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武降临二次元 第十七章 往事

佐治亚从来没有叫过我哥哥。

原来不知道时她没这么叫过我，即使是后来知道了我们之间的真实关系，她也没有这么叫过我。

也就在佐治亚说出哥哥的那一刻，我也终于明白，为什么我在改变希尔薇对我的称谓时，有意无意地避开了哥哥这个词语，而佐治亚为何又一直用着有些酸溜溜的语气强调哥哥这个词。

可能在我的心目中，除了佐治亚之外，没有人能再当我的妹妹。

我不知道在佐治亚心里，哥哥这个词意味着什么，为何这么多年来她都不愿意叫我哥哥。

可仔细想想，若是她真的叫了我哥哥，我又怎么面对她？

我不是没想过，可每次想都得不到什么结果。

但这绝不是说我愿意让希尔薇叫我哥哥是为了替代佐治亚来实现我的某种欲望，就在我做出决定的那一刻，哥哥这个词就注定不只是属于佐治亚的了。我想佐治亚也一定能够明白我为何这么做。

“叫我哥哥吧，佐治亚。”早在我还是那个少爷时，我就这么对佐治亚说过。

“千万使不得啊，少爷。”佐治亚就像受惊的小鹿一样，从我的身边跳开，手不停地在胸前晃动着。

“为什么？”我有些不解。

“因为我是奴隶，您是主人，能让我陪在您身边，不去受那些苦已经足够了。像我这样下贱的人，怎么敢奢求成为您的妹妹呢？”

我记不清楚当时是怎么回佐治亚的，我只记得当时我去找了父亲，质问他为何要让佐治亚成为奴隶，为什么她不能成为我的妹妹，为什么我一生下来就是个少爷而佐治亚一生下来就注定是个奴隶。

现在想来，我也很佩服我当时的勇气，明明只有十岁，却敢这么与父亲对峙。

我记得父亲听到我的话后愣住了，他坐在桌子后，手里握着笔，盯着桌子上的文件，好久好久都没有说话。

当时的气氛有些僵硬，我觉得连空气都凝结了。

如果父亲与我对吼，我或许还敢还嘴，只是这样，我什么都做不来。

“你还小，很多事都不明白。”过了好久，父亲才回了这么一句话，手上重新开始了工作，“这个社会不是你想象中的那样，总有一天你会明白，不过不是现在。你会明白并不是所有人生来都有着注定的命运，坏人也不都是真的坏人，好人也不一定是真的好人。而现在……

“来人，把他关到地牢。”

父亲用他的实际行动给我上了一课:如果没有真正的实力，只能任人宰割。

我大概被关了一个月左右，每天就只有食物和水从窗口被送进来。

那段日子大概是我过的最难熬的日子，即使是后来的流亡，也因有佐治亚在身边而不觉得那么痛苦。

在那些日子里，身边没有一个人，醒来就只能看见铁栏外晃动着的火焰，没有一丝阳光被照射进来，整个牢房昏暗潮湿，又安静得令人恐惧。

那段日子真是暗无天日，我也因此记住了我与父亲的那段对话中的每一个字。

随着我对父亲的恨意开始一天天的消退，我也开始明白父亲他为何要这么做，我也开始思考。

这对我后来学习史学知识和商业知识提供了很多动力，如果不出什么意外，我应该会继承父业，成为一个商人才对，而不是成为一个医生。

在一个月后，地牢的门终于被打开，我看见佐治亚急促地从门外跑进来，有些慌张地拿着钥匙把铁栏打开，扑到我的旁边，将我整个人从上到下看了一遍，最后扑到我的身上大哭起来。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佐治亚全然不顾我那已经脏得不能再脏的衣服，将泪水抹在上面，我颤抖着将她搂在怀中。

你明明什么都没有做错啊，佐治亚。

我想这么告诉她，我却说不出口。

我抬头看见父亲静静地站在地牢门口，他面无表情，与我对视，然后默默地转身离开。

我当时没能理解他为何要这么做，为何要让佐治亚来将我放出来，即使是现在我也不能全部理解。

不过自那以后，我的玩心确实收敛了不少，开始学习我原来看不起的东西，我也渐渐开始明白父亲说的那些话，以及父亲的一些所作所为。

大概是因为此事，佐治亚才背上了某种心理包袱。

我原以为在她了解了自己真正的身份后会做出某些改变，即使是与我反目也好，可她没有，她什么也没有变，一直待在我的身边，直到那一年她莫名其妙地提出要到修道院去。

所以我想，在佐治亚愿意叫我哥哥的那一刻，她或许已经放下了那个心理包袱。

“哥哥！”在我想得出神时，希尔薇的声音打断了我，只见希尔薇穿着一条白色的连衣裙，未干透的头发随意地披在肩头上，在门前向我招了招手，然后满面笑容地跑到了我的跟前。

“又变漂亮了呢，希尔薇。”我笑着顺了顺希尔薇刚刚洗好的头发，“坐在这里吧，我们聊聊天。”

“嗯！”希尔薇坐在了之前佐治亚坐着的地方，“修女姐姐呢？”

“她呀，她回去了，教堂那边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呢。”我说，“看来你们已经成为朋友了呐？”

“是啊，修女姐姐她人很好，会的事情也很多，我跟她学了很多很多东西呢。而且……”希尔薇的脸突然变得红彤彤的，“她还跟我说了很多话，还告诉我要保密，不到迫不得已不能告诉哥哥。”

“既然已经答应她了，那就要遵守诺言喔。每个都要有自己的秘密，这是很自然而然的事情。”我摸了摸希尔薇的头，“没有秘密的话，就会像笼子里面的鸟儿，一点点自由都没有了。”

“我听修女姐姐说这棵树是你们一起种的呢，啊——哥哥，这个修女姐姐说了，不是秘密的一部分。”正说了一半的希尔薇突然有些慌张地晃起手来，这个动作非常得可爱。

“是啊，是我们一起种的，当时的铁匠大叔还跟父亲争论了好久，不过后来这棵树慢慢长大，遮阴起来特别方便，他也就不再说这件事情。再后来对门换了人，因为它长得太大，不舍得砍了。”

“真好啊。”希尔薇抬头望着树的枝叶。

“什么真好？”

“哥哥和修女姐姐的关系啊，修女姐姐在不停地夸哥哥呢。”

“明明是在不停地讽刺我。”

“可是，修女姐姐她真的——”希尔薇说到一半，突然捂住了自己的小嘴。

“嗯？”

“啊，这是秘密。”希尔薇神秘地一笑，“修女姐姐说不能告诉哥哥的。”

看着希尔薇认真的眼睛，我也淡然地笑了。

“这样啊，既然如此，那就暂时让它成为秘密好了，千万不要泄露出去哦。”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