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于云端天国 第四章

风冉今天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多少还是有点有一搭没一搭的疼，但这不算碍事，一如既往地去摘云朵，只不过这次是从树上爬下来的。走着长长的阶梯，足足花了一上午才把云彩送到小庙内。昨晚这些事，风冉不打算去上学，碎阳既然有意让自己不去，自己也没多少打算去，也就这样半推半就去了图书馆。

图书馆是个老大爷守门，老大爷一如既往地的热情：“又来了啊，小伙子?”

风冉则是习以为常大爷问他他就答，不问就闷声去里面看书。走到最里面的一排书架，巨大的落地窗拉上了厚重的窗帘，但是墙壁上灯火种散发着淡红的光，足够照亮周围了。风冉熟练地抓起架子上第六行第四本书，那本书很厚，封面甚至都磨没了，稍微用力翻一翻，感觉都会掉好几页。封面上模糊不清地写着书名《云端之神》。

风冉就在这里默默地读了小半天的书等到天快墨黑的时候，风冉就背上了背篓，去山涧边采落星草，也不是只有山涧这边会长，只是这边会多一些。采完满满的一背篓的星落草，风冉就把星落草倒进星泉里面，接着星泉就会形成一个小漩涡，慢慢地把星落草卷进里面，然后星落草就会变成天上的星星。风冉就坐在不远处的一块大石头上，慢慢地抽着烟，看着星泉里面的流光。

“嘿，兄弟！我就知道你在这儿！”张杰大老远就向风冉这边挥手，然后快一步慢一步地往星泉这边跑。

风冉看着张杰身后的背篓，里面散发着微光：“你也采了星落草？”

张杰挠挠头发，不好意思道：“没多少，也就路上看到了顺手摘两把。”

“碎阳呢？”

“他加了一个天文社团，今天社团他有活动，来不了。”

“你没加社团?”

张杰把星落草倒进星泉后，挨着星泉边盘腿坐下了，也定定地看着星泉：“唉，人家碎阳都是好几个社团挣着抢着的，他自己都是被一棒打晕签字画押自己不知道怎么进去的。我想进个篮球社，结果人家招满了，足球社我也报了一个，结果大家踢球时候因为我脚抽筋关键时刻掉链子被社团踢了。然后加了个灵异社，看了一天的《午夜凶铃》，现在好不容易逃出来的，明天还得提交个退社申请。”

说着张杰越说越垂头丧气，随手抓起一个石头扔进星泉打水漂，好巧不巧，就像是注定今天不顺似的，石头根本没漂起来，一下子就掉下去了。

风冉看着他垂头丧气的样子，磕了磕烟斗：“我打算办个寻神社团，你来不来?”

“打底就三个，就算我去了，也才两个，我周边认识的都有社团了，就算我想给你拉拉人，也拉不到啊，现在社团抢人都抢疯了！”张杰托着下巴，又使劲一甩胳膊，又一个石子直接沉了下去。

“那就不办了吧，我也觉得麻烦，原本还想甩给碎阳当社长的，结果没想到他被别人先下手了”风冉无所谓地说道。

张杰背起背篓，打算走人：“您佬一个人在这里待着吧，我先回去了，虽然是第一天，但作业留得可不少。”

“别走，过来过来”风冉手里的烟斗来回晃悠，和以前的怡红院里姑娘招课似的。再加上嘴角扯出来的一弯笑就知道这货没安什么好心眼。

张杰下意识背后一冷，倒也没继续走，就背着背篓站星泉边上：“有话您直说，少在那跟个狐狸似的摇尾巴像是等我上钩一样。”

风冉把烟杆扔进背篓，走到张杰身边，并肩和他站着：“脚好了吗？”

“好了，你居然会关心人了？”

‘噗通’一声儿，张杰始料不及地被推下了星泉，哦不，准确地说是被踹下去的。

“我靠！姓风的，你特么‘疯了’！耍我不是？你有病吧！”张杰从星泉里面好不容易直起腰来，辛好是边上，水还不算太深，还能站着，连着咳嗽了好几声，嘴里全是水。

风冉蹲在星泉边看着张杰往岸上爬，一把又把他推了回去。

“我靠，你有完没完，再这样我生气了！”

“哎～先别急着上来，从星泉里网上来扔几块石头，挑下面的扔！”

“就会使唤我，你自己怎么不下来！”

“害，谁不知道你张杰能文能武啊，你看我这小身板，都没你那么强壮的肌肉，我能和你匹敌吗？我都不配！”

“去去去，少在那里捧我！就帮你这一次啊！”

张杰语气虽然不满，但手臂交叠在胸前，一副我不稀罕你夸我的样子，但还是弯下腰去捡石头网上扔。

张杰每扔一块，风冉就走上前去翻看那块石头似乎在寻找着什么一样。

“哎呦喂，我说大哥，我胳膊都酸了，都这些石头了，星泉都快被我捞空了，行不行啊？”

张杰看着蹲在石头面前的风冉，此时此刻风冉这像个猴儿一样端详那块石头，手里还拿着一本笔记，在哪里写写画画。

“张杰，你过来看”风冉眼睛的视线都没转开，目光扔死死地盯着那块石头。

张杰从星泉里面爬出来，星泉里面全是落星草，晃的眼睛直冒金星，这一上来眼睛多少不适应，还踉跄了两步。

“干嘛干嘛？我都快冻死了”张杰甩了甩自己的头发，从星泉里爬出来小风一吹浑身一哆嗦。

“我背篓里面有毛毯，你披上快过来”

张杰走到风冉背篓面前，从里面掏出一个上面满是三角裤衩的绿色毛毯，一脸嫌弃地裹在身上：“真尼玛的骚气”

“你看，这块石头上是不是自然课上说的灵文?”

张杰蹲下来认真地看着那块石头，看了半天才出声：“好像是个字，好像‘请’这个字。”

“不要用你从课上学到的去看好吗？灵文！灵文啊！用灵文去想！”风冉翻了个白眼，干脆把自己本子瘫在地上，指着上面的图案：“你用灵文对他吟唱一段，每吟唱不同的段落都会出现不同的图案，我刚才吟唱了十六次。他分别出现了一个人像，一个地图，一个方向。”

“所以呢？你发现了新大陆?”

“比新大陆更让人激动，这是寻找神明的地图。”

“……”

说到这，张杰默默地看了眼风冉。

“你看我干什么？”

“啊不是吧？大哥?我知道你相信神，但是你说你通过星泉去找神，你也太扯了吧?白瞎我给你了摸了大半夜的水啊。”

风冉狠狠地给张杰一个暴力，然后把本子翻到前一页，上面画着的是一个模模糊糊的有个脸的轮廓的人。

“给我好好看着这块石头。”

说着，风冉开始吟唱灵文，灵文的歌声很苦，是真的很苦，听起来让人能闻到和感觉到一种苦味，这种感觉很怪，明明是歌声，你却能感觉到苦味。张杰在听到灵文的时候更是不可思议，这灵文和学校教的不一样啊？怎么感觉不像人发出的声音，就像?就像?就像是一个不存在的人在你不知道的角落哼哼唧唧。

最后一个字符落下，石头开始闪着白光，上面出现了和风冉画的一模一样的一个模糊的脸的轮廓。

“我去！这这这?”

张杰一脸不可思议，都想直说见鬼了。先不说那个奇怪的灵文，就这一块真真切切的石头他会发光，不但会发光还像一张脸，多瘆得慌啊。

“还有一段灵文，你要不要看?”

“不用了！不用了！我信了，我信了！”张杰连忙制止风冉的行为再听那段怪异的灵文，说不定自己晚上都会睡不着觉。

风冉把石头装进背篓，抽出烟杆开始点火。

“你那个灵文哪里看到的?怎么那么慎得慌?”

“啊?你说灵文啊?大爷图书馆里面的，我翻了很久才翻到，昨天才勉勉强强解读完。”

“放着学校的东西不学，自己跑去图书馆，哼，你再哪下子碰到禁文。”张杰擦干身子，把毯子换了个面裹在身上，这样会更暖和些。

张杰蹲的腿都快麻了，而且风吹的实在受不了，凉飕飕的。无奈，风冉只好带着张杰带到自己家，到张杰家门口和他爸妈打了声招呼，风冉就把张杰拽进了自己的家。

“我爷爷应该睡着了，我们进去的时候小点声。”

“嗷，好好好”

张杰就蹑手蹑脚地跟着风冉进了他的房间，风冉的房间是个巨大圆形屋，房间除了四壁有点东西外，剩下的地方什么都不放，特别空旷，空旷的像个仓库一样。屋子内虽然没有灯火种，但星星的光芒会透过差不多半个房顶的天窗照进来。星光下，一张巨大的地图铺满了整个房间的地面，在地图唯一没有占领的角落，一大石头堆放在那里，跟个小丘一样。

风冉脱下鞋，赤脚走进了里面。张杰也把鞋脱到了门口，风冉递给他一套干爽的睡衣，张杰也就在屋里换上了，把自己换下来的衣服随手搭在床梯上。

“这是我收集到的所有信息，那段灵文来自《云端之神》。”说着，风冉从课桌上把那本打开的书递给张杰，让张杰去看。

风冉将背篓里面的石头拿出来，用笔在上面标记了数字‘72’：“这些石头其实是地图，一幅关于神的地图，但仅仅只是一部分。我们所喝的水都是云树的云压出来的，那为什么云树的云不会下雨，星泉却不干涸呢？因为这些神创造出来的地图碎片大量聚集在里面。地图碎片可能有着某种神力，要不然为什么星泉会把星落草带到天上?”

“停停停虽然你说的有道理但是我还是觉得好扯……”张杰看着书上鬼画符的灵文，有听着风冉一阵叨叨，虽然有理有据，但怎么说怎么感觉在扯淡。

风冉把“七十二”号石头放到旁边的石头堆。在灯罩里面放了一只较大灯火种，然后吊在房间的正中央的勾子上。屋子里面一下子明亮了不少。

张杰这才看清屋子里整张地图的全貌，原本在较暗的环境下，巨大的地图上面只能看清一些较大的粗线。点上灯火种后，大量红色的细线和蓝色的细线来回穿插，就像打乱了的没有规律的经纬网图，在红线的外圈，部分位置还写着和哪本《云端之神》的灵文。这简直不像地图，这根本就是一个巨大的法阵！

“你是魔法少女o圆转世吧?还是学某人召唤卫某啊?”张杰被这密密麻麻的法阵震撼到了，甚至不可能会相信眼前这个人会有这样的耐心去绘制这样大的工程。看着自己站的位置，这块是正中央，什么都没画，张杰不由得咽了咽口水：“兄dei……我自觉的我没干过啥对不起你的地方，你……不会要拿我献祭吧?”

“献祭的话无蛛（没有腿的蜘蛛，干啥啥不行吃啥啥不剩，而且超级容易被吓死。）都比你强！”风冉白了张杰一眼。

“一共七十二块石头，帮我搬到对应点，我看看还缺多少块。”风冉脚尖点了点脚下的地图，在风冉点的位置有绿色标记的点，上面贴着一张贴纸，上面写着数字。

就这样两人忙活起来，原本困的不行的张杰这么一忙活，更困了，风冉多少也有点困，但他最多的睡眠量也就是四个小时，眯五分钟也能精神起来，所以精神力恢复的比张杰快的多。为了赶进度，张杰也表示先弄完再睡，大不了明天逃课。风冉泡了点咖啡，两个人一人一杯喝完后，又开始搬起来，七十二块，不算多也不算少，但要注意轻拿轻放，这就有点慢了。其中还有几块重的必须两个人一块搬才能搬动，也不知道风冉是怎么倒腾回来的。

“呼……啊……还差几块啊?”

“算着呢别吵”风冉在哪里奋笔疾书，可惜这块的算数计算量有点庞大，原本在第四十二块石头上的计算量就很大了，现在是七十多块，不旦要念灵文看看石头还要边看石头边算，这就又慢了。

张杰看他算的认真，就爬到风冉的床上，草草地盖了被子就睡了。

“还差两块……差两块……”风冉拿出贴纸，把演草纸按在桌子上，然后再比对地图，风冉手按着草纸的位置正好是他脚下的位置，七十三号石头的位置。顺着演草纸，风冉掐住演草纸的一个点，那是七十四号石头的位置。

“嘶……张杰，张杰?嗯?”风冉环顾屋子一周没找到人影，最后还是在自己的床上发现了张杰的身影。

风冉看了看天色，灯火种已经暗淡下来了，天上的星星也快隐去了，不知不觉天都快亮了。风冉伸了伸懒腰，也爬上床，幸亏床铺够大，只是杂七杂八的书堆在上面占了绝大的空间，风冉把散落的书好好的码起来，给自己腾开了一个位置，用脚把张杰往里面踹了踹，扯过张杰窝在身下的被子自己也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