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许仙飞龙在天 第五章 我的老师不简单

香山斎。

斎就是书房，古人大多喜欢用斋、堂、屋、居、室、庵、馆、庐、轩、园、亭、洞等字来命名书房。

张燮的书房，许仙还没来过，私塾的学童们也没人来过。许仙算是第一个破例的。

入户登堂，可以看到书房中有一长桌，长桌上放着一方古砚，一古铜水注，一旧窑笔架，一斑竹笔筒，一笔洗，一糊斗，一水中丞，一铜石镇纸。

左边置放着一张榻床，榻下有滚脚凳，床头有一小几，上置一鈞窑定瓶，瓶中插有一花，是黄色的菊花，散发着淡淡香气。

右墙上挂着古琴，正墙下方是书橱，其上有一平板，两旁翘起，用以搁卷。下方的格子盛书，旁板镂作绦环。洞门两面掺金铜滚阳线。中格左作四面板围小橱，用门启闭，掺金铜铰，极其工巧。

书橱上方悬挂着一副字画，是一首词：老书生，白屋中，说唐虞，道古风；许多后辈高科中。门前仆从雄如虎，陌上旌旗去似龙，一朝势落成春梦。倒不如蓬门僻巷，教几个小小蒙童。落款：庚寅年秋偶作，香山居士。

香山居士，香山斎，还有就是这熟悉的书法，毫无疑问这幅字画就是张燮所作。

“看这字画的意思，像是自嘲，又像是厌恶了官场争斗？前者还是后者呢？也许两者都有吧。”许仙心里揣测着，张燮应该是一个官场失意的教书先生，当然可能还有些特殊的地方，比如身怀浩然正气。

张燮于榻床上落座，看着恭敬的站在跟前不远的许仙，心思百转：我张燮这一生起起落落，自诩琴棋书画，骑马射箭，无一不精，遗憾的是至今却没有一个传人。教书十五载，今天总算碰上一个合意的。

名师出高徒，名师难遇，高徒又何尝不是如此。两者其实是相互成就的。

“我虽有心要收他做关门弟子，但也不能太轻易了。一来太容易得到的东西，没人懂得珍惜。二来品性不佳，将来怕是会败坏自己的名声。先观察一段时间再看看吧，有缘无缘，届时自知。”

打定主意，张燮道：“从今天开始，你就不用再到学堂了，以后就在这里读书。三字经、百家姓、千字文是识字启蒙的书籍，以你的进度已经没必要在上面浪费时间，但个中的道理你还是应该多多揣摩，日后总有用得到的。”

许仙答道：“学生谨记。”

张燮道：“你先跟着为师学习四书五经，等这些都读完了，如果你有志于科考，那就再学《四书集注》、《孝经》、《小学》、《五经传注》、《周礼》、《仪礼》、《春秋三传》、《国语》、《战国策》、《性理》、《文选》、《八家文集》、《文章正宗》。”

人生两大喜：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科举，许仙自然是要参加的，不然这份天赋就浪费了。另外出门远游，如果没有功名在身，那就非常麻烦。

更重要的是从知道自己身份的那天起，许仙就发誓绝不再做那个优柔寡断、软弱无能，只会吃软饭的小白脸。

男子汉大丈夫，连自己的妻儿都无法保护，有何脸面立足于世间。

前世，他就深为鄙视这样的人。如今，成为许仙，他当然要改变这一切。

由于熟知剧情，许仙知道法海对官场中人顾忌颇多。考取功名，当官执政，这是许仙用来对付法海的第一步。有了官身，法海若还是敢出手，那就动用官场的手段，查抄了金山寺。若真是到了逼不得已的情况，许仙甚至还准备发动灭佛之计，让法海成为佛教的罪人。

当然如今有系统在手，未必还需要如此。只是步步为营，有备无患，总胜过听天由命，走一步算一步。

所谓四书五经，四书就是《论语》《大学》《中庸》《孟子》，五经就是《诗经》《尚书》《礼记》《周易》《春秋》。

对于《论语》，许仙已经能背诵到颜渊十二篇，但是张燮还是从头开始教。读书背诵识字只是基础，个中的含义、见解、典故、由来才是读书的真意。与学堂中粗略的授课不同，面对许仙的时候，张燮是引经据典，深入浅出，娓娓道来。

两世为人，许仙自然不难理解。个中道理结合前世的见闻让许仙颇有恍然大悟之感。举一反三，触类旁通，许仙时不时有迥异此界的提问和见解，让张燮惊异的同时大有收获。因此收徒的心思也就更重了。

不知不觉间上午就过去了大半。合上书本，张燮才突然惊觉自己居然教完了整本论语。

“这怎么可能？这个许仙......”

张燮蓦然醒悟，这一刻终于被许仙的天资所折服。什么观察什么考验，这一刻都通通被他忘到了脑后。千金易得，一将难求，想要碰到这等天赋异禀，脱凡拔群的弟子更是难上加难。至于品性道德，这些都是可以后天培养的，他还不信自己能把许仙教歪了。

有了决定，张燮神情变得肃穆庄严，他道：“许仙，你可愿拜我为师？”

许仙不解道：“您不就是学生的老师吗？”

天地君亲师，古代的老师地位是非常高的。有句话说得好，一日为师终身为父。私塾的学童以后无论成就怎样，遇到了都要恭恭敬敬的称一声老师，老师有事求上门的时候，只要不是太难办的都不好拒绝。不然传扬出去名声就臭了。当然如果老师发达了，对于学生的请托那也是能帮则帮，两者可以说是一荣俱荣，一辱具辱。

正因为如此，许仙才会如此疑惑。

张燮说道：“此师非彼师，你只需回答愿意还是不愿意？”

“学生愿意。”

许仙虽然没明白个中的原因，但张燮这么做肯定有他的道理。反正已经是老师了，再拜一次又何妨。

闻言，张燮从袖中取出一个两寸长，巴掌宽的金镶玉牌，上面写着古朴苍劲的四个字：稷下学院。他将玉牌立在长桌上，对许仙说道：“跪下，对着它磕三个响头。”

既然已经拜师，许仙也没什么好犹豫的，直接照做，咚咚咚，连着就是三个响头。

“好好好。”

张燮将许仙扶起来，显得非常开心。他道：“入我稷下学院，你现在才是为师名副其实的弟子。要你继承为师的衣钵，自然要传你真道种子。”

说着，张燮一指点在许仙的胸口，一道白光瞬间渗入许仙的身体。

“盯！发现浩然正气种子一枚，是否激活？”

随着白光的渗入，许仙脑海中响起了系统的提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