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京变 第五十五回 微服私访

皇帝希望可以扮作一般的员外外出，看一看帝国的臣民日常生活是怎么样的，看一看奏章上些的人民的生活到底是怎样的。相比于皇帝本人而言，刘妃对民间生活就要了解的多了，虽然她是官宦世家，不过对于一般人的生活的谋生的手段要比皇帝比人知晓的清除。在刘妃少年的时候，有跟着父亲外出的经历，那个时候自己的父亲还不是靖远侯，作为一名普通的官员在主政一方，那是他的父亲是株洲的知州，也算是一地的保民官。即使是功勋的后代也不能因为沾了祖上的荣光就可以胡作非为，既然坐在这个位置，就要做这个位置该做的事情，应当做的事情，所以在主政株洲的三五年里，跑遍了株洲的大小地方。也就是那个时候，刘妃他们姐弟对一般民众的生活，处境有了更加直接的体验。

“孤想微服私访一番，你们有什么想法没有？”

“微服私访？“

“对，微服私访，孤想看看东都的官员们给孤的奏章里是不是说的与实际的相符，当然了，孤主要也是在宫里呆太久了，对这些世俗民情的了解都停留在十几年前或者二十几年前了，这样大的国家，孤不可能全部了如指掌，但是最起码得知道某一些地方的实际情况，你们说是吗？”

“这个事情要不要跟东都的官员们通报一下呢？”

“通报了，还叫微服私访吗，我的资政大人？”

“那么，微服私访的人员里最起码应该有本地的官员吧，那样有什么状况也好应对。”

“这句话说到点上了，你们看有没有合适的人选，唉，可惜萧眘不再在这儿，不然让他举荐那么一两位。”

说到萧眘他们，自到了江南地界，就马不停蹄的巡察民风民情。南方不同与北方，南方经过几百年的发展，经济实力已经超过了传统意义上的中原地区。南方的发展得益于相对安稳的环境，南方濒临大海，并没有强敌环视，北方就不同了，朝廷一旦出现风吹草动首先受到打击的就是北方，朝廷最先溃败历来都是从北方开始，南方有长江天险作为依托，一时半会儿并不容易打过来，太平的日子能多过几天。从另一个角度分析，南方经济发展的原因，就会发现，南方的内河航运是物资流动的一个重要原因，北方在这方面显然无法相比，运输成本方面航运要比陆运方便的多，而且更加安全价格也更加低廉，经济的活力来自于交换，有交换才有竞争，有交换才有分工，所以南方的经济发展程度比北方要高，这是帝国内部早有的共识。

萧眘他们要找的邱家，乃是最近几十年来兴起的大商贾。海外音信渺茫，人们都说商人有逐利的秉性，大概这是对的，可是，那些第一批下海去冒险的大多是些什么人呢，要不是穷的连妻子儿女都没有栖身之所了，要么就是家业败光的赌鬼，要么就是杀人越货躲避官府追查的等等，大概就是这些走投无路的人首先发现浩瀚的大海上也有美丽的城市，物产，风土人情与本乡本土自然大相径庭。这等一夜暴富的神话打动了人们的心，靠着几条破船和胆大妄为，来来回回之间正好开辟了一条商道。着邱家的创始人也是个败家无数的纨绔子弟，走了海上航行了路子，后来改邪归正，主力经营海上商道，现在已经发展到有将近十条大船三十几条大船的局面，在近海的地方建的船舶停靠点就有十几处。海外的奇珍异宝倒腾到国内，通过航运到达各个经销点，商铺；国内的物产通过海上航运到达各个海上邦国。经商人们这么一倒腾，不知获利是平日的多少倍呢，光是养这些水手，把头们一年的开销不得十好几万的银子。萧眘这次专门拜访邱家，人物只有一个，就是为朝廷日渐增加的开支寻找解决的途径，这当然要选择一些富商巨贾。从前的历史，朝廷从这些富商巨贾手中获利，大多是巧取豪夺，抄家是惯用的伎俩，就是这样那些儒生们也没有大声疾呼，反倒是共同庆祝，为富不仁似乎成了对待富人的一个普遍认识。

在与于国使者的讨论中，太子惊讶于他们对于商业的态度，在于国，他们并不其实歧视商人，手工艺者，他们认为这些人是国家的财富，是国家税收的保障。税收的作用不仅是帝国政府运行的基本保障，国家的任务不仅是保卫皇室，也要捍卫自己国民的利益，在国家的层面而言，商人，农民，手艺人，军人等等，他们首先是国民。任何国民的利益都是国家利益的延伸，所以如果国民的财富遭受威胁的时候，国家的利器就是国民最可信赖的。这是多么骇人听闻的事情，太子虽然是一国的储君，也不敢将这样的谈话泄露出一字一句。

萧眘是吏部主事，但是要为朝廷的收入开源，不知道会不会有什么建设性的建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