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个赌鬼啊。”从桌子旁走开的师父叹道。
赌场掌柜将师徒二人引到赌场后面的茶房,也就是接待室里。
“薛掌柜,赌场最近可曾有人驾鹤?”师父将“死”字说的文雅,避免了赌场忌讳。詹云云在心里做了笔记。
“是有一个,叶老四,老赌徒了,就在刚才那张桌,因为心疾突发,仙去了。”掌柜说。
“如若真是那鬼,那可是不地道了。”他愤愤道。
“此话怎讲?”
“那人......在我们这里,我们也是晦气,按理说扔出便好,”掌柜道,“不过我们东家是个宽厚的,免了他的赌债,还包了丧葬费,你且去问问叶家人,可曾有二话。出了怪事后,东家去他坟上祭拜过,还烧了大把的纸钱给他。但刚刚你也见了,怪事照旧。”
“薛掌柜,别急,待我去叶家瞧瞧,看看是否有可破的机缘。”师父捋了捋漂亮胡子,秀了把仙风道骨,在薛掌柜信任的眼光中带她走出了赌场。
叶老四家家徒四壁,原有的家当都被叶老四败的差不多了,只剩下三口人——一个老母,一个老妻,和还未成亲的大龄儿子,看上去都枯枯瘦瘦的,象失去了水分的稻杆。家人得知师徒俩的来意,直摇头:“我们该做的都做了,不知那死鬼还要什么,生前我们管不了他,身后我们更管不了他。”
师父没有久留,告辞了出门,那家儿子送到门口。
师父问儿子:“你爹那天有没有与平日不同,说过或做过什么?”
儿子摇摇头:“没有。”
“真的没有,一句话或者一个动作你觉得奇怪的有吗?”
儿子努力回忆了一下,“有是有一句,不过,是和以前差不多的胡话。”
“什么胡话?”
“说什么做了个梦,梦里大仙指引说他今日去赌场,必定大赢,他说要把我的聘礼挣回来。”儿子苦笑,这套话从小到大,也不知听了几遍了,“我劝了他一遍,他不听,说那个大仙说他不是衰鬼。”
能知道的都知道了,师徒二人谢过儿子,告辞而去。
走了几步,被儿子叫住,“詹观主,若你有办法度他,让他下辈子不要再做赌鬼,踏踏实实做人。”
“贫道尽力而为。”师父笑着颔首。
“徒弟啊,你看他家人如今状态如何?”走远了,师父问詹云云。
“我看他们家中虽然无物,但无积尘,处处洁净,人虽面黄体瘦,但眼里有光。”詹云云答道。叶老四的死对家人来说未尝不是解脱。
“行啊,徒弟,你虽然记性不好了,但脑子好使了。”师父表扬她。
“谢师父夸奖。”詹云云毫不客气,怎么说也当过社会人,这点眼力还是有的。
师徒二人又回了赌场。师父找到薛掌柜:“薛掌柜,烦请叶老四生前那场赌局的庄家和小二出来,将当日情形一五一十的告诉我,一丝不可遗漏。”
薛掌柜看了师父片刻,“詹观主想做什么?”
师父笑容可掬,“帮一个赌鬼圆梦,把他哄开心了,自会离去。”
薛掌柜闻言笑了,“如果是这样的话,我们顺兴赌场愿意做这个善人。”
“那是自然。”师父一脸无邪地笑着,“顺兴赌场不仅讲规矩,还很慈悲。”
“哪里哪里,詹观主过奖了。”薛掌柜笑得像粘稠的蜂蜜。
.....
夜深了,顺兴赌场里还亮着烛火。
一张桌子两侧,对坐着庄家和师徒二人。高高的筹码堆叠在双方手侧。
师父面前放着一个小小的纸人。纸人正面写着叶老四,背面画着符箓。
小二站立,手摇骰盅。一次次手起手落,盅盖被打开,计算每次的点数。
“庄家大......闲家小......闲家胜!”
“庄家小......闲家大......闲家胜!”
......
这是叶老四当日的赌局,点数、筹码,每一步都一模一样。
连开十一盘,闲家无一不胜,再赢一盘,闲家就能做成“飞龙在天”,得2048番。叶老四当日搜刮家中得了50钱,计算下来约得100两银,的确够替他儿子聘一门亲了。
来到第十二局,各方屏气凝神,小二放慢了动作,詹云云双眼紧紧盯着纸人。
刚才师父在它背面画的一堆乱线据说叫“请灵符”,可以请附近的鬼魂上纸人身。
不过到现在那小人还没动静。
“咚”一声,小二将骰盅,重重地按在桌子上,接下来就是解开盅盖了。
他伸出手去,盅盖缓缓的移开,露出第一个骰子,六点。
詹云云用余光发现纸人的手抖了一下,如同纸片被风轻轻吹动。
詹云云睁大眼,他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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