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纲物语 Chapter10 染

喻思冉最近很烦。

刚在要塞发现的墨鼠是很令人在意的，但她刚刚想调查，下面就传来了城外爆发疾病的消息。喻思冉勉勉强强同意了出发查看，但仍然在想着墨鼠和那个女人的事。

那个女人到底是谁？那个自称墨鼠的男人又有什么目的？他们在干什么？喻思冉很讨厌这种一头雾水的感觉。

到了，那个报告传染病的客栈。喻思冉下了车，向门口走去。门厅里是一个挺大的空间。拨开人群，绑着头巾的车夫模样平民倒伏在桌子上，还抓着一碗酒不放。喻思冉看见他的背上已经长出了几簇黑色的胶团，皱了皱眉，她想让周围看热闹的人走开来仔细观察；但人们发出了不满的嘟囔，只是往后退了几小步，并没有散去。

叹了口气，喻思冉把那个酒鬼翻了个面，下意识松开了手，垫步闪到了一边。

车夫的脸完全无法辨识，已经被黑色的团块占领，似乎还有脓液在通过皮肤的罅隙漏出，黏糊糊的滴在桌子上。

掌柜的一脸苦闷，似乎在发愁清理工作。人群也发出了惊讶的议论，猎奇之心重的人凑上前来试图看个究竟，但被喻思冉瞪了回去。

几分钟后，喻思冉确定这不是人为下的毒造成的之后便吩咐了人来抬尸体。扔在哪没人管，只要看不见就行了。乱世死人那么多一个个埋不过来，没家属的只能等着曝尸荒野。草草地把人形物抬上门板改的简易担架后，几个大汉正打算起步抛尸。喻思冉发现了什么不对劲，制止了大汉们。让他们闪开后喻思冉凑了过去，明显的，那个尸体的胸腹部在不停起伏，并且越来越快。

人还没死？正当喻思冉这么想着。

然后她的脑海里就只剩下一团团黑色的浆糊了。

下意识的翻滚救了她一命，因为尸体炸了。黑色的粘液混合着没有完全溶解的骨片炸开了数米远，扎到了几个看热闹的人体内。那些没被扎到的也不好受，有些全身糊满了黑色组织液，正拼命擤鼻涕；有些被前人的躲闪撞到，正咒骂着揉伤处。喻思冉的左臂被一块骨片划开了小道口子，但并没有扎进去。简单处理伤口后，人群自觉疏散了。有人要去洗澡，更多人顾不得那么多，还得去做活。喻思冉也没想那么多，炸了反而省的抬去扔，下一场雨什么的这里就啥也没了。她没有意识到这种病以前从来没见过，自然也意识不到现在自身的危险状态。快快了结此事的喻思冉并没有上报，而是直接继续了对那个女人和墨鼠的调查。

……

与此同时，喻思冉的根据地外斜对面的包子铺里，墨鼠正搓着手。他在要塞的准备被人发现了，而且他不知道是怎么被发现的。他不知道喻思冉怎么得到的消息，跑来那个根本没人去的要塞找什么，但被遇见了就是事实。墨鼠不相信以那个喻思冉的智商，自己当时拙劣的借口可以让她满意。所以要么自己退出正在做的事，要么让喻思冉相信自己对她无害。

嘬了嘬牙花子，不管哪个选择都不好做。放弃是不可能的，对于北条的恨刻骨铭心，要不也不会取墨鼠为名；但让喻思冉相信自己也很难，那个疯女人意外的聪明且狡诈，一般的谎言瞒不过她。

思来想去，墨鼠发现解决问题最可行的办法只有两个，要么就提前暴露自己，跟喻思冉表明自己的身份；要么就不暴露自己的身份，向自己服务的那个左派忍者源宵月寻求帮助。但是无论哪个都不是墨鼠想干的。暴露身份有可能会使枳那介入此事，导致宵月被发现；以那群猪脑子的作风，宵月大概率会被直接逮捕，毕竟北条人哪里有什么好坏，只要你是北条人，那么就应该被千刀万剐；通知宵月寻求帮助的话，容易被北条发现来往痕迹导致宵月暴露。这是墨鼠最不愿意看到的。

熟练的把手中的面团搓出形状，填入馅料，招呼好几个老客人；在下午慵懒的阳光里，墨鼠不紧不慢地思索着对策。

要不，先暂时就这样？墨鼠清楚拖着不算什么好的解决办法，但是在这种情况下，他也不敢妄动。总得有人买单，要不就是作左弥生，那个统治晋阳城的皇帝；要么就是喻思冉，这个枳那军的代表人。比起喻思冉，墨鼠更希望能由弥生买单。毕竟他现在还能想起那天武馆熊熊燃烧的样子，还有师父推开自己的深情。

咬紧了牙，乓一声，一个面团扁了下去，紧接着一个拳头砸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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