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判者 第十二章 脸毀了，再也出不去！

第二天，我一早来到长者门前，想知道一些事情。我轻轻地敲了敲门，门竟自己开了，随后映入我眼前的是，一个站在窗前的长者。他背对着我。白而长的头发垂在他的背部。我大吃一惊，因为昨天见面，他还不是这样，怎么今天他老了很多？仿佛这次见面，隔了很久。

“你来了。”他说，“天还没亮，你怎么不多睡会？”

“我来是想……”我哽咽道，“把脸治好。”

他转过身来。我看见他苍老的脸庞、两鬓的白须、无神的眸子，还有那龟裂而发白的双手。“昨天你见了这里的掌门，她有没有对你说些什么？比如说，你的脸。”他说。

我摇了摇头。其实，我并没有听见他说了什么，因为当时，我在想，一个晚上，他怎么变成这副模样？仿佛这次见面，隔了很久。

他叹了口气，随即又转过身去，对着窗说：“你先出去，在门口等着，我换身衣服。”

我照着他的话做了，出门，将门关上，在门外等着。我不知道他要做什么。大概不一会功夫，他出来了。这次令我又大惊的是，他变年轻了，跟昨晚见到的一样。有一度我在怀疑，刚才的他是不是昨晚的他？我不知道，但也没有对他说出来。

我跟在他的身后，一步步向另一个与他房间遥遥相对的高塔走去。那座高塔在云里若隐若现，在平时的时候一般是看不见的。我对这种现象很是好奇，尽管我现在已经长大了。

“那是紫云塔。”长者说，“在紫云塔里面一般住着的是掌门，和几个护塔者，别的人，哪怕是本山的弟子，也不能轻易靠近。

“你可别小看这个塔，它可是这山的命脉，倘若这塔倒了毁了，那这山便就塌了，整个桃园，包括弟子在内的所有人，都会烟消云散。

“我可以告诉你一个秘密，”他的声音变小了，几乎耳语，“塔的存在使他们存在。你明白吗？”

塔的存在使他们存在。这句话萦绕在我的脑海里。我反复把它斟酌，才明白了其中的奥义。

我们走到塔前——或者说塔的脚下——我终于看清楚了它的庐山真面目。它高大雄伟，每一层上面都刻有图画，据长者说，每一层图画都有一个故事，而每一个故事却都与生死有关。

我们又走进了些，却不料被两个护塔者拦住。几秒钟前，我记得塔门前并没有人，怎么现在又突然冒出？我不解。那两个护塔者手中，没有拿什么兵器，只是在两手之间，有一条蓝光闪现，我猜测，那大概是法术。但我以前——就是在做引导者时——我也有法术，但没有这样的光闪。

我们又靠近了些，他们手中的蓝光闪得更明亮了，似乎是用这种方式在警告我们，也似乎是他们说不出话来。但我错了，因为长者又往前走去，他们说话了。“不许靠近！”他们同时说。

“我有事要见你们的掌门。”长者说。

“掌门是你们想见就见的吗？”其中一个人说。

“我昨天见过她了。”我插口道。

“你别胡说八道。掌门最近在闭关，怎么可能出来？”另一个人说。

“但她真的出来了。”我又说。

“少废话！我劝你们还是赶快离开，若不然……”一人手闪蓝光说。

“看来，我们要闯了。”长者说，“我们确有急事要见掌门，若再不见到，她的脸可就治不过来了。”

“你摘下面纱，让他们看看。”长者对我说。

我犹豫了一会儿，但最终还是摘下了面纱。

就在那一刻，我看见了他俩吃惊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