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为了证明自己不是哑巴,白泽耐着性子,与这两货有一搭没一搭的聊了几句,那酒鬼见自己判断失误,竟有些惋惜白泽不是个哑巴。
“嘿嘿,你喝酒怕是喝坏了脑子,我从来不觉着白泽兄弟是哑巴,倒是你,没有半点眼力劲!”色胚来了精神,开口又是一阵嘲讽。
这次酒鬼没有还击,他自知理亏,将头转向别处,至于色胚的话,便全当做耳旁风放了。
出了南城门,宽阔的官道旁,独独分出一条曲折的羊肠小道,在那小道两旁,站着几位男女,身着白衣,衣襟处绣有淡淡的银色水波纹,若是猜的不错,这些便是断泉寺的接引了。
甘国宗派弟子选拔,独具一格。贵族子弟暂且不论,平民出生的人,若走上修行一途,便要向地方官府报告,在十四岁那年,各个宗派便会寻着官府的名单一一找上门,若是天资还算不错,便有宗派收作弟子,几日后再回归宗门,为了给这些新弟子些照应,宗派也往往会派出些宗内有些威望的弟子作为接引,眼下这几位男女,恐怕就是了。
“弟子白泽,见过各位师兄师姐。”白泽走到那几人身边,恭恭敬敬的行礼,色胚和酒鬼,也跟在身后照做。
为首的那位男子,极为鄙夷的瞧了瞧这三人,又看了看手中名单,确认身份后,不耐烦的说道“你们三人,可终究是来了,竟要我们这些师兄师姐们等了这么久!”
“快点顺着这条路继续走吧,河边会有渡船等着你们。”那人随手一指身后的小路,便回过头继续张望着,白泽三人面面相觑,毕竟是晚辈,不好多说什么,就这样被打发走了。
“切!不过是比我们长几岁,摆什么架子!何况看这样子,我们也不是最后到的。”色胚低声抱怨着,一旁的白泽和酒鬼也很难不赞同。
三人顺着小道兜兜转转走了许久,可这道路似乎并没有尽头,眼看太阳高挂于头顶,周遭恍若蒸笼一般,色胚一屁股坐在地上,骂道“我知道河岸在哪里,明明距离城门口不远,怎么走这道路,却是绕了这么久!”
白泽听着,也是有些疑惑,走了这么久,他能感觉到,这条小道大半的路程都是在原地打转,难道三人被那几位师兄师姐诓了?
“不,这不是普通的小道!”酒鬼脸上难得的严肃,他蹲在地上,取下腰间酒葫芦,将葫芦中的美酒倒在地上,在众目睽睽究之下,那酒沿着四周散去,不一会儿,一道极为复杂的痕迹在小道路上显现。
“此处应该是一道阵法,被人摆成了小路的模样,若我猜得没错,这阵法并没有什么攻击性,只是掩人耳目的手段!”酒鬼盯着那滩痕迹,信誓旦旦的说到。
“阵法?”白泽在此之前,从未听过这二字,他看着酒鬼,开口问道“阵法可是什么秘术吗?”
“寻常修行者是以自己身体为引,聚集元气,而阵法,便是要聚天地元气于图内,以晦涩的秘术留住元气,为己所用!”酒鬼来了兴致,细心讲解着,显然对阵法的理解很深。
“我们脚下这条小路,看起来不起眼,可若进来了,便是到了阵法者的阵中,如入他人梦境。好在这阵法并没有什么攻击性,否则如此精妙的阵图,我们三人,根本没有还手之力。”
色胚一旁听着,不免有些担心,赶忙问道“那,那我们不就永远出不去了?”
“非也非也!”酒鬼踱步走着,缓缓道“我刚刚也说了,这阵法只是为了掩人耳目,我们只需按着那几位师兄师姐的指示,耐着性子沿着路走就能出去,若是后退想要原路返回,那怕是要真的困在这里了。”
“看来阵法果真玄妙!”白泽不免感慨着,这样借用天地元的方法,自己以前可从未听师父提起过。
在酒鬼的再三保证下,三人继续依着小路行进,走的越深,周边的浓雾也越来越大,而那太阳,已经在悄然间不知所踪了。不知走了多久,白泽三人脚下已经没有了路,但身边却被浓雾紧紧包围,没有想象中的河岸,更没有什么摆渡人,甚至连东南西北,也是分不清了。
浓雾中,回响起一位汉子的歌声,这歌声不知是何地的歌谣,虽曲调悠扬,但三人却无一人能听得懂其中意思。
“你个酒鬼,都是听你的话,我们才来这鬼地方的!若小爷死了,在地府第一个就要找你报复!”色胚两腿发软,瘫坐在地上,嘴上虽叫嚣着,可身体却很诚实,一动不敢动。
“不可能啊!我的葫芦不会错的,一定有什么猫腻!”酒鬼陷入了深深的怀疑,在一旁抓耳挠腮的推算起来,他对自己的阵法造诣十分有信心,眼下的局面,他从未预料过。
“不必着急,此处是断泉寺的地方,即便有人要害我们,宗内也会得到消息的!”白泽出言安慰,试图以手拨开浓雾,可这浓雾早已不是普通的雾气,浓雾之中,有一股刺骨的寒意,如小蛇般试图缠绕住任何想要逾越于此地的生物,白泽只是一探手,手指便生出些冻疮。
雾中的歌声仍然在耳边回响,歌声下,忽而透出几道微风,只是这微风来的太轻,吹不散这雾气。
白泽见此,便试着以元气鼓吹雾气,可周身元气释放,如同泥牛入海,进了雾气之中,甚至与之融为一体,这样下去,即便是倾尽全身力气,恐怕也逼不退这雾气半分。
在三人无奈之际,那歌声慢慢越来越远,周遭的浓雾也是越来越淡,白泽回头望去,小路已经是一望无际的地表,而且周遭也没有了半点雾的影子,天上的太阳,终于是又出现了。
面前,三人已经站在了一阶石梯前,不远处,立着一块石碑。
“断泉寺”
“这,这是怎么回事?”色胚回过神来,看着周围平坦开阔的土地,一时间竟分不清是梦境还是现实,
“恐怕那浓雾中的就是船,唱歌的,就是摆渡人,面前的,该是断泉寺了吧。”白泽皱着眉头,说的话自己也有些不相信,可眼下,这也是唯一靠得住的理由。
“不可能,断泉寺位于河道中心,这里哪有半点河流的影子!”酒鬼不相信,走到那块石碑旁,盯着断泉寺三字,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三人争论着,也不敢贸然向前,踌躇之际,身后又是一阵脚步声,不是别人,正是那小道旁负责接引的师兄师姐们,只是这其中又多了一人,是位少年,似乎也是为新入宗的弟子,看来最后一位,终于也是到了。
“你们三人怎么还在这里?快些入宗!”那位师兄催促了一声,率先登上石阶,并不打算解释什么,依旧是满眼的鄙夷。
白泽心头冒出一股无名火,这接引的弟子不说明缘由,反倒打一耙,那副颐指气使的样子,仿佛是得了势的看家狗一般。
好在一旁师姐看着白泽三人有古怪,主动凑了过来,微微一笑,道“断泉寺的确建在河中,只是凌空建造,耗费极大,祖师便在此做下阵图,阵眼便是外部看到的浮在河流之上的石碑,而由于祖师阵图颠倒图内天地乾坤,就算河流也不例外,因此,你我所在的,便是河底了。”
“若真是如此,四周怎么会连一点水纹也看不到?甚至在河底,我们还能呼吸畅快?”白泽压下怒火,忍不住开口问到,这一切,太过玄乎了!
“小师弟,并非你我在河底哦,恰恰相反,是河底在你我脚下!”师姐耐心解释着。
“所以,刚刚的浓雾也好,小路也罢,都是阵法景象,寻常人瞧不见断泉寺,也是因为如此!”酒鬼亢奋的感叹着,双手都有些发颤,能见到如此精妙的阵法,于他而言,已经是不虚此行了。
一行人登上八百台阶,才终于是进了断泉寺,寺内,不少新弟子已经换好了白袍,聚与此地,便是为了今日的大会。
场地之上,列有五道石座,寺内的五位长老,今日难得齐聚于此,各自坐在座位上,一旁,是自家门下来看热闹的内门弟子。
“我们现在聚在此地,是要干什么?”白泽看着众人聚于此而不动,便拍了拍身边的色胚,问到。
“听说今日要举行入寺大会,新入寺的弟子们要接受测试,不合格者便会给些银两,直接打发回家,优异者甚至能直接被选做内门弟子,至于旁的,便要先做外门弟子,待一年期满,才有资格选拔入内门。”
“一年!”白泽估算着,三月之后便是秋试,若自己不是内门弟子,恐怕那秋试,自己甚至都没有资格参加。看来,这次的大会,自己需拼尽全力争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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