲娘了,他娘死了七年了,这七年里也没人像他娘那样管他了!他真想他娘了!

刘子文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跑到茶馆里听书的,就是他娘过世的那一年,他爹瞧着他整天郁闷不乐的,就领着他来茶馆听书解闷儿,没想到刘子文迷上了老陈头口述的那些江湖故事。

尤其是那些劫富济贫的江湖大侠,他们不怕朝廷,敢于出手拯救平民百姓于水火之中,刘子文每次听到这种故事的时候,就会想起他娘来,要不是那群当兵的来他家里洗劫的话,他娘现在应该在家里等他放学回家吃饭吧!

刘子文听曲儿的时候脸上挂着笑容,心里却是哭开了花儿,他的眼眶通红,他是真的听感动了!

他从胸口掏出了仅剩的一枚铜元,随后起身,走到了欢儿跟喜儿的面前,躬下身子给姐妹二人鞠了个躬,随后把这一枚铜元放在了二人的面前,道了声谢后,随后便转身离去了!

他径直走回了自己的座位,全然不顾旁人投来的那种异样的目光,众人都觉得刘子文刚才挺奇怪的,打赏就打赏吧!还给人鞠躬道谢的,真是奇怪的很。

在场的这些人里面,能懂刘子文为啥这样做的人恐怕也就只剩下陈昂一个人了!毕竟俩人可是从小玩儿到大的好兄弟。

陈昂实在是太了解刘子文了,从他方才跟欢儿说想听山西小曲儿的时候开始,陈昂就清楚,刘子文是想她亲娘了。

因为他注意到,欢儿的这眉眼之间长得特别像一个人,这个人就是刘子文的亲娘胡雪莲。

欢儿和喜儿也被刘子文的这个突如其来的举动给惊住了,她俩从小唱到大,就没见过这么给赏钱的,好家伙,直接鞠躬还道谢的,这礼也忒大了吧!

“多谢,不知这位公子姓甚名谁!”欢儿柔声轻语地冲着刘子文说道。

刘子文转身之后刚要离开便听到了欢儿的呼唤,他转过身来,挠了挠后脑勺,随后笑着说道:

“俺叫刘子文,不是啥公子,就是个毛头小子而已。”

刘子文咧嘴一笑,露出了一口白牙,他这幅憨厚的模样,倒是实在的很,欢儿和喜儿都挺中意的,姐妹二人自幼生活在王爷府里,听得都是官话,没有人这样和她俩讲话,此刻听着倒是别有一番风味,实在的很啊!

“姑娘别听他瞎说,他家有钱着哩!子文可是这县城里面数一数二的富家公子啊!大伙说,是不是啊!”旁边有好事者为了凑热闹而大声地宣喝了起来。

茶馆里的人听到这句话后,又热闹了起来,大家纷纷哄笑了起来,欢儿和喜儿也是一样,瞧着刘子文的这幅模样,忍不住笑了起来。

这下可好,刘子文觉得自己更尴尬了,他的脸被臊得通红,因为这是第一次被两个长得如此水灵儿的妹子盯着看,他害羞了!耳朵根子通红的,觉得脸上可热乎了呢!

富山兄瞧着刘子文此刻出尽了风头,心里自然是不爽的很,明明他赏了这么多银元,可是这俩小妞儿却是连个正眼瞧他都不情不愿的,他觉得自己是大地方来的,这群乡下的毛头小子敢抢自己的风头,他觉得自己被轻视了!这还能忍。

“好小子,敢抢你张爷的风头,胆子肥了啊!”这位富山兄在嘴里小声呢喃着这句话。

原来他姓张,不是什么富山兄,而是张公子啊!

张公子瞥了一眼坐在他身旁的冯大胆,发现这小子一副气冲冲的模样,俩眼瞪着刘子文,没个好模样,心里就明白个八九不离十了,这两个乡下的傻小子之间应当是有些故事啊!随即心生一计。

于是他在桌子下面拉了拉冯大胆的衣角,示意他凑近些。

冯大胆正生气了,发现有人敢拽自己新买的衣裳,就下意识地用力打掉了这只手,随后他才意识到,坐在他身边的这位可不是他平日里玩耍的那群小兄弟啊!

他转过脸来,瞧见他的这位富山兄正面色铁青地瞧着他,他有点儿害怕了,这小子可不能得罪啊!得伺候好了!这可是他的财神爷啊!

“富山兄,您有什么吩咐。”冯大胆语气谦卑的冲着张公子说道。

张公子被冯大胆狠狠的打了一下,他平日里养尊处优的,小手保养的可好了呢!白白胖胖地,此刻被冯大胆这个粗人拍的通红,不过他也不介意,毕竟还要冯大胆替他办事呢!

张公子冲着冯大胆摆了摆手,随后冯大胆把耳朵凑了过来。

“一会儿你瞧着点,她俩唱完下一曲儿的时候,就从我的钱袋子里拿出来三五个大子狠狠地往她俩脸上砸,要是能顺道砸着那个黑脸的小子就更好了!听清楚了没?”

张公子心生一计,他打小就喜欢这么干,瞧着谁不顺眼,就唆使旁人替自己出手,而后自己坐山观虎斗,在一旁看戏,倒是美的很。

冯大胆听完之后,愣了一下,他没想到,这位富山兄竟然让他干这种事儿,他倒没有那么多的花花肠子,虽然调皮些,可是心眼不算坏啊。

方才他就出手没轻没重的把大洋砸到了欢儿的脸上,就够不好意思的了,这下可好,张富山叫他死劲儿往这俩姑娘脸上砸,这让冯大胆觉得有些难办了,更何况还要顺带着收拾刘子文,他更是不敢。

今儿个冯大胆就带了四个小兄弟出来陪着张富山玩儿,瞧着这个张公子也不是个能打架的料,人家刘子文今天可领着十几个小兄弟来这里玩儿啊!

这要是真把刘子文惹毛了,自己肯定得吃亏啊!而且他方才进门的时候可是一点儿面子都没给周掌柜啊!光顾着出风头了,一会儿要是真打起来了,周掌柜的可不一定能帮着他,这可咋办啊!

冯大胆这个外号虽然听起来挺莽撞的,可是冯震南好歹也是“冯黑子”从小看到大的,要是这点儿心眼都没有的话,那他老冯家才算是真的气数已尽了!

冯大胆这边陷入了两难的境地,他叔叔“冯黑子”叮嘱他一定要伺候好这位张公子,他也真就挺听话,万事依着这位张公子的性子来,也收获了不少的好处,但是现在这情况,他也有些怂了起来,不知道咋办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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