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一从床榻上猛的惊醒,身上盖着薄被,浑身湿透。
一阵暖风吹过,竟有些凉意。
王一眯着眼看向窗外,依旧是艳阳高照,好像天更热了一些。
他双手支着身体想要起来,却感觉四肢绵软无力,胸口好像被大锤刚刚砸过一样的闷,脑袋向刚从池塘里捞出来一般的沉。
王一长吸了一口气,缓缓吐出,努力想要从脑海中捞出点回忆:
“是了,我去找了赵伯,证实了我的猜想,赵伯果然是被崔狄冒名顶替的乌骓。
赵伯隐藏了这么久,原来是在等京都调来的御林军。
我又去找了常兄,让他祝我一臂之力。
师傅应该和赵伯一起的,师傅怎么没来。
我……
我怎么在床上了呢?
崔狄呢?
赵伯呢?常潇呢?
师傅呢?
……我是狄人?”
记忆好像到这里就终止了,任凭王一再怎么努力也不能从空白中找到些什么。
王一提了一口气,用着最大的力气喊道:“师傅!”
没有回应。
王一费了大劲爬下了床,出了房间,才发现天上竟飘着小雨,好一场太阳雨。寺院一如往常,没有什么变化,有人在细雨中清扫着院子,但不是师傅。
“赵伯?”王一疑惑的问道。
“哎呦王一,你可终于醒啦!”赵伯拿着笤帚,憨态可掬的擦了把汗。
“赵伯您怎么在这,我师傅呢?”
“大师傅啊,大师傅走了啊。他给你留的信你没看吗?”
“什么信?”
“喏,就在桌子上。”赵伯仰头示意王一回头看看。
王一回过头,果然桌子上放着一封信,还有两本书。
“赵伯,乌......啊不是,崔狄怎么样了?”
“害,你这两天昏睡不知道啊,查城可发生大事了。现在全城都在传,朝阳帮的崔狄竟然是朝廷的乌骓大人啊!原来那徐知府竟然私通狄国意图谋反,还好乌骓发现的及时,带着御林军已经把徐府查封了,把徐正忠抓了个正着。现在应该正押送京都呢。”赵伯滔滔不绝讲道。
“!?赵伯您在说什么啊?我怎么一句都听不懂。您不才是乌骓吗?”王一本就头疼着,听了赵伯这一番话,觉得自己脑袋已然不够用了。
“哈?我是乌骓?小娃娃逗我这把年纪!”赵伯放声大笑,好像王一讲了个天大的笑话。
“我去您家问的您啊,就在前天啊!而且昨天,我们一起抓住的崔狄啊!”王一不敢相信赵伯的回答。
“你这傻小子,我看是这病给你烧糊涂了!什么前天昨天,你都昏睡了半个月啦!”
王一彻底傻了。傻到头好像都没那么疼。
他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搞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
雨好像下得更密了一些。
王一想到了信。转过身回了房间,打开了桌子上的信件:
“这两本是为师毕生心血
好好学”
就这么两行字。王一拿起那两本书,一本《强身健体指导大全》,一本《呼吸吐纳小妙招》。
只不过书名上用笔划掉,在旁边写上了新的名字:《绵绵神功》,《绵绵心法》。
“这不就是师傅平时做的操吗!这么敷衍,都不舍得换张新的书封。果然是老东西的所为。”王一心里想道。
“大师傅他,出远门了。拜托我照顾院子,还有你。”赵伯走到王一身边,对王一说道。
“赵伯,我是怎么昏倒的?”
“这我可不知。哦对了,我想起来了。就是徐府着火那天,大师傅来找的我。”
“那师傅呢,他去哪了?去做什么?”
“这我可就一概不知喽。大师傅对老朽有恩,他拜托我我做便是了。”赵伯说罢便又去清扫院子了。
王一想到了常潇,他想去找常潇问个究竟,但身体实在太过虚弱,也只能作罢。却不想常潇竟从院门迈了进来,和赵伯打了个招呼,手里提着两包东西。
“王兄,你醒啦!看来我这药还是起了作用的。”常潇见王一站在房间里,显得十分欣喜,晃了晃手中的两包药,朝王一走了过来。
王一一把紧紧的拉住常潇淋湿的衣袖,略显激动的说道:“常兄,我正想去找你!快给我说说这到底怎么回事?”
“你不记得了?那日我们在徐府,我拉着你逃跑的时候,你中了毒镖,就晕过去了。”
“我怎会一点都不记得......那崔狄呢?咱们可是一起抓的崔狄啊。”
常潇伸出手,用手背贴着王一的脑门,“看来这毒确实够劲儿,脑子都毒坏了,回头我还得把药量加大一些。什么抓崔狄,你疯了吧。乌骓把徐正忠抓了,冥阁现在可是名声大噪。百姓都在说乌骓神勇无双,朝廷的御林军真的不是盖的。”
王一愣在了原地。以至于常潇和赵伯在旁边讨论着乌骓如何生擒徐正忠都没听进去。这一切对于王一来讲,好像做了一场梦。难道真的是梦么?崔狄狰狞的盯着自己的面孔却又是那么真切。
一阵乌云忽然飘来,盖住了烈日。
一个寺院内,三人几乎同时望向了阴着的天。
细雨绵绵。
......
“帘外雨潺潺,春意阑珊。罗衾不耐五更寒。
梦里不知身是客,一晌贪欢。
独自莫凭栏,无限江山,别时容易见时难。
流水落花春去也,天上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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