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情缘爱无止境 第一百五十六章 物是人非

苏文豪缓缓收回了敲门的手，小女孩与那女人的对话让他想到了自己的童年和自己的母亲，他抹了一把眼泪，下楼了。

过去的都成了不可磨灭的记忆，你挣扎着，而她却留下了深深地痕迹，伤痕是无法愈合的，有一天狂风四起，尘土满天，而你依旧会泪流满面。

一个转弯，车便开出了小区。

“这几年你变多了，”沈拓说，“从你出狱到现在我还没有见过你笑。”

苏文豪望着车窗外的景色，眼睛被蒙上了一层薄薄的雾水。他是变了，是现实逼迫着他改变了。

“现实变了，我也变了，我现在最想知道的就是我妈她在哪？过的怎样？如果我妈还在家里等着我，我想我会笑得比谁都灿烂。”

“阿豪……”王蕴哲说，“我相信伯母一定会回来看你的。”

“她要回来看我早就回来了，”他说，“知道她为什么会把房子也一块卖掉吗？”

“因为你妈想让你独立！”沈拓说，“她想让你闯出一番事业！”

“不是这样的，她是想让我接受韩家，让我忘记她。”他沉思许久接着说，“如果我自首的那天能回去看看她，我想我现在也不会如此难受，自从我买好飞往三亚的机票离开家之后，就再也没有见过她。”

“你应该相信你的母亲，她一定会回来。”

他把视线转向遥远的苍穹，在天的尽头似乎有一只苍劲的雄鹰，正挥舞着它刚劲有力的翅膀，搏击着铅灰色的乌云，势必要撕裂出一道光明来。

当他渐渐地把视线放低之后，才发现沈拓已经把车开进了郊区。

“我们要去哪？”苏文豪问。

“难道你忘了吗？”沈拓微笑着说，“这条路是通往八河村的呀！”

苏文豪恍然大悟，这条笔直的公路，似乎还残留着电动自行车的辙印，他惊讶地问，“可颖回来了吗？”

车内顷刻间只能聆听到呼啸而去的风声，像是在春雨淅沥的傍晚只能望见天边的一缕孤烟，很静到让人悲伤。看着他们的表情苏文豪就已经明白了，其实这一切都是真的，只有现实才是蛊惑人落泪的骗子。

他揉了揉自己疲惫不堪的眼睛，他说：“房子是不是一直都没有退？”

“里面的摆设也没有人动过，”王蕴哲说，“几乎和三年前……一样。”

什么都不剩。那些人。那些声音。那些勾人落泪的画面。

院子里虽然没有别的树，却飘落了满地的杨絮和不知明的枯叶，而那两棵不整齐的枣树像是早已被凄凉夭折了，只不过它们依旧伸展着干裂的枝干与岁月对视，似乎它们从未屈服过寂寞与孤独。

房屋的角落里生出了许令人恶心的蜘蛛网，一不小心还能看到蜘蛛在地面上安逸的行走。苏文豪随手拎起了一本躺在桌脚的书，他拍了拍，然后使劲的吹了吹。

《女人的秘密》他捧着这本书，像是捧着无数个落在夜里的精灵，她们眨着含泪的眼睛带着他返回梦的彼岸。落满灰尘的被褥，地毯，窗台。为什么要留下这些残存的哀伤？为什么要留下这些没有声响的悲鸣？为什么要留下一张没有轨迹的脸庞？

“你们俩先回去吧！”他坐在床沿一只手托着自己的额头，“我想一个人在这静一静。”

“你没事吧！”王蕴哲说，“要不我们在门口等你！”

“我没事，你们先走吧！让我一个人静一静。”

屋内的一切都让他不得不怀念过去，可颖微笑时的样子，生气是的样子，哭泣时的样子，认真时的样子，焦虑时的样子，都仿佛是昨天那样在他的眼前放映着。

该怎样忘却呢？那几个收拾好的行囊还倒在地毯上，昨天他们还约定一起环游世界，而今天他们却各自浪迹天涯，没有任何消息，没有任何联络，像是从来不曾遇见过。

他终于撕开了那封来自可颖的信，那是一年前收到的，但是他却从来没有打开过。

他害怕可颖真的忘记了他，他害怕可颖重新开始了生活。一年就这样过去了却再也没有收到她的来信，他想信中一定是告诉他现在她有多幸福。

现在自己已经什么都没有了，为什么还是不敢抽出那张信纸呢？信封上的地址他早已经背会，信封也差不多磨烂，他撕开了信封却还是不敢抽出信纸。

他咳嗽了几声，窗外传来了几声鸟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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