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游一书生 第十九章 中了没

连续三天的考试，对于崔琰来说，几乎没有什么问题。

他现在的身体素质，已经很优秀。考试结束，自然就是等结果了。而放榜的日子，在二月。考完试一身轻松的崔琰，就天天开始跑白马寺。

“崔施主，又来我白马寺？”

门口的小沙弥已经和崔琰熟悉，见他过来，便忍不住打招呼。他其实对崔琰有些好奇。崔琰来了，不拜佛，却又和自己家主持玄奘法师相谈甚欢。

“刚考完试，便来这里看看法师。”

“崔施主请跟我来。”

“不用，我自己去找法师即可。”

崔琰对于白马寺已经十分熟悉，进入寺院，很快便来到了玄奘讲经之所。

玄奘正在讲经，崔琰便没有打扰，听他讲完，这才走上前去。

“看子御神色轻松，想来此次科举，必然是有所得了。”

玄奘和崔琰的关系经过这段时间，已经变得很不错。崔琰虽然不拜佛，但每次来都会询问一些佛理，和儒家经典相互印证。

“说起来，还是要感谢法师，若非法师和我讨论，让我提升，这一次估计就要失望而归了。”

两人坐了下来，沙弥奉上茶水。

“子御今日功成，来日坐了官，想必也是一位能造福一方百姓的好官。”

崔琰闻言，叹了一声，漠然不语。

“怎么，子御有何烦心之事？”

崔琰这才回答道：“天下之百姓，可不止一方啊！法师，佛认为众生皆苦，可有一法，能解救众生之疾苦？佛以今生修来生，可来生若是投胎于战乱之地，君主不治，这来生岂不是又是一场疾苦？”

“那科举试题，有一道是君子可以欺之以方，法师，为何君子可以欺之以方？”

崔琰一出口，就是问题三连。

这三个问题，可与平时探讨的佛理不一样，方向性太大。

玄奘听了，也是默然不语。

过了许久，他才回答道：“子御，你这三个问题，我给不了你答案。”

前面两个问题，玄奘也是常常思索，但百思不得其解。自己都回答不了自己。第三个问题，若是在平时，玄奘还能回答。可崔琰这次问出来，玄奘也没有办法解答。

君子可以被欺，也是一种苦。因此，这个问题，又回到了前面两个问题上。

“人之学问，犹如此杯也。杯小而外大，所求不多，反而能乐得自然。杯大而外大，所求甚多，反受其累。”崔琰说完，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法师，不知你认为是一大，还是万大？”

崔琰今天提问，都是一些难题。

玄奘并非是不能回答，只是答案，总不够完美。

“子御，我等修行，看来火候不够。只是经书翻遍，尤有可缺。传闻西方佛国又真经，若是能求得，必然可解今日之疑问。东土之佛法，乃是小乘之法，可解自身，不能解众生。若是能求的大乘，方能证道！”

僧人也好，君子也好，皆为人也。是人，必然有所缺。而不断完善自身，补缺，就是向道的过程。

两人今日之议论，不仅不如平时那般求的真理，心情欢愉。反而是更增烦恼。

崔琰从白马寺中回来以后，便闭门不出。

时间很快就进入了二月，放榜之日已经确定，是二月的十五。

崔琰到了这一日，才和崔旭一起出门，约上好友上官仪，共同等待放榜。

“韶游兄，为何如此惴惴不安？”崔琰见上官仪心思不在眼前的茶水，不由得问道。

崔旭嘿嘿笑着，说道：“上官兄想必这些日子东奔西走，各方打探，听多了道理，才会如此吧。”

“科举之事，考题一出，答案有千百种。韶游兄又何必拘泥于别人家的道理，而忘了自己的道理？”

崔琰见上官仪这个模样，不由得想起了自己曾经高中时的事。

那个时候，每次考试结束，大家总要相互讨论，最后的样子，自然就和上官仪差不多。若是和别人答案一样，就十分高兴。若是不一样，则忧心忡忡。

“子予，子御，你们两人如此老神在在，就丝毫不担心？”

崔琰笑着回答道：“我的成绩，想必会比韶游兄多一点。”

“我应该会比上官兄少一点。”

三人相互打趣着，到了晌午时分，便开始放榜。

最先出榜乃是三甲之榜，一共有三十六人。三人皆不在此榜之中。

接着，便是二甲榜。二甲之榜，乃是一个接着一个的出。

放榜台那边，时不时的就传出阵阵欢呼之声，伴随着的，还有叹息之声。

二甲进士共有三十三人，崔旭便是那三十三之头名。

三人所坐之茶馆，距离放榜台不远。茶馆掌柜也是会做事，记录了在茶馆之中的每一位读书人的名字，若是中了，便有伙计从放榜台跑回来宣布，茶馆之中，一片欢呼。

“恭喜小叔！”

“恭喜子予兄！”

崔旭也是高兴，自己居然能当这二榜进士之头名，整体来说，也就是第四名。

而一榜进士，只有三人，分别是状元，榜眼，探花。

只剩一榜进士还未宣布，崔琰内心也有些着急，不过他表面上却不动声色。崔琰没有小瞧天下英才，因此也有了落榜的打算。

“那位老爷名叫上官仪，恭喜老爷，位列探花之位！”

很快，一位伙计跑了进来，大声宣布！

“韶游兄，恭喜了！”

上官仪也是长出了一口气，神色和刚才简直是判若两人。

“子御，你说你要比上官兄多一点，想来这榜眼之位，应该落到你身上了！”

崔旭笑着，不断的拍着崔琰的肩膀。说不清他是在揶揄崔琰，还是在取笑崔琰。

“小叔，你就等着看吧！”

很快，榜眼之位也公布了出来，不过并不是崔琰。

“子御，看来你要来年再战咯！”

“子御兄，不必伤心，来年必定是状元！”

崔琰只是笑笑，说道：“榜还没出来，你们怎么就猜到我一定会落榜？”

“子御，你不落榜，难不成还是那状元！”

说话间，一位伙计又跑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