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武降临二次元 第十六章 回忆

在两人收拾完餐具后，我一个人留在了楼下，她们则在楼上收拾希尔薇的房间。

大概是想要给希尔薇一个好的印象吧，我发现这次佐治亚回来进行的扫除真的是特别尽心尽力，所有东西都收拾得恰到好处。

令我格外吃惊的是，就连病历的整理佐治亚做起来也像到修道院之前一样熟练，我能发现很多比较旧的病历和一些小病的病历明显被装订收起来了，而且收起来的这些病历我可以确定，以后几乎是用不着了。

佐治亚的这个才能老混蛋也总是夸赞。

另外还有候诊室，病房，药房……一切都被打扫得如同新的一样。

“呼——”就在我确认佐治亚整理后的药房中的药品位置时，佐治亚的呼气声从我的身后传了出来。

“忙完了吗？”我扭过头来，看见了靠在病房门旁的佐治亚，她已经又换回了那身修女服，只是还没有戴上头巾。

“嗯，都忙完了。只是没有什么新的床单被罩，我只好先把我的给希尔薇用了。”佐治亚用手卷着自己散开着的头发的发梢，低着头，神色有些黯然，“总觉得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做。”

“以后还会有很多机会的，不急于一时。”我继续确认起那些药物来。

“也是。”佐治亚散开了指上的头发，只是语气还是那么得的黯然，“以后还有很多机会呢。”

“希尔薇呢？”

“我教了教她怎么洗澡，现在正在洗，大概还要好久吧。”

我能感觉出佐治亚并不是打算这么跟我说话的，于是我走近了佐治亚。

“我们出去说说话吧……”佐治亚突然这么说，“只是觉得很久没有跟你说话了，可以吗？”

“当然可以。”

我和佐治亚出门坐到了门前的那个树坛上，因为希尔薇还在家里，不方便走太远，而且这棵树对我们来说，有些特别的意义。

“这棵树我们栽下来的时候还只是一棵小树苗吧。”佐治亚抬头透过树叶的间隙望向天空，我也抬起头，双手撑在身后透过枝叶看着天，“现在已经长这么大了，总觉得只是一瞬间的事。”

“是啊。”我伸出左手向着天空抓了抓，“我们也长大了。还好遇到了父亲，要不然我们会怎样还不知道呢，或许也会被抓去当奴隶?”

佐治亚把头低了下来，微闭着眼不可置否地笑了，微微摇了摇头。

“其实我有些好奇。”佐治亚说。

“好奇什么？”

“以你原来的性格，大概不会收留希尔薇吧。而且，我之前一直很担心你一个人生活，想要找个人过来陪你，可你总是拒绝，这次倒是你自己主动了。”

“谁知道呢？或许我是受老混蛋的影响太大了，一时间爱心有些泛滥，而希尔薇恰巧就出现在了我的面前。话说你还是把我当成那个不知道怎么收拾自己的小毛头吗？这棵梧桐树都长大能帮我们遮阴了，你也不要老是把我当小孩子。”

佐治亚的说法让我有些不太高兴，她总是不放心我这，不放心我那。

“在我眼里你永远都是那个样子，那个我最喜欢的样子。这或许永远都改不掉了，我也不想改掉。”

我一愣，然后更是苦笑。

说实话，我并不讨厌佐治亚总是这么担心我。

我无法想象在我长大的过程中，如果没有佐治亚会是怎么一种情况。佐治亚给我了一个男孩子在童年里所有应该获得的爱，有时候她就像一个母亲一样，有时候她又像一个大姐姐。

她似乎不愿意在外人面前露出自己脆弱的一面，偶尔受不了时便会在夜里，趁我睡着时趴在我的身边哭泣，哭够了就悄悄离开。

有时候她哭着哭着就睡着了，我就把被子披在她的身上，不敢睡着，生怕睡着了没醒，第二天被佐治亚发现，常常是等到快天明了再把被子收回来，之后才真正睡去。

在我眼里，不管是那个不愿意露出自己脆弱一面的佐治亚，还是那个会在半夜里偷偷哭泣的佐治亚，都是我的佐治亚，我的最真实的佐治亚，我的就算是没心没肺的我也想要花一生去保护的佐治亚。

我与佐治亚的感情并不能算是爱情，也不是友情，或许说是亲情更妥当一些。

但若要说起我们的关系，就不得不提起一些过去的事情。

我虽然一直不愿意回忆起那些过去的事，但不代表我完全不记得过去的事。

况且，因为那个梦，我已经记起了太多的事情。

我曾经是一个富豪的儿子，我的父亲是一个商人，我们家有着一个很大的庄园。在这个庄园里，有山，有水，有森林，俨然一个小小的国度。

当然，要管理这个庄园需要大量的人手，会雇佣一部分人，但更多的便是廉价买来的，或者是因债务破产的，还有就是不知道从哪里抢来的奴隶。

在这些奴隶中，买来的奴隶是最听话的，债奴则只是为了还债，抢来的则是最下等的，除非调教得特别好，大多都是消耗品。

佐治亚便是其中的一个奴隶的女儿，但她们母女却不是普通人。

这一点是我在一个偶然的机会下，从父亲的日记中得知的。

现在想来，那本日记，包括出逃时带出的另一本，应该是父亲故意让我看的。

我只看过其中的一本，因为另一本牵扯到了佐治亚的真实身世，我翻看了一眼大概了解后就交给了佐治亚。

佐治亚的母亲是一个沿海国家的三公主，那个国家我有在一本书上翻到过，是一个中等大小的国家，后来因为财政原因使国家濒临破产，最终被邻国用武力吞并。

国与国之间的战争中，赢的一方总会受益，其中贩卖奴隶所得便是不小的收入。

那个国家的皇室被全数卖做奴隶，作为那个皇室最美代名词的佐治亚的母亲当然也不例外。

我很清楚地记得父亲在日记里写的那些话。

「我很吃惊能在这里见到她，可是为什么是在这里见到她？」

我的父亲曾经因为经商有幸与佐治亚的母亲相处，甚至是只相处了一天就深深地爱上了她。

她有着有些矛盾的温柔的性格和远大的抱负，她还有着倾城的容貌，这些都让父亲有些不能自拔。

可父亲也知道，她只是一个普通的商人，可能这次过后永远也不会和一个皇室有什么瓜葛。

然而造化弄人，父亲再次遇到了她。

「“这个啊——只是个被玩烂的货色而已，你看，她现在就是一个只会发情的母兽，除了发情就什么都不记得了。只要能让她爽，她什么都干。”

我的朋友这么告诉我，我有些不敢相信夕日散发着光辉的她会变成这个样子，朋友似乎是以为我不相信他的说法，就拿出了一根伪阴，说了一句:

“想要吗，母狗?”只见她真的像只母狗一样，开始抖动身体，连口水都不自觉地流了下来。

“够了。”我再也看不下去，叫停了他，用三桩一本万利的交易和一百枚金币买下了她。」

父亲买下她后，暗中派人悉心照料她，慢慢地将她的身体和精神调整得正常了些。

「我有些想不明白，我原本以为奴隶就应该生而为奴，低贱的人就应该一生低贱。可为什么她这样的人也会变成这样呢？或许这个说法本就有问题，我不也是靠着自己的努力而达到了现在这样的成就?」

在我的印象里，父亲对奴隶的态度一直很不好。

但从日记中看，他在买回佐治亚的母亲后，思想就已经发生了很大的转变，之所以没有表现出来，我想一方面是因为他身为家主，是家中的首脑，不能做出出格的事情，家里需要大量的廉价劳动力，而廉价劳动力是不需要被怜悯的；另一方面，社会上的风气也不允许这样做，毕竟父亲所在的地方不是这个开化程度较高的小镇，若父亲强行这么做，绝对会影响他的财路。

从日记上看，大概是过了一年，佐治亚的母亲不管是精神还是肉体，都已经恢复了很多，尤其是精神上。

她甚至记得父亲与她同谈的那天，这让父亲兴奋了好久。

「只是我没想这么做，即使是在我最落魄，最想找东西发泄的时候。」

在一次重大的经商失败后，再加上母亲的讽刺，父亲变得极其失魂落魄。

说到这里，我还得带一句我的母亲。

我的母亲是一个商会老板的女儿，因为老板看得起父亲，父母两人又有好感，便一拍即合。

但母亲所不知道的是，父亲的心里早就在年少时住下了另一个，所以佐治亚的母亲被父亲救回来时，母亲与父亲冷战了好久。

佐治亚的母亲看出了父亲的心事，将自己献身给了父亲，父亲也因有地方能发泄而丧失了理智，与她疯狂地交合。

因此，在十个月后她生下了佐治亚。

我不清楚我是什么时候出生的，和佐治亚比起来谁早谁晚，但从时间上算来，父亲那个时候正与母亲有多少隔阂，他们消解时已经过了十个月左右，父亲与母亲交合应该在此时之前。

我小时候并不知道这件事，佐治亚是作为我的玩伴和仆人长大的，我从来没把佐治亚当做奴隶或是仆人使唤，但佐治亚一直喊我少爷。

那也是非常幸福的一段时光，我无论如何也忘不掉的时光，我在庄园里几乎可以呼风唤雨，佐治亚则跟着我疯。

“我早就已经不是那个少爷了啊，佐治亚。”

所以当佐治亚说起我在她眼里永远是那个样子，她永远不想改变时，我觉得我欠了她很多很多，明明都是父亲的孩子......

不，我欠她的确实是太多了。

我想不起来那之后的事情，但是我想若是记起来的话，我会更愧疚的吧。

“那有什么关系呢？”

微风吹过我的脸庞，树梢间随之响起了娑娑的声音。

佐治亚将头巾围在头上绑好，站了起来，朝着我微微一笑。

“只要你好好的，只要好好的......这样就好。”

看着佐治亚的微笑，我有些尴尬地挠了挠脸。

佐治亚离开树坛，手背在身后，向前走了几步，旋即转身，露出了一个极为甜美的笑容，那是没有一丝阴霾和落寞，和希尔薇的笑容一样的，美丽的笑容。

“那么再见了……”

风又起。

“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