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斐霏突然听见岸边嬉笑人声传来。循着声音望去,原来是一众少女来此踏青,那少女们个个衣着光鲜亮丽,料是贵族人家的小姐,算上身边丫鬟,总共也有十几来人。这十几来人看见船头立着的少年,都无一例外地驻足屏息,目不转睛地望向他的面庞。有的呆立在原地,心中小鹿乱撞;有的像是在深林里发现一匹九色雄鹿,抓紧女伴的衣袖,欢喜非常。
那群女孩看一阵,不知是谁忽然发出这样一声赞叹,打破了无人作声的静默:“此般俊俏面容,只应天上有。”
女孩们这才发现大家都忙着看,竟没人顾得上说话。
“我看他和那月阑山的韩公子不分伯仲!”“他刚刚是不是看了我一眼?”“真羡慕和他同船的女孩……”一时间女孩们的声音此起彼伏。
伶赶忙转身,拿起斗笠戴上,对斐霏道:“这就是为什么我一直戴着斗笠的原因。”
相比之下,自己见到伶的反应还是太淡定了。斐霏忍俊不禁,转身走回船舱,心情莫名地舒朗起来。
凌苍园里,冬春枯荣和萧天狼陪着江雪斐昀散步。冬春枯荣一双硕大的手不知何处安放。
江雪斐昀看冬春枯荣腿抖不止,心里自觉有趣,转脸故意问道:“冬春,你抖什么?”
“我我我,饿的……谢,谢谢……师,师虎关西。嗝……嗝……”冬春枯荣跟谁说话都正常,唯独在江雪斐昀面前会不由自主地开始结巴,严重紧张时甚至舌头都捋不直。这回还打了两声饱嗝,吓得他连忙捂上嘴巴。
“饿的?我们不是刚刚才一起吃的午饭吗?你光是包子就吃了十笼。”
冬春枯荣怕自己还会打嗝,便仍然捂着嘴答话,发出一阵滑稽的声音:“舞舞舞……昂额打次,次额多……”(大意:我长得大,吃得多)
其实冬春枯荣平常饭量顶多六笼包子,但今天和江雪斐昀同桌共进午餐,自然紧张得只能用胡吃海塞来掩饰。江雪斐昀知他心里局促,便不再拿他开玩笑,转而问萧天狼:
“听说前些日子,你夫人带着女儿回娘家了?”
“是嘞老爷子,回去省亲。”萧天狼答得随性很多。
“我记得,你夫人娘家在清州?”
“老爷子记性真好!确是清州,离这儿老远了。”
“那就好。”江雪斐昀有点漫不经心地道这一句。
闲聊一会儿,三人走到凌苍园大门口。萧天狼和冬春枯荣关上凌苍园大门,意味着凌苍园内家弟子在接下来的一个月里,不接受任何访客。
但这并不代表着休假。
此时羿秋走了过来。江雪斐昀从怀里拿出一个雕琢精巧的小木盒给她,道:“小秋,你从后门走,找庚寅位的传送门去趟醉流光,问问这木盒的来历。记得别让任何人打开,包括你自己。”
羿秋领命,近日落时便从后门动身出发。
刚下山,骑马出梦凡镇后不到一里,她偶然看见路边一人衣衫褴褛,一身脏兮兮的袍子遮住脸,踉踉跄跄地跛行,得支一根木棍才能勉强保持平衡。那握木棍的手还沾满血污,与一里外安宁祥和的小镇格格不入,不像是本地的镇民。
“估计又是位命苦之人,来凌苍园寻求帮助。可惜来晚了些,桃花已经开了。按规矩,会暂由外门弟子收留救治,没事的。等我回来,桃花也该谢了,如若那时还未解决,便再听听他有什么困难吧。”羿秋这般想着。
这几年,每年都有成千上万名这样的难民不辞万里来凌苍园寻求庇护。连梦凡镇居民都已是见怪不怪。
羿秋着急赶路,快马离开了。
那衣衫褴褛之人抬头望去,布满血丝的眼睛里映出静霄山顶。即使拖着一条伤腿,疼得厉害,他也连忙加快了一瘸一拐的步子。可没走出去多远,却一个趔趄摔倒在地,兜里洒出来好几粒大红色的丸状物品。
他已经没了爬起来的力气,只手忙脚乱地挣扎着把洒在身边的药丸揽回身边,又赶忙藏回兜里。虽然嘴唇因久未饮水而发干,他仍然含混不清地嘟哝着:
“要……要藏好……”
说完便失去了意识。
他昏倒的地方刚好在一片草丛,此时镇民大多在家中做饭,少有人来。幸好没过多久,几位外出打猎的梦凡镇民归来路过此处,赶忙过来扶起他,见还有一口气,便立刻背起他来,向凌苍园的方向跑去。
没人注意到,还有一颗大红色的小圆丸,落在了草丛里。
等猎户们走远,几个在外疯玩了一天的小男孩赶着回家吃饭,也手拉着手往梦凡镇跑,像几只活蹦乱跳的小兔掠过这里的草丛。一个慢吞吞的小女孩落在他们后面,等来到这里,眼神不经意间便瞥见一片黄绿色中多出来的一点绛色。
“红色的糖糖……”小女孩一边说着一边把小圆丸拾起来吃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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