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破案高手 第153章 你已经是大孩子了

孙浙认真听着，“是，是我武断了。”

“我知道府衙的破案方式，”李瑾将纸片往前一推，“列出有嫌疑的人，一个个审，从言语间判断到底谁是凶手，并非有错，但我也不太认可，因为本身掌握的碎片不够，容易被聪明的凶手误导，也容易受到阻碍，比如我，你无法提审我，要是我不配合，刚才亮出身份跟你说一句滚，你如何证明我是或者不是凶手？”

“李大公子为人谦善，怎会是凶手？”孙老头忙接上一个马屁。

李瑾有礼貌地笑了笑，又看着沉思的孙浙，他此刻不需要马屁，只要会思考，“想要好好破案，便要怀疑一切，不可因身份而停止怀疑，除非能找到条理清晰、能说服自己的理由，我在此案中，嫌疑确实最大，所以我只说方式，剩下的判断交给你。”

孙浙没有拍马屁或直言李瑾不会是凶手，“那……我该怎么收集碎片？”

“我先说杀人动机，”李瑾拿出一张碎纸片，“这就是你之前的怀疑路线，查死者生前的人际关系，挑选嫌疑人，这一点想必对你而言没有问题，我要说的是，调查范围尽可能大一些，还有，最后得配合其他碎片来看。”

“其次，杀人手法，我一般是由此入手，也就是验尸，从尸体上找线索……”

“咳，”崔项出声，“你教徒弟，我们要不要回避一下？”

李瑾一顿，笑着摇头道，“不用，整个体系很大，学一辈子都不够，你们只听一些，关系不大。”

“那我好好听听，”崔项也笑了起来，“以后说不定能找些线索。”

“我先大范围总结，”李瑾说回正题，“还有现场，凶手会在现场留下一些东西，脚印、痕迹，亦或者其他，想观察现场，必须先学会保护现场，当然，可能你没赶到，围观人群就已经将周围踩得满是脚印，或是将某些重要物品踢开，能得到的东西很少，需要你去收集每一个小细节，再考虑细节反馈的东西。”

“有没有法子阻止别人破坏现场？”孙浙忍不住问道。

“你是官差，你有办法吗？”李瑾问完，见孙浙摇头，才道，“我也没有办法，百姓要看热闹，总不能阻止他们吧？不过见到死人，敢去触碰尸体的人不多，这也是我从验尸入手的原因，尸体上保留的线索比较完整。”

这也是时代的限制，换作后世，一般人绝对不会乱踏入行凶现场，怕自己莫名其妙就被怀疑。

当然，后世都有胆大包天的小偷敢在行凶现场闯空门，更不用说这年头，百姓无聊时连人犯被砍头都能挤着看……

“尸体上的线索？”孙浙疑惑。

李瑾朝崔项一个仆从伸手，“刀借我。”

那仆从忙拿出一把匕首，“李公子，这可以吗？”

李瑾点头，接过刀，起身走到隔间门口，“你说徐二是被利刃所杀，那我先从最简单的说起，从伤的走向、位置、深度，判断行凶时的状况和凶手的生理特征，例如身高……”

崔项：“……”

李多宝：“……”

一脸懵逼。

这还是最简单的？

“假如我是凶手，我比死者矮，按人体的构造来看，脖子在这儿。”李瑾在门框上，指了一个略高的位置，随即匕首狠狠一划。

‘嘭’一声，已是一条深深的刻痕。

“要是我比死者高，他身高大致到这儿，脖子在这儿，”李瑾又指了两个点，随即朝后一个点，干脆利落地一刀，“你来仔细看，两个刀痕是不同的。”

孙浙凑上前，眼里顿现惊讶，“一个从上往下，一个从下往上，确实一眼就能看出来。”

“其他伤也是如此，背部，身前，甚至是头部，”李瑾将匕首还回去，“这次的案子，我不多说，以免误导你，我教你一个笨法子，找人刻一个与尸体各方面一样的木桩，自己还原每一道伤，记住，是还原，伤口的位置、长度、角度、深度都要一致，要是你的身高对不上，那便自己在脑海中模拟一下，找个身高差不多的人来还原，你会发现一些线索。”

亲自去还原，过程中伴随着思考，记忆比李瑾一股脑教出去要深刻得多。

孙浙想了想，“要是凶手站在高的地方，或是跳起来砍下去，那岂不是……”

“很好，怀疑一切可能，一般来说不会有这种情况，但只是一般来说，同样要考虑这个可能，”李瑾继续道，“还有，死者当时是否已经躺下，以及，奔跑中的一些偏差，这就关系到，确定第一现场、确定伤是死者生前所留还是死后才被砍上去的……”

“还有，判断死亡时间……”

足足说了半个时辰，李瑾把一些判断方式简单说了一下，再告诉孙浙一个脚印与身高的计算方法，让其自己去实践确认。

“总的来说，耐心、细心、心如止水，整个判断过程，都要保持这个状态，如果出现烦躁或是别的情绪，也要强迫自己镇定下来，”李瑾摆手，直接赶人，“去查案吧，先把你的碎片收集齐全。”

孙浙正听得津津有味，好似能窥见一点背后庞大的知识体系，闻言一愣，有些忐忑地挠了挠头，“我自己去？能行么？”

“我是嫌疑人，莫非还要我跟着你去？”李瑾不给孙浙说话的机会，“师父领进门，修行在个人，你已经是个大孩子了，要学着独立。”

三十多岁的大孩子孙浙：“……”

待孙浙走后，崔项不免问道，“你觉得他多久能破案？”

“看天赋。”李瑾摸起自己的筷子。

“原来破案也讲天赋？”崔项觉得意外。

李瑾夹起鱼肉，“那些府衙怎么破案我不管，不过我这破案方式更正确，更快，确实要看一点天赋。”

崔项点点头，“再加上努力？”

“天才是百分之一的灵感，百分之九十九的汗水，”李瑾笑道，“但那百分之一的灵感是最重要的，甚至比那百分之九十九的汗水都要重要。”

突然喝了一口毒鸡汤的崔项：“……”

李瑾：“鱼汤火候老了，姜不够，味没去好，又莫名的加了胡椒，还有……”

崔项：“……”

你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