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破案高手 第144章 学到怀疑人生

收徒，有时候不仅仅是收徒而已。

这话听起来有些矛盾，不过翠烟绝对深有体会。

首先，因顾忌着李瑾这个未来少家主的威望，希博尔并没有轻视，反而对自己孙子的眼光很有信心，不过却让翠烟改名李烟。

说辞是她原本的名字犯了崔嫣大名，实则没有此事，为防止人才外流，翠烟也会被要求改名。

名字改了还没完，李烟又由几个丫鬟伺候着把衣裳、发型换了，不等她适应，教礼仪的婆子又等在门外。

成为李瑾的弟子，地位不一般，所要学的礼仪也不少。

李瑾听到消息时，想了想，还是决定先放下自己这边的课程。

不过，谢石说李烟还不忘开始学骑马，倒是让他觉得有些新奇了。

……

正午。

唐风庭院间，小姑娘坐在廊上，盯着檐下的惊鸟铃，学到怀疑人生。

她总算是明白了，之前李瑾说她‘要学的还不少’时，为何还叹了口气。

觉得她休息得差不多了，神色平淡的婆子招呼道，“再来一次。”

李烟起身，顿时觉得一身华丽衣裙太不适合自己了，累。

“背打直。”婆子在一侧看着，满意点了点头。

“迈步，走，裙摆下摆三分处曳起，记着，行时，裙角如花缓开，继续走，佩环音杂，放慢一些……”

偷偷来看情况的李瑾不急着露面了，就着坐在树上，摸出一小瓶毒酒喝了起来。

他没体会过这种痛苦，还归功于原主记忆里深刻的礼仪教程。

深刻到刻进骨子里，不用多想便已做出。

如今再看，心底竟有一丝怀念之感。

男女礼仪不同，女子平日走路他还真没注意，只记得好看跟不好看。

李瑾正回想着，恰好就有一个榜样走来。

崔嫣笑吟吟上前，举动从容优雅，笑容亲和。

李烟忙停步，行了一礼，“师娘。”

“学得不错，这才几日就像模像样了，”崔嫣笑道，“可还有什么需要的？”

李烟有些不好意思地低头，“大家都很好，没什么要的，师娘走得可真好看，我总觉得差了点什么。”

“习惯了就好，”崔嫣宽慰道，“比我当年学得快多了。”

“师娘几岁学的？”

“唔……记不清了，记事起便学着了。”

“这么早？”

“你师父怕也是如此。”

下边两个女人叽叽喳喳，说着说着，就说到李瑾身上，崔嫣还亲自示范，拉着李烟走了两圈。

恰好那个婆子也是东院，不时说两句，倒也其乐融融。

李瑾看得新奇，不是说女人凑堆争闹多吗？

他看着崔嫣倒是真的喜欢李烟。

是真是假，还瞒不过他。

待崔嫣离开，李瑾看小姑娘学得实在辛苦，才出声道，“不必太死板。”

婆子抬头，一惊，忙又低头行礼，“公子！”

李烟抬头看着，一样是爬到树上，她怎么看师父的举止都自带贵气，压根没有庄子里那些毛头小子的吊儿郎当，这大概就是礼节学得好吧？

李瑾不知自己在李烟眼里已带上光环，问道，“丫头，想不想学好？”

李烟依旧定定盯着，树隙斑驳光影下，她的师父一身白衣，潇洒贵气，可真好看……

“丫头？”李瑾重复，他怎么觉得这丫头的眼神有点怪，“问你想不想学好？”

李烟回神，想起崔嫣和李瑾的举止，既羡慕，又有一丝说不清的失落和不甘，“想！师父……你怎么来了？”

“本是提你安排了，先从人体学起，不过见你忙碌，便想着压一压，又怕你急了，以为我是忽悠你的，来跟你解释一声，”李瑾跃下树，上前，“其实，也并非要你刻板地学礼节，只是走出去，要让人第一眼便发现你的不凡，但又不是嚣张跋扈或故作姿态……”

“前者我知道，”李烟看了一眼婆子，“月娘说，就是不要小家子气，不过后者……”

察觉李瑾瞥了一眼，婆子一汗，低下头去，她也就是实话实说。

好在，李瑾也没说什么，只道，“我先说前者，其实也就是自信二字，所谓自信，就是相信自己，对自己有信心，相信自己最好，相信没人能为难自己，每天起来跟自己说三遍，遇事慌乱之时，也默默告诉自己几遍，自然就有自信了，你记着，要是有人来为难你，尽管来找师父告状。”

“我才不是小孩子呢！”李烟失笑，不过还是老实按李瑾说的默念三遍。

也是小姑娘伶俐，而且本身也有静下心的天赋，整个人的精气神都不同了。

“行，记着规矩，走过去再过来，”李瑾指了指廊尽头，“默念着我跟你说的话，错了也不怕，即便你错了，也要相信你是对的，也并非所有人都守规矩，你是没见过你二师娘，她自吐浑来，本身爽快机灵，也不是那么守规矩，却总让人觉得她本身就不一般。”

还有个二师娘？

李烟自己都没察觉的目光一暗，随即抛弃说不清的情绪，按李瑾所言，走了出去。

“我说的让人觉得嚣张跋扈，便是要避免自信过头，简单来说，就是你得相信，有师父在，没人能为难你，但你也不要轻视他人，”李瑾继续指导，“故作姿态，则是说规矩学得刻板，不自然，却又想着众人必须要一直关注自己，给自己加戏，殊不知却像东施效颦、小丑作戏，想要避免，便要避免这种心态，自然，然后去做好，就可以了。”

李烟认真听着，自己去体会那种感觉，走了两圈，倒还真有些不同了。

“若是觉得长裙麻烦，也可以穿胡服，”李瑾又道，“即便你整日穿着胡服，也没人说你什么。”

“不用了，师父，我都要学。”李烟认真道，“听师父说着，觉得简单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