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渠到兴武候府的距离不算长,在徐殷的布巾彻底失去隔臭作用之前,张灵泉就打开了通道另一侧的门。
新鲜的空气扑面而来,一街之隔就是熟悉的候府,熟悉的围墙,熟悉的大门。徐殷唏嘘,明明是回自己家却搞得像做贼一样。
张灵泉在此之前已经彻底摸排清楚了府中的哨探位置,他领着徐殷七绕八绕,很快就来到了一堵矮墙边。轻松两拳就把墙体锤开了一小部分。
“张灵泉不错啊,力气还挺大。”徐殷像只猫一样轻松越过,落地无声。
张灵泉就没有这么好的本事了,为了不闹出太大动静,他攀爬的很慢,落地时踩在一块半湿润的泥土上,也没有发出响动。
“公子谬赞,自从你跑出河镇后没多久,候府里头的诛妖师就陆续撤走了,现在最外两进院子都是大头兵在管,那些人好对付。我安排一些人每天给他们送酒送肉,一来二去也就熟了,今晚送去的扣肉里加了点料,他们得在茅房呆不少时间。”
“那最里头的院子呢?”徐殷清楚记得,老仆黄叔告诉他,徐文斯夫妇可是被关在内院。
“里头情况不知道,想了很多办法也进不去,把那些大头兵灌醉了也问不出个什么名堂来,索性今晚去看看。”
徐殷也没有其他办法可以想,他明白,在这样困窘的情况下张灵泉能够做到这样已经是不容易了。
他们两个贴着墙一前一后往内院走去。
内院里没有一点人声,只有窸窸窣窣的虫鸣,当徐殷的脚刚刚踏进内院,只听见“咚”的一声,身后的大门轰然关上。
异变突起。
在这诡异的时刻,徐殷寒毛倒竖,身边微微冷风也让他如若刀割。
一切来的太过顺利,他们几乎是没费什么力气就进入了原来布防森严的候府,包括藏在马车进入河镇都没有一道盘查手续。
他拧头看向身侧的张灵泉,眼神狠戾。
莫非张灵泉早就背叛了自己?
可他看到张灵泉的眼中也是强作镇定,甚是有藏不住的慌乱。
不对。
张灵泉没有背叛自己的理由,他自信天羽金宫开不出比玄武星图碎片更高的价格,张灵泉但凡聪明一点就知道该怎么选择。
廊关的青砖触手冰凉,徐殷被这冰凉一激,手中像是被针扎到,很快就记起了一些被自己忽略的事情。
早在孟英乡时,夜叉八将就侦测到有一队百人左右,装备齐整的轻骑兵正在附近的几个村庄巡逻,徐殷大概能猜出那支骑兵的目标是他,所以他也做出了一些应对措施,比如说制造一些具有诱导性的迹象表明自己往北方逃窜,或是藏匿在树林中,而且每次都能取得不错的成效。
虽然那支轻骑兵最后还是会回到原来的驻扎位置继续搜寻。
那几天徐殷和红袖谈到这里,他都会笑天羽金宫派出来的都是些脑子不灵光的人,只要徐公子略施小计就能把他们耍的团团转。
现在看来,恐怕他徐殷才是被耍的那个人。说不定孟英乡的位置早就被发现了,而轻骑兵门循着那些假标记搜寻只是用来麻痹他的手段。
毫无疑问,被派遣出来的武备轻骑是一群合格的监视者。
“快跑!”
徐殷回身用力踹门,可大门纹丝不动,反倒是回弹的力气震的他腿疼。
清脆的马蹄声在围墙外响起,紧接着是弓弦紧绷的声音——围墙外有不下百支弓箭或是手弩被拉开。
“摩尼跋陀罗,布噜那跋陀罗!”
言出法随。
徐殷刚一说完,夜叉八将中最强的两人已经出现在庭院之中。幸亏福袋空间里的召唤物不需要繁琐的召唤仪式,只要精纯能量管够就行。
摩尼跋陀罗一手持钢叉,一手持锯齿短匕,布噜那跋陀罗双手持弓,蓄势如满月。
只维持两名夜叉,徐殷还能留有余力催动须弥自在经,他还要留出夜叉受伤时恢复所需要的能量。
不论怎么看火速突围都是最好的选择,徐殷已经在想该在哪面墙上开个洞,才是最快突围的路。
“这就是你的异兽?真是好生奇怪,从未见过。”四下亮起火把,一个老人推开内院房子的门走出来,散乱的头发用草绳随便绑住,胸口的衣襟上满是油点。
“嗯,你比徐文斯那家伙可顺眼多了。”
“你是谁?”
徐殷从他口中没有听出恶意,但他并没有因此放松警惕。
“我叫徐天锻。”老人气哼哼的说道:“是徐文斯的二伯,也就是你二大爷。”
“我还真有二大爷?”徐殷不敢相信。
“少甫大人,那徐疯子不会徇私吧。”林琪之有些担忧。
他们站在一处高台之上,从这里能够清楚看到徐府内院的景象。
徐殷丝毫没有因为徐天锻的二大爷身份而放下警惕,那两只怪异模样的蝙蝠怪物仍是一副要大开杀戒的模样。
“他不徇私就不是徐疯子了。”少甫渎轻笑。
“这两只怪物倒是很有意思,难不成徐府还会出现一个像徐天锻这样的人?”
“那我们现在去哪?”
少甫渎说完话转身欲走,林琪之急忙拿起一件锦衣跟上。
“去干我们该干的事,找一位故人收点旧账。”
少甫渎的马车早已在外等候多时。
“走,出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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