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站在城墙下,抚摸着千年的基石,暗绿的色调似乎在讲述着一个传奇,包围着城墙的护城河像是这个传奇的伴侣,谁也无法将他们分开。
可颖漫无目的地走在城墙脚下,时而看看那条河,时而摸一摸巍峨的城墙。他不知道自己要去哪?她觉得城墙比她幸福,因为护城河一直陪伴着他,而自己却很孤单。但她知道有个人比她更孤单。
“姑娘,走不走?”一个骑着电动自行车的中年男人,把车骑到可颖的身边停了下来。
“你说什么?”
“走不走?坐我的车便宜,”中年男人接着说道。
这是可颖第一次在现实中听到西安的方言,她有些激动又有些害怕。
“你是西安人吗?”
“我是土生土长的西安人,你到哪?说个名字我都知道。”
“那太好了!你一定知道哪的工作最好找,对吗?”此时她只想快点找到一处可以栖身的地方,来躲过这陌生的夜。
中年男人沉思了片刻接着说,“你想要找个什么工作?”
可颖摇了摇头,“只要是能挣钱的累点也没关系,比如服务生呀!什么的。我都可以。”
“那好吧!上车。”
可颖怀着一丝兴奋上了中年男人的电动自行车。
自行车开进了西安城内,眼前的这一切都是如此的陌生,那些过往像是被这里的阳光蒸发了,她只记得三年后的那个约定其余的都已不再重要了。
中年男人说西安是美丽的城市,而在可颖的眼里却看不出他到底美在什么地方。中年男人还说自己去过许多地方依旧觉得西安最亲切。
可颖懂得中年男人这样的感觉,因为自己也曾有过这样浓重的感觉,只不过现在再也回不去了。
她坐在电动车上不知不觉又想到了苏文豪,她闭上眼晴感受着苏文豪骑车载着她时的温和、浪漫、纯净、安详、快乐、幸福,就连耳边呼啸而去的风也变得温柔。
直到电动自行车突然停在了半路可颖才猛然的睁开双眼,她从自行车上下来,中年男人检查了一会哀怨道,“车的电瓶坏了。”
这时可颖觉得有些口干舌燥,她给中年男人打了个招呼就去了路对面的商店。
当可颖把水买回来的时候,中年男人正在接电话。
“……什么?才两千块钱。也太少了点……最少三千……拉了个女孩……好,我这就过去,说好的先付一半,等送到之后再付一半……”
可颖在旁边静静地听着,一种不祥的预感瞬间游遍全身。她想起了莘坤,那种可怕的预感。
当中年男人看到可颖的时候,她就已经头也不回的跑了。
中年男人在后面大声的喊着,“姑娘,还没给钱呢!”这时可颖已经越过马路不见踪影了。
之后她沿着陌生的街道漫无目地走了下去,她不知道街道的尽头会出现什么,就像自己的未来。或许街道的尽头是条宽广的大道,或许街道的尽头是十字路口,或许是死路一条。幸好她一直朝前走着,没有遇到广阔的大道,也没有碰到丧气的死路。即使是偶尔回头也是那些似曾相识的东西揪扯住了视线,或许在梦中曾经遇到过。
在这偌大的城市中央,一个单薄的生命怎能抵得过整个城市的空洞,她边走边注意着那些店堂门外的告示,但那些店堂像是与她故意做对,没有一家招新人。她不知道这样走了多久,但太阳已绕着头顶转了半圈,自己的汗水也渗透了额头。
她继续迈着小心翼翼的步子,直到眼前出现了一家“关中米皮店”,店面不大,但门外清楚地写到“……工资面议……”
笑容顿时铺满了她的脸颊,像是久居暗室的人偶遇光明时的怅然与欣慰。
“请问这里招人吗?”可颖走到店内胆怯地问。
老板娘从内屋走了出来,利索地说,“哟!我们这不招人。”
“门外面不是写着吗?”
“那是我儿子贴的他不许我撕,非要给我找个帮忙的,你看我这店,也用不找什么帮手呀!连我自己还觉得清闲呢?”
可颖之前笑容骤然冷却了,“那我知道了,打扰你了!”可颖转身准备离开。
“姑娘,你要不吃点东西再走吧!”
走了半天,本来肚子就有点饿了,听老板娘这么一说干脆吃完饭填饱肚子再继续找工作。
可颖转过身坐了下来,“那就来碗米皮吧!”
老板娘把米皮端上来之后可颖一边吃一边问,“你这里只有米皮吗?”
“嗯!怎么米皮做的不好吃吗?”
“不是,我想如果在有些别的生意会更好!比如面食之类的。”
老板娘若有所思,“我也想过要多弄几种主食,可是我只会做米皮,其它的连自己这关都过不了。”
可颖放下手中的筷子,正对着老板娘,“那你有没有想过招一个专门做面食的厨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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