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冬木：终将成为英灵 第六章.从者召唤

雁夜还是跟来了。

无关别的，纯粹是担心小樱会被地窖的景象吓到。

虫窖密密麻麻的脏物不论密集恐惧症患者还是常人都难接受。

他依稀记得——

大哥间桐鹤野的夫人被丢进虫窖的惨相。

这是活人不该碰触的禁忌。

在苍凉老旧的地下室，鸦雀无声的寂静。

不详之风就算闭眼也难遗忘不想。

“小樱，等下如果害怕就闭上眼睛。”

间桐雁夜为防万一就先说道。

“害怕？”

“嗯...总之，叔叔在旁边。”

“嗯...好哒！”

年幼的小樱还很懵懂，她牵着雁夜，好奇张望步入台阶底的伊雷还有虫爷。

少顷，她听闻有淅淅沥沥的微妙声音。

起初还以为是下雨，但后续进入眼帘的景象，小樱看的脸色煞白。

在她瞳孔，清晰倒映虫群从阴影狭缝倾巢涌出的一幕。

铺天盖地的嗡嗡作响，就算成年壮汉都会闻之色变的惊骇景象。

操虫魔术！

间桐脏砚所持魔术的真相——

伊雷有心理准备都吓得不敢喘息。

这里面有几千只？

不...这么密集的数量说不定有上万？？？

还好现在间桐脏砚没有杀死伊雷的兴趣。

【咚——】

虫爷敲了敲拐，密集徘徊的虫群如海水般散成两边。

紧盯着空旷的部分，接着，伊雷便看见了——

召唤阵。

用干涸废料堆积的劣质法阵。

这玩意的术语称作【降灵仪式阵】。

尽管圣杯降灵仪式的召唤阵是走过场，但是劣质成这模样...

“我说，老爷子，能不能换个高端点的阵？”伊雷提议。

他见虫爷挪过视线，再补充一番：“就算召唤阵是走过场，但是...假如我们召唤的从者很注重排场仪式呢？”

这虫窖召唤就够掉档次了，再配灰烬制成的劣质法阵。

伊雷都能想到狂笑的金先生把自己干掉的景象了。

“哦？”间桐脏砚明显没料到伊雷有这想法。

他筹备的圣遗物能召唤不列颠骑士兰斯洛特。

不过——

虫爷不需要背德叛心的骑士，要的是彻彻底底服从命令的傀儡。

但，既然后辈强烈要求。

“呵呵，就随你愿吧。”

他一扬手，漫天虫群集聚阵边。

再待虫群退散，劣质的灰烬全被秘银替代。

秘银是最稳固的仪式材料，能确保不出现召唤事故。

到现在这步，召唤仪式的前奏全安排妥当了。

“接下来，你要这样...对，没错..还有，圣遗物放进去..嗯，就差不多了。”

虫爷无疑是出色的魔术翁，指导的面面俱到。

有他帮助，冗杂的水银绘图就顷刻完成，仪式步骤也没费吹灰之力。

“圣遗物...”

伊雷踮着脚走进法阵，将盒子安置到中央的法眼。

“全部，完毕了。”

他冲着间桐脏砚点头，然后转过身，闭眼用心咏颂。

——魔术回路，启动。

——魔力充盈。

——以令咒为媒介进行祈祷。

——咏颂。

——宣告...以令咒为誓，尊汝为君；以吾肉身，为汝食粮...

魔术回路，这种确切存在的特异血管随宣誓汲出魔力，痉挛的脉络瞬间抽搐暴乱。

这种蠕动，通常的召唤者都会疼痛的不能自已，但伊雷好像是个特例。

在旁瞩目的间桐脏砚在感叹‘年轻真好’之际，他觉得有些古怪。

...奇怪，这小子的魔力量还有魔术回路...竟然是只有轻微的疼痛表情吗？

不过这就一时的疑惑。

间桐脏砚注意到召唤阵隐隐涌动流光，弥漫朦胧的霭光吹拂满地的灰尘。

这说明伊雷的召唤毫无问题，这份谦卑到懦弱的谏言真被某位独立在时间轴外英灵殿的存在听见了。

不过——

“伊雷，还差两条！”间桐脏砚低喊。

他要听话的狗，不要磊落的骑士。

但。

他失算了。

“响应圣杯之召唤，遵从这意志、道理者，回应我！”

在虫爷话落前夕，倍感激动的伊雷捏紧发热到疼痛的右拳，极高分贝的嗓音压过了他老迈沧桑的声音。

刹那之间，盘旋召唤阵的光芒到达极致，空气被霭光迷雾彻底覆盖。

虫爷，雁夜，伊雷。

就连害怕躲闪的小樱都憋不住好奇心偷偷窥视。

在朦胧雾气的彼岸，灿金余晖把这区域笼罩满盈。

与之相伴，是零零碎碎像首饰抖搂的叮铃声。

是他——

没有错——

就在伊雷眼前——

【啪——】

安置召唤阵中央的圣遗物被一脚踩烂。

“真是放肆的臣子！”

高傲且不屑的声音弥漫开，霭光弥散显现的黄金之王露出真容。

高挺的鼻梁，俊朗五官和精致如雕塑的面庞轮廓，黄金的冲天发看似狂傲却留给别人一种理所当然的自信，睥睨不屑的眼神衬着傲慢的态度，更是彰显他的身份不凡。

【这魔力...】

【还有这份倨傲..】

间桐脏砚很清楚看出此人不凡，心猛地一沉，清楚召唤出了超出掌控的东西。

而且...

“就算开口效忠，却用这敷衍的物件召唤本王，真是放肆的臣仆。”

现身的servant冷哼着把踩了个稀巴烂的圣遗物踢到一边。

这还不算完———

“说起来，臣子，你的名字是什么？”

“另外，你可清楚自己供奉的是哪位君王？”

他抱着双臂，语气森冷好像漠不关心。

在场有四个人，但真正跟他有魔力联系的赫然就是面前这个年轻的男性。

这谁不知道？

最古的胖虎，吉尔焦裕禄。

当然，这玩笑现在开了，就肯定被闪闪杀头问罪了。

用兰斯洛特圣遗物召唤，还说不对真名，那不是找死吗？

“自然清楚，我的王。吉尔伽美什。”

伊雷低头，右手贴在胸口：“我是你的臣子，伊雷。”

嚯？

吉尔伽美什挑挑眉。

御主清楚他身份，这倒还算为臣之道。

不过这可还不算完。

吉尔伽美什是最难相处的那类从者。

就算你开局就尽显供奉之心，但如果没法讨得他的满意，那也随时会被如同垃圾般抛弃。

“所以说，伊雷，你有做好侍奉本王的准备吗？”

这是闪闪在达成契约最后一道步骤以后的第一问。

侍奉君主的准备？

“是。”伊雷没有迟疑：“您扬臂挥舞的英姿，是我此生不变的信仰。”

“嚯？？”

“臣子断不敢乱说。”

就算闪闪神情散漫。

伊雷也不敢随意敷衍。

他注视闪闪，想尽所有谄媚的词措，再补了一句。

“吾王剑锋所指，是吾心之所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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