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京变 第二回 深思熟虑

卫领事将密报呈与元天宗，宫女把盏，打开密保，上面写着“平阳节度使封猛亲起二十万大军，似有不轨之谋。”

虽是寥寥数语，但是足以令人心惊胆战。元天宗看后，笑容凝固，意兴全无，毕竟是三十多年的太平天子，经历过就是云淡风轻，虽然是天下太平，可是处在皇宫之中，如身处牢笼，稍有不慎，也是足以让自己身死国灭。

“今天是谁在值班？”

“禀报陛下，是崔秀。”

“好，你领着崔秀去西偏殿后者，命卫兵严格把守，非孤的命令不得有人靠近。”

群臣见有人禀报事情，当中就有人问道“陛下何事？”

“无甚要紧事，诸位爱卿可自欢乐。”

元天宗醉态毕现，宫人扶着到了西偏殿。

“就到这里吧”元天宗站立好，整肃一下衣袋冠冕，宫人退下。

偏殿之内崔秀正焦急的等待着皇帝陛下，事情紧急，藩王亲起二十大军奔着朝廷而来，既未奉王命也不是正常的换防，这可是天大的事情。

“陛下”，崔秀起身跪下。

“免了，说说怎么回事吧，消息确实吗？”

“兰台密报事情十之八九是确实了。”崔秀看着皇帝，俯首而言。

“今日之事何如？”

“藩王守边没有天子的诏命是不能进京的，更何况还有二十万的兵马。”

“你是说他要谋反？”

“臣虽然不敢断言封猛就是谋反，但是肯定事出有因，我已发出继续关注事态的命令，应该很快就有了新的密报。”

“他想干什么，他封猛最多也就十万兵马，焉能对抗朝廷，再说我们各个关隘都有得力的将军把手谅他也没有这个胆量。崔爱卿，你在拟一道旨，要各个关隘警惕此事，万不能大意。”

“陛下，群臣说天色已晚，可否散去？”隔着窗子，灯影绰绰。

“可以，护送各位爱卿出宫。”

“崔秀，你说他封猛是何意图？”

“现在还不清楚，但是既然他既无王命又非一般的军事操练，其中恐有不测。”

元天宗沉默不语，扶着椅子。

“陛下最近一年来有很多谣传，说封猛在平阳杀伐果决深得军心，而且自陛下封他为平远郡王更是暗中与草原部落相互联络，似有不轨之谋。”

“这些孤都知道，他曾在表里说过，是为了西元边关安稳，分化草原各部落势力的手段。这几年孤也是疏于边关事务，平阳三镇的一切事物就交于他了，可能对他太过纵容了，我就不相信孤可是对他不薄，他怎么也不能......”

“陛下，应早做打算。”

“崔秀，你即刻拟旨，叫燕子关守将马如龙阻封猛于燕子关，如果事有不期可相机行事。”

“陛下，是不是可以先责问封猛为何不经朝廷同意就擅自用兵，如果他来当庭谢罪悔过就说明他没有谋反之心，如果他仍然执迷不悟，那么久发兵征讨。”

元天宗深深的凝视着密报，沉思良久。

“就按你说的办吧，明日早朝，我看这个事情可以交于群臣共议。”

“陛下这可是机密大事，一旦交于群臣共议，难保立马在京城里传开，人心惶惶，于朝廷不利呀。”

“我看他封猛还没有这个胆子饭造反，当然朝廷要做两手准备，明日看有没有边关来报，或者封猛也该有表递进来，崔爱卿，一有消息即刻觐见，不得延误。”

夜色已经很深了，宫墙之内，宿卫森严，五步之内必有一甲胄之士，这些宫廷宿卫许多是官宦世家子弟。西元帝国自建国以来就有官宦世家子弟宿卫宫廷的制度，为的是锻炼这些官宦世家子弟，二来是加强彼此间的联系，第三呢如果有杰出的人物也可以尽早的发现培养。但是这十多年来，这一制度有所松弛，许多官宦世家子弟开始花钱找人代替或者是直接挂个虚名，为的是将来入仕，入宫宿卫也是一个不错的荣誉。

崔秀出了宫门，径直向值班室走去，只见值班室灯火具明。诸人见得崔秀回来，也无甚奇怪，仍旧各司其职，有的伏案而书，有的正翻看着历年的卷宗。崔秀进得内阁，其他二位大人正在忙碌，见是崔秀，一人低声问道，“如何定夺？”

“三道旨意，第一传令各个关隘整饬兵马，严防；第二道命令是命燕子关守将马如龙阻封猛于燕子关，可相机行事；第三道旨意是责问封猛何以举二十万众，进京面圣请罪。”

“我看不日封猛的觐见表就会来了，到时候肯定会说是这个事，至于怎么解释，且看吧。”说话的是一个看上去有些年纪的老者，这人可以说是刚正不阿，是个中正之臣，他就是兵部侍郎王琰。

“不过现在没有迹象表明封猛就要与朝廷作对，但是自皇上八年前钦点他为平阳节度使以来，却是他的势力开始变得有些令人感到震惊和莫测，怕的就是尾大不掉，难以收拾啊。”这一位是资政使刘一民，也是资深的一位，好几个地方做过州官，现在任资政使，以便皇帝随时咨询。

“分析的有道理，朝廷近来的许多制度其实发生了许多变化，从前没有一个节度使可以连续八年在一个地方就任，但是封猛做到了，而且这八年来陛下可是对他下了大资本的，就兵部而言就给他划拨了不少精良的武器啊。”

“看明天如何吧，我们也歇息一会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