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际探索：第一次接触 第三十七章：大新、歌利亚与皇后的僵局

大新被卡住了。

如果他离开这个系统，哪怕只是用物质探测仪穿过气体星球，那也会让歌利亚号自由地从它蹲着的星球上抬起来，瞪着他，然后再跑。全能皇后无疑会窜到它的身后，防止大新追踪它。

如果他留下来，他就无法靠近。刚过小行星带内侧的零星碎屑，全能皇后的精神支配力就超载了他的精神护盾，他不得不越线跑回去。

其余三颗行星都有厚重的防护罩守护，厚重到足以吸收等离子波相位运动50米口径炮弹。厚到连10米c+炮的直接命中都能挡住。他甚至还找到了一颗摩天大楼大小的小行星，用弹弓向星球发射。行星防御系统在距离目标整整一光秒的时候就将其摧毁。

气态巨行星丝丝缕缕的蒸汽，小行星带散落着凝聚的空间尘埃碎屑，奥尔特云不过是记忆，外行星和内行星崩溃收割，只剩下一团碎片。

剩下的四颗行星中，都有重重防御，卫星沦为尘环，海洋基本被抽空，剩下的山脉上聚集着重重防御系统。

歌莉娅号在距离太阳最远的星球上安营扎寨，躲在护盾后面，大新无奈的怒目而视，修复了损伤。

至少有六七个比较小的声音加入，不断试图哄骗他进一步进入系统，把自己交给她的荣耀和威严，屈服不可避免。

每次愤怒都会把他推开，推开那些声音。

大新还记得死人的领域，数以万计破裂的装甲，燃烧的飞船坠入重力井，城市被抹去，明亮的精算信号弹。与不屈的数字智能军团战斗，与生物合成战机的金属撞击，与无休止的克隆人大军碰撞，与电子人进行金属拳与合金拳的对抗。

他都能记得。

记忆，愤怒，随着原始尖叫声推开了全能皇后的话语，他的飞船被拉开，脱离了皇后的精神攻击范围。

每一次尝试向大新发射她的地面炮台，甚至是她的轨道武器，都无非是让曼蒂德神君感到沮丧。没有一个ncv弹头能靠近，任何定向能武器不是被吸收就是被躲开或者转到一边，任何导弹或者鱼雷都被他的点防御挑走。

她没有别的东西，除了一个个不肯拿出战争机器让大新撕碎吞噬，以满足他扩张舰艇的饥饿感的歌莉娅。

一位女王试图逼迫歌利亚与大新交战。歌利亚号的反应是抬离星球表面几百米，移动到蜂巢旁，向蜂巢发射了两枚ncv炮弹，随后又发射了近一个小时的定向等离子体长枪。

幸存的女王和皇后不再束手就擒，逼迫歌利亚。

歌利亚被压制住了。

如果它想向内行星移动，全能皇后在女王们的协助下，也许能压倒他的思想。它们有自己的防御系统，而他又不像那些恼人的野性智能那样敏捷。他有铠甲可以吸收皇后们可能给他的任何打击，但那会占用更多的资源来修复损伤。

这个世界的工厂，大造船厂的庞大仓库，几乎已经消耗殆尽。歌莉娅只好用自己的机器大军将工厂里的设备扒光，甚至让它们从墙壁上拉出光缆和水管。

如果它想跑路，那增加了它飞船能力的野性智能会继续骚扰它。它之所以能活到现在，只是因为它很老旧，而且比后来的版本装甲更厚重，内置了更多的冗余功能。它是为了对抗活人而建造的，不是后来的自动化战舰。它知道，如果它想跑，那只野性生物绝不会停止追杀它，直到它们俩其中之一被摧毁。

如果它留下来，除了从这颗死寂的星球上攫取稀缺的资源外，什么也做不了。他把他的战争机器送进了死去的女王蜂巢，摧毁了卵和剩下的冬眠曼特人，把它们变成了生物汤，煮成树脂。他在能用树脂的地方剥离树脂，用它来填充空间，将其分层覆盖在陨石坑上，将其填满。

他被卡住了。他不喜欢这样。他的程序催促他采取进攻的姿态，要主动而不是被动。

卡在了一个野蛮人和一个蜂巢统治种群的古老统治者之间。

伟大的全能皇后被困住了

她已经被困在这个星球上好几个世纪了。是她主导了这个破碎系统中的其他女王。是她捍卫了这个星球，不让仆人们回来。她太大了，无法独自行动，但这并不是最重要的。

她的孩子们在静止状态下，被装在果冻里。她无法飞到星空，她不能搜寻牛群。还在这个世界内的弱牛只知道她的触觉，它们的心灵平稳，没有恐惧和害怕，只是昏暗的接受，千秋万代。

她是饿死的。

歌利亚号，带着曾在她家的轨道船厂建造的船体编号，拒绝了她的命令，杀死了她的一个小皇后，现在正把她的一个星球上的每一个平常的材料碎片都剥光。甚至连喂养牛群的自动收割机也不放过。它的战争机器进入了牛群的洞穴，屠杀了它们，然后收割了牛群和支持它们的基础设施。它是一个反叛者，在金属叛乱中站在皇后一边的反叛者之一。

野性的智慧，那是她从未品尝过的新的智慧火花，它充满了愤怒和狂暴，以至于凝结了她的胃。它的恨意是她从未尝过的，光是触及它的恨意，她的嘴里就充满了血液和消化液。上一次它靠近她可以触摸到它的心灵时，它尖叫了，生物反馈是如此强烈，她的一只眼睛已经在血泉中爆炸了。野性是无济于事的，它想杀死的不是全能皇后就是歌莉娅。

三个战斗人员在系统中互相凝视着，每个人都试图想出一些办法来对抗另外两个人，并让他们的目标成为什么结果。

于是他们互相凝视着。凝视着。思考。计算着。

只有一个人希望。

大新知道最好不要再试一次鱼雷。歌利亚号已经用小型探测仪和跟踪卫星包围了他，这些卫星保持隐身状态，只瞄准信息鱼雷，将其击落。

歌利亚号正试图弄清楚大新在哪里发送鱼雷。

或者更糟的是，对超驱动器进行逆向工程。

如果已经掌握了地狱空间或跳跃空间，超驱动器并不困难。它们都是相关的，大新自己也能调出证明这一点的公式，将三者联系在一起，以及与其他类型的驱动器联系在一起。

他隐隐约约地想到了使用分裂驱动，但那需要比小猫咪或好博伊更进一步的生物成分。由于大脑中处理时空的部分逐渐受损，它并没有被使用，但大新开始绝望了。

几个星期前，他曾试过放下追猎者无人机，然后跳出来，坐在几个光时外等待。

歌利亚号起了疑心，用扫描仪和无人机、探测器仔细梳理了系统，直到发现了追猎者无人机。

大新已经跳了回去，直接进入了小型船只的埋伏。歌利亚号已经发现，大新通过摧毁无人机和大规模收集获得的资源，比摧毁无人机所消耗的资源还要多，所以歌利亚号不再理会，牧养着自己的资源。

他们被困在一个奇怪的不断变化的三角形中，互相盯着对方。

全能皇后尝试了她仅有的几招。在歌利亚蹲守的星球上，开始了小皇后之间的心灵共鸣。结果歌利亚杀死了那个星球上的超女王。全能皇后只剩下几只超女王了，而要把女王培育成超女王需要几个世纪的时间，所以再想这样做是不可能的。

在野蛮人到达一周后，她曾尝试过集中定向爆发出比光还快的物理能量，但到达的时间还是太长了，野蛮人能分辨出灵能的爆炸。

她没有别的办法。她还拥有的三个世界已经被剥夺了资源。在她的前辈们的大战和保持那些真族的生存之间，已经所剩无几。就连水也要从地表深处钻出裂石来制造。大部分地热井都死了，核聚变和裂变反应堆冷冷清清，死气沉沉。只有巨大的太阳能阵列和太阳能泵提供了所需的能源，让剩下的几台机器运转起来。

她的果冻用完了如果她有营养，她可以生产更多的东西，但她没有。

就算她吃了牛。

全能皇后想了很久，喜欢上了超女王们，强迫她们和女王们联系在一起，开始考虑该怎么做。小皇后们蠕动着，联动的过程很痛苦，但全能皇后让她们安静下来。

它是歌莉娅，同时它带来了野性智能。如果歌利亚被摧毁或离开，野性智能就会离开。野性智慧太远，太异类，无法预测什么会让它离开。

但全能皇后知道什么会迫使歌利亚离开。

全能皇后集中精神，用精神触角，伸向歌利亚所在的星球深处。那里的超女王已经死了，小女王已经被剥夺了果冻的权利，那里的牛群已经被繁育，它们的思想变得光滑而平淡。它们并不重要。全能皇后扼杀了小女王们的叛逆冲动，把他们的力量当成了自己的力量。她将手伸向星球深处，那里的铜铁核心已经被抽走，取而代之的是液态岩石。她开始对核心施加压力，不大，只够把它稍微推开，让它在某种共鸣中跳舞。她激活了星球上空的防护罩，将防护罩设定为震动和移动，互相摩擦，互相滑动，都略微脱离了完美的共鸣。她向太阳伸出手，向埋藏在古星燃烧气体中的一台古机器伸出手。在古太阳的光球中，恒星泵转移了瞄准点，沉默了片刻，让能量向最大容许量积聚。

歌利亚感受到了地壳深处的颤动。伸手用地震仪和其他扫描器，看到了发生的一切。

全能皇后正在试图迫使地核晃动。不多，就一点点，把所有的东西都甩开调子。给它一个共鸣。

歌莉娅运行着投影。她并没有怎么动它，只是一颗快速侵蚀的鹅卵石在中心上刷刷作响，但磁场开始转变，开始扭曲。

歌利亚很快就对磁场扭曲进行了计算。

当答案出来后，歌利亚号启动了引擎，毫不在意巨大的能量喷射撕裂了地面，将土石原子化，穿过地壳，射入岩浆。

磁眼仅以十公里之差错过了歌利亚号的大脑，只扫到了战略情报屋的后方。自控机爆炸，外部计算阵列碎裂或融化，歌利亚号的船体在有色金属合金被磁力快速挤压的磁眼作用下，震荡着，尖叫着。

气体星球附近，大新看到星球的磁场突然疯狂起来，所有的磁力都被引导和挤压。他看到了她在做什么。他的灵能扫描器都要失灵了，好像她又在引导灵能攻击。

大新点燃了他的引擎，把已经变成轻巡洋舰的战舰以一定的角度向歌利亚号撞去，直奔全能皇后的重力井。他下令将火炮装弹，将vi送入庞大的创造引擎烘烤过的突击飞行器中，将它们武装起来，以大新为首，一次次发射飞行器，呈楔形阵散开。

歌利亚用他的ncv大炮回应了全能皇后的攻击，整整数百公里的大炮瞄准了全能皇后的一个蜂巢上方的护盾，即使扭曲狂暴的磁力就在他的尾部。

三名战斗人员互相对视着，把枪口对准了对方，他们每个人都决心打破僵局。

太阳系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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