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冬木：终将成为英灵 第五章.我只能是冷漠的旁观者

“伊雷哥哥，快醒醒，我是小樱~~”

耳畔响起甜美温柔的催促声，是略陌生的音律；处在睡梦的伊雷打了个哆嗦，晃着脑袋坐起了身。

他睁开眼，朦胧视线被咫尺近的小脸完全占据。

再一看，是陌生的天花板。

“已经..晚上了？”伊雷摇了摇头。

“嗯！”小樱频频点头，眨着大眼睛，甜甜问道：“该吃饭了！叔叔还有爷爷让我来叫哥哥！”

伊雷恍惚颔首，通过天色就判断是傍晚时分。

他不算嗜睡，除非是真遇见麻烦，想要闭目躲避。

距离跟间桐脏砚交谈都要过去三小时了，虫爷吩咐说今晚就进行从者召唤仪式。

现在，是伊雷身为普通上班族的最后时间，仔细想想还真格外珍惜。

所以说...

“哥哥？”小樱轻敲门框细声呼唤，小脸堆满认真严苛：“你还不能休息的！晚餐都还没吃呢！”

这熟悉的催促，隐约让伊雷怀疑自己是否又穿越了。

不过兵来将挡，都穿过一趟了，还怕再穿一趟？

伊雷摇摇头，彻底清醒，摸了摸小樱的头发：“走了，我们吃昆布排骨汤去。”

小樱点点头，牵着伊雷的衣角，喜逐颜开的嗯了声：“好的，伊雷哥哥。”

随着交谈，大小身影渐渐没入黑暗里边。

说起来，间桐家有好几幢洋房，但全员都住最新最干净的那幢。

间桐鹤野根本不愿留在府邸，早就带儿子搬出去住了。

主阁算虫窖是四层。

地下室单独的，没间桐脏砚指令谁都不允许进入。

一楼是杂货储物还有给仆从居住。

二楼给间桐雁夜，间桐樱还有伊雷分配，还顺带捎着客厅和洗浴室。

三楼还有天台是脏砚独享。

住在二楼的伊雷根本不用多挪地方就到了客厅。

餐桌边的灯光很亮，就像生怕被人以为开不起灯。

间桐脏砚。

这个苟活500年的魔术翁端坐主位，对着两人点了点头：“来了就入座吧，老头子身体不佳，可不敢乱起身招呼了。”

还真是威严派头都点满了。

突然，伊雷觉得牵着自己衣角的小手在颤抖。

这并不像原著是害怕脏砚的手段还有虫群。

只是间桐樱本能害怕他这个干枯吓人的老大头娃娃造型。

‘这难道..我该安慰安慰她？’伊雷瘪瘪嘴，想要蹲身安抚小樱。

他不擅长哄小孩。

还好，有在行的人在场。

资深葵厨雁夜叔叔申请出战。

这个面相和蔼的青年笑着朝孩子招了招手：“小樱，到叔叔这边坐着就好。”

他在小樱过继前就和她认识。

小樱和小凛都是雁夜看着长大的。

听见雁夜的呼唤，孩子也振作了些。

小樱仰头看着伊雷。

他笑笑：“去吧。”

“嗯！”小姑娘重重点头，跑到了雁夜身边。

在四战，月厨公认的观点有三个。

一，远坂时臣召唤的是他遗失已久的野爹

二，卫宫切嗣的理想不像碳基生物能想到的

三，间桐雁夜是纯粹的好人

间桐雁夜，这个梳着清爽黑发的青年就坐在侧位。

他见小樱靠近也是移目看了伊雷一眼。

——还真冷淡啊。

伊雷嘴角微微挑起。

不过...黑头发的间桐雁夜，这蝴蝶效应...

这样的话，间桐家参赛者就自己一个？

“好了，先入座吧。”

间桐脏砚咳嗽着抱怨：“真是..桀桀桀..这种偏日式的餐饮，老头子到现在都没吃的习惯。”

当晚的菜色着实不差。

昆布排骨汤，酥脆金黄的天妇罗，缭乱量多的寿司卷。

在90年代的霓虹，这奢侈程度可见一斑，都担得起当‘最后的晚餐’了。

——肉质...很不错。

——战战兢兢倒不如顺从享受。

可能是太饿的缘故，伊雷貌似克服了惧怕心理。

但饶是这样，这场晚餐也断没有可能和睦融洽。

先后响的全是瓷碗碰撞的轻微声，这一大家子全贯彻了寝食不语的教诲。

晚餐时光不算漫长。

伊雷还没干饭，雁夜就想陪同刚刚吃好的小樱离场歇息。

尽管身居一屋，他依然不愿小樱涉足光怪离奇的魔术世界。

见这一幕，间桐脏砚咧了咧嘴，森冷苍然的笑声含着讥讽：“你这不肖子孙，见老迈的父亲还没吃完就像躲瘟神似的跑路，真是叫老朽伤心难受。”

经典的倚老卖老，深谙老年人该如何借用年龄给自己行方便的无赖方法。

“不肖子孙？”

间桐雁夜冷笑了声：“我可没想到你这老不死的家伙能好意思对我说这样的话。”

诚然间桐脏砚是他父亲，但这不代表他得照顾这肮脏龌龊的吸血鬼吧？

“如果是想恶心我的话，你做到了，现在我能走了吗？”雁夜语毕就想离开。

脏砚目送他走到拐角，也不阻拦。

“那，小樱，你留下。”

他平静悠悠的讲了一句，这迫使被雁夜牵着想要离开的小樱顿住脚步，小手捏雁夜手心捏的死死地。

“老虫子，你！”

“嗯？怎么说话呢？你这个外行人？”

见间桐雁夜怒视过来，虫爷挑了挑眉。

“后续环节就是我间桐家的精英子孙们该目睹的场面，你这背离命运的不肖子孙假如不愿意，那就给我乖乖滚开！”

一来二去，两者对峙。

间桐脏砚的容忍是有限度的。

他可以默许间桐雁夜背离家族抛弃命运，但不允许这懦夫坏自己大事。

两者相争，必有一损。

因为伊雷提出召唤从者，间桐脏砚首肯今晚就召。

作为伊雷存在失败可能之后的下一个替代品，间桐脏砚要求间桐樱必须到场观摩召唤仪式。

“这是天才的命运，落荒而逃的庸才就别执拗了，只能更加彰显你的懦弱还有愚蠢！”

“你！”

“雁夜叔叔！”

话说到这，间桐脏砚的语气格外尖锐。

间桐雁夜有心反驳却被间桐樱扯了扯衣袖。

小樱很乖巧。

她清楚这争端的缘由。

作为魔术师的后裔，这一步，她很清楚在寄人篱下的今天是避无可避。

“我没关系的！”

女孩的眸子笑成月牙状，语调甜滋滋就像糯粢似的：“小樱会让爷爷满意的！”

身不由己，无可奈何，小樱在间桐脏砚麾下跟当初被庇护在父母羽翼的雏鸟相较是无疑有成长许多。

这无论间桐脏砚，间桐雁夜还是伊雷都能感受到。

间桐脏砚是点头称赞，间桐雁夜却是瞧着迅速成长的女孩很心疼。

“抱歉，小樱..是叔叔太弱了。”

“啊！不..没，叔叔是世上最好的叔叔！”

“说起来还是小樱耽搁叔叔做生意了..叔叔以前都是到处奔波，现在为了小樱却...”

该说温情还是悲伤的一幕呢？

从伊雷的角度或许更多是感慨吧。

作为知情者，作为清楚后续发展的穿越者，他只能说这段话有点心酸。

不过——

很抱歉。

就算是穿越者，也有做不到的事情。

伊雷现在...没有帮衬雁夜还有小樱的能力。

至少——

目前还没....

他暂时只能做个冷漠的旁观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