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过的伤，不见待 第四十二章 分手 朋友

时间就是那么无所不能，我迷茫现在的自己到底还可以要求什么。或者说从高中以后——初中的时候不知道梦想是什么——人们眼里所谓的梦想已经远离我，我从来不深刻思考自己以后想要当什么，或者有什么抱负。但是我又不甘心那么碌碌无为。所以人是一件自我矛盾的东西，其实根本不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么，只是忙碌地沉浸在无休止地追求中。最初想要的东西或者已经拥有，又或者已经变质。

想到这里我苦笑着摇摇头，为什么自己会那么神经质地又开始想这些无聊的东西。每次总会控制不住，这些东西像是与生俱来的，藏在我身体深处，必要的时候展现它的本色。

当我拎着东西上楼的时候，王成已经不在客厅。然后我走到他房门口，敲了敲门，“王成，你在里面么？”

屋里传来一声极轻的回应，“嗯。”

我推门进去的时候就看见他坐在窗口的小型沙发上，“你肚子饿么？”

见他没有回答我的话，我就知道他肯定在为刚才的事情生气。我上前，蹲下身子，抬头看着他，“王成？”我气结，他竟然无视我。无奈地抬起手，掰过他的脸，强迫他看着我，“我怎么不记得你什么时候那么小气，在生我的气？我真的是开玩笑的。”

“谁有空生你的气。”

这还叫没有生气，真的是败给他了。

“以后我肯定会留下来陪你的，就陪你一辈子，好么？”我带着商量的语气说道。

他斜视了我一眼，迟疑着开口，“真的？”

我用力点点头，“真的。”

“那你别扒着我的脸，都要被你毁容了。”他不满地说道。

我松开掰着他脸的手，不甘心地努努嘴。

就在这时袋子里的手机响了起来，是一个陌生号码。迟疑着我按下了接听键，“王馨姐，你好，我是程可轻。”

我承认那个时候我的脑中一片空白，我不知道自己竟然也有这么没用的时候。挂下电话的时候我只记得她说在茶室，就是以前白晓雪约我的那个地方。

“怎么了？谁的电话？”王成有些担忧地问道。

我回过神，递给他一个没事的表情，“没有，就是一个朋友，约我见面。”

当然他没有相信，从他的表情就可以看出，“我怎么不知道你出来宁依然和江琳还有什么女性的朋友。算了，不问了，既然你不想告诉我。”

“好了。”我咧开嘴笑了笑，“等等回来的时候给你带好吃的。”

“早点回来。”

这些天我一直在担心的事情发生了，可能我做好了准备。我不知道失去杨于超的话我会怎么样。只是不会重复四年前的情景，我很清楚这一点。或者我们长大了，爱情不会是生活的全部，更不会是生命的全部。失去或者得到，也只是这样东西存在的表现——只是证明曾经它义无反顾地存在着。

突然很想白紫云，这个可怜的女人。她说：“再等等，我就会和陈浩分手的。”

那时候听到这样的话，或者我有觉得可笑过，或者同情过。那时我以为的再等等也只是时间上的问题，只是最后它的跨越度太过遥远，我可望而不可即。但是我知道我的再等等不会和她相同，如果我说，“再等等，我就会和杨于超分手的。”那么就只是一天、一个星期、一个月的时间而已——或者会更长。现在这样的几率几乎为零——这可不是我宽宏大量或者同情心泛滥。

我在迷茫自己想要的，确切地说，我只是慢慢推开挡在我面前的所有景物，然后发现自己追求的。

我下楼的时候夕阳渲染了整个天空，突然吹来的暖暖的风让我有片刻的失神。

当我来到茶室的时候她似乎已经等了很长时间。站在门口看着坐在落地窗户边的程可轻——她变了很多——这是我第一个发现的事情。原本的长发剪成了短发，我想说的不是外表上的多大改变，是感觉——她给我的感觉不一样了，似乎更加坚强。是的，就是坚强。

然后她看到了我，“王馨姐，这边。”边说边冲我招手。我不知道这里面的真心有几分，或者是我自己太敏感，对于女人或者女孩，我从来不投入过多的信任。

我慢慢走向她，拉开她对面的椅子，坐下，“等很久了吧。”不自觉地冒出这句话，讲完以后才感觉似乎不合时宜，至少现在我们的关系是情敌，更何况我还是以第三者的身份坐在这里。

她愣了一下很快回过神，摇摇头说道：“没有，没关系。”

茶室的服务生走了过来，我只要了一杯白开水。茶室是在二楼，夕阳透过落地窗的玻璃照进来，打在我们身上。其实它也是一样温暖的东西，只是我发现得太晚。

“王馨姐只喝白开水么？我以前听超说过这里的有一种茶泡得很好，是不是菊花茶？”见我点点头她又继续说道，“以前的时候你们会一起来么？”

“嗯，大多数的时候还有其他人。”说完我就想咬舌，我在心虚什么，即使我是第三者那又怎么样。我终于知道做这样工作——小三——我永远没有白紫云得心应手。

“最近超他过得怎么样？你们，不是我是想说。”她没有说下去，而是低下头，看着自己的手指。

我轻轻笑了，“你是不是想说让我离开他，因为你怀孕了？”

她惊愕地抬起头，“超对你说的？”

我摇摇头，“因为那条短信我看到了，就是你说你怀孕了的那条短信。并且也是我删掉的。”

“为什么要这么做？现在又为什么对我说，你不怕我恨你？”

“我想要留住杨于超，但是我想现在我是留不住了。至于为什么对你说，做了就是做了，我没有什么不能说出来的理由。我从来不害怕会多一个人来讨厌我。”我无所谓地耸耸肩。

“你说留不住了是什么意思？”

“我只是可怜那个小孩，你知道的，我想要的东西，我从来不会放弃的。杨于超是个好人，或者你也是。”

她轻轻叹了一口气，似乎下定决心般说道：“王馨姐其实是不喜欢我的对么？有的时候我会很喜欢你，但是有的时候又控制不住对你带有敌意，也只是因为超的关系。我记得自己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那个时候白紫云还活着，你们两个都很漂亮。我就想为什么超会不喜欢你，但是后来我就知道，其实他一直喜欢你，只是不肯说出口。弄不懂他到底在别扭什么。”说完她像是松了一口气一样端起桌上的茶，泯了一口。

“现在呢？”我问。

她似乎没有反应过来，反问我，“什么？”

“现在呢？知道他别扭什么了么？”

她摇了摇头，“是不是我太不了解他了？他什么事情总是不习惯对我说，他会对你说么？”

“他不说你为什么不问？”杨于超是个喜欢把什么事情都憋在心里的人。或者不是不想讲出口，而是害怕别人不会理解。“或者他是怕你不会理解他讲的。”

程可轻笑着点点头，“你真了解他。”

“我们从小就认识，初中高中都是一个学校的。”

“或者说这样的话确实有点过分，明明你们是相爱的，但是我还是要说，王馨姐你能不能离开他。”

她看着我，目不转睛，似乎有些紧张。我想笑，当听到相爱这个词的时候。我可以明明白白地告诉她我们不是相爱，只是不甘心。当然最后我还是没有说出口这句话，“你有没有对他说你今天来了S市？”

她摇头，“没有，我不想他知道。我是不是很卑鄙？但是我想得很清楚，明天我会回去。我只想知道你的想法，如果你放手了，那么我就找他。但是要是你不放手，那么我放手。”

“为什么？”

“因为我抢不过你。”

从进门的时候我一直相对她说“似乎你变了很多”，但始终没有说出口。总觉得是一句无关紧要的话。

街上的风，吹得我暖暖的，不知不觉中我已经在这条街游荡两个小时——这是我看了手机上的时间发现的事实。然后我就惊醒了，我想到了在家里饿着肚子的王成。我还真的是个不称职的姐姐。

正这样想着他的电话就打了过来，“王馨，你在哪里？你是不是要存心饿死我啊！”

我忍着笑意说道：“知道了，我马上回来了，你想吃什么？我买回来。”

“随便。”电话那头传来两个字。他似乎不甘心，有继续说道：“难道现在连我喜欢吃什么你都不知道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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