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破案高手 第184章 恶意扑面而来

客舍，大堂。

隔间内，两张桌子拼凑，一群人席地而坐，身后矮窗紧闭。

标准的唐风，因条件，不够奢华，但干净明亮，清新质朴。

崔项一点不客气，像在自己家一样，直接坐下，“难怪你待在这儿不肯走了，这里倒是别有韵味，有种说不出的舒坦。”

“干净，色调很白，看着舒服，”李瑾扫了一眼，柜台后摆得整整齐齐的书卷，对得整整齐齐的窗户，还有左右都有的通往二楼的楼梯，和左右两个对称的小隔间，“对强迫症也很友好。”

“强迫症？”崔项疑惑。

“一种心理障碍，有很多种情况，”李瑾解释，“我说的这种，是看到不整齐的、不对称的东西就会心理烦躁，看到这样的布局，就舒坦了。”

崔项打量李瑾，“你有这什么……强迫症？我以为你只有洁……哦，洁癖，这词还是你说的……”

“我没强迫症，看着干净整齐的地方，谁都会觉得舒坦的吧？”李瑾一顿，发觉不对劲，“谁跟你说我有洁癖的？我能跟苏定方在野外田地，一蹲就是一晚上……”

“结果苏定方忙着收拢吐谷浑的俘虏，你第一件事就是洗手洗脸？”崔项对李瑾的不满不以为意，“长安那些将士都传开了。”

李瑾脸一黑，“能洗干净，自然还是洗干净的好。”

他验尸时，就算见到腐尸，眉头都不会皱一下，不算洁癖，只是基本卫生好不好！

“哦？听说你在沙漠里头，遇到一个小湖，还……”崔项调侃着，脸色微微一变，想起李瑾那个一堆人洗澡论，就忍不住暗骂一声麻蛋，“咳，不止你家那个二夫人，就连我听说之后，看到不是活水的湖水第一件事就是怀疑干不干净，有没有人洗过澡，你是嫌洁癖不够多，想把所有人逼成洁癖？”

李多宝和李可乐对视一眼，听到这儿，洁癖是什么意思他们大概明白了。

大哥有洁癖？

看来他们以后要注意一点，收拾干净，如果真被发现了，应该能有一分情分吧。

李瑾见崔项脸色有些憋闷，心里顿时舒服了，温和一笑，“不仅如此，毗尼日用偈曰：佛观一钵水，八万四千虫，水中的虫，有看得到的，还有看不到的。

先说看得到的，诸如水蝎子，水蛭，龍虱，水虿也就是蜻蜓的幼虫，孑孓，也就是蚊子的幼虫，有的细而长，在水中扭着游动，有的一眼看去没什么，比如负子虫，但仔细看，你会看到他们背上有像肉瘤一样的疙瘩，那是他们的虫卵……”

崔项：“……”

“凭人眼看不到的就更多了，”李瑾低头用手指摩挲着茶碗，嘴角仍带笑意，“你若想看，我改日找几块清透的琉璃，做个物件让你看看水中到底有多少虫，那可真是奇形怪状，对了，你想必也听说过一些奇事，比如有的人下水又上岸后，皮肤红而yang痛，几日才转好，那便是无形的小虫依附在身上。”

崔项：“……”

“这种人眼看不到的虫，其中一部分我称之为寄生虫，”李瑾宛若没事人一样，平和笑道，“寄生二字，你大概能理解，其实一般的水中生物，譬如鱼，它们体内，特别是鱼的眼球中，就有很多寄生虫，多到你想都想不到。”

感觉一股恶意扑面而来！

崔项脸白了又白，感觉自己再也无法直视水了，挥了挥手，让一个仆从把一个罐子放到桌上。

一揭盖，香味扑鼻。

不过看着那白嫩的鱼肉，场间没人有食欲。

“给你带的，”崔项有些郁闷，“还吃不吃？”

李瑾直接拿筷子，“用沸水煮过之后，很多寄生虫就会被杀死，为何不吃？”

崔项松了口气，仔细想想自己不吃生肉，心里好受了许多。

孙浙耐着性子，等两人叙旧，眼看两人还要把早饭给吃了，忍不住干咳一声，“咳，李大公子……”

“哦，差点忘了正事，”李瑾没有停筷子，尝了尝鱼肉，“孙官差有什么想问的尽管问，若是饿了，自己拿筷子，不必客气。”

“不用了，我不饿，”孙浙走神片刻，却不知该从何问起，“我……我这……”

“是不是觉得无从入手？”李瑾问道。

孙浙点点头，迟疑片刻，笃定道，“请公子教我！我、我欲拜公子为师，公子要是有什么要求，尽管说，要我做什么都行！”

“我本已有徒弟了，不过，再收一个也无妨，”李瑾见孙浙面露欣喜，也不由一笑，“识字吗？”

孙浙忙道，“识字！我自小念书，只不过……考功名总是落榜，连秀才都差一点，连考五次没考上，这才放弃了……”

“只需识字就行了，”李瑾点头，李烟基础差，还得从识字学起，有个识字的带着总要好一些，“徐二是怎么死的？”

孙浙茫然了一会儿，试着道，“被人用利刃所杀，身上有许多伤。”

“很好，能知道这点就不错了，”李瑾再次点头，表示认可，转身从窗台下的角落拿了两张纸，撕成一块块不等的碎片，“破案的方式有很多，但与拼图相似，也就是收集碎片，一开始尽量收集足够多的碎片，从你看到现场开始，然后，再以某一个支点，将真相还原……”

说着，李瑾拿出一块碎纸片，以边角的倾斜度，对比这挑选其他纸片，还原出一张纸，随即，又打乱，“但若是某个点出了错，而你未察觉……”

这一次，李瑾在第三片用上了错误的纸片，再以第三片为参考，挑选其他纸片，拼出一个混乱又重复的图。

“便无法还原真相，过程中，察觉混乱就必须终止这条思考路线，去反复推敲、寻找哪个节点有误，要是明知最后说不通，你却还知错不改，那我不教也罢，”李瑾抬眼，看着孙浙，“你联想能力不错，但也只得了一张碎片，刚才你咬定谁为凶手之行为，可称之为武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