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京变 第二十八回 立后

深宫数年，皇帝也很久没有出过都城了，毕竟帝京是天下的中枢岂可轻易动身。但是元天宗此次决议要离开帝京一些日子，这不是什么心血来潮。他要看看在帝国的副中心建设的怎么样了，狡兔三窟，何况是天下之君。卸任的左丞相还没有归乡就接到旨意，要陪同皇帝陛下出巡副中心。副中心在帝都的东南方向，相距大约有一千里左右，副中心人们习惯称之为东都。在前朝的时候就是很重要的城市，到西元建国，已经颇具规模，经过几代西元皇帝的不间断的建造扩大，现在已经是有相当的规模，虽然不能与帝京相比，但足以雄视其他的城市了，况且东都一直以来都是作为帝都物资资源的中转站，作用极其重要，所以朝廷也是下了大本钱的。

即使有这样的想法，也不能立即就实现，目下，皇上要做的一件重要的事情就是要重立皇后，而人选皇帝心中早就定了下来了，庄妃。庄妃长久以来都管理这后宫，况且并没有皇子，不会引起太子的反对，当然也不会引起其他皇子的紧张，当然也是为了挡住悠悠重口，同事在一定的情况相下还可以制衡太子，免得父子失和。立后是朝廷的大事，母仪天下，道德人品是很重要的，庄妃自然是符合的，可是大臣们到底怎么反应，现在还不好下定论。

议事厅内，皇帝等人俱在。

“孤最近想啊，皇后之位已经空缺了很久了，思来想去也该是立一位新皇后了，不知大家有何意见。”

“立后是国家的大事，想必要选一位德才兼备的立为皇后才是。”

“德才兼备，我看庄妃就当得起这个名号。”

诸臣是明白的，这是陛下早就想好了，并不是来听大臣们如何说而是看大臣们对他心里的人选有何反应。虽说立后是皇上的是，但是此时的皇上是作为国家元首的，他选的是一位西元第一夫人，是天下夫人的楷模。

“本来是不该有有臣说的，但是既然陛下要听大家的意见，我也想说几句。皇后立与不立都在皇上，皇后是一国之母，母仪天下，统领后宫，辅佐陛下协和阴阳。既然皇上要立皇后。庄妃端庄贤淑，天下人皆称为贤，以此看来，庄妃符合天下人的期盼。”说话的正是礼部侍郎陶成君，他的祖父是跟随先帝打过仗立过功的功臣，不过他可不单单是靠着祖上的余荫做到现在这个位置，他的文采在京是有名的，甚至在人们中间都传闻他是锦绣宰相。

“庄妃固然是好的，可是皇后之位空缺了这么多年，会不会引起什么动静。”

“不必担忧，只恐有其他的说法，这事要不要放在朝堂之上，经由大臣们共同讨论呢?”

放在群臣中间讨论的事情，就是这样，你一言我一语，最终也没有一个定论。看看这些平日里高谈阔论，要紧的时候不能指望的群臣。想来他们曾经也是意气风发的少年，怎么就成了现在这样，没有自己的主张，只要你说出一个建议，反对的有反对的理由，赞成的有赞成的理由，但是要他们自己拿出点主义的时候，集体沉默，集体沉默的原因是什么，这是多么值得探讨。元天宗并没有与他们商量的意思，现在只是实现通个气，到朝会的时候，通知就好了。在朝廷做事也是这样，让人们知道你的倾向，自然而然有人会附和你，总有想蒙混过关的人。皇帝作久了，你都懒得同他们商量，经过几十年的朝夕相处，也许这些善于琢磨上意的早就把皇帝的性情，喜怒哀乐琢磨的一清二楚，也许皇帝陛下可以糊涂，但是做臣子的一定要保持清醒的认识，讨好这个至高的存在，保存的不只是荣华富贵。当然皇帝陛下对臣子们的惯用手段也是一清二楚，但是他们之间就像夫妻，知道相互之间的那点想法，但是就是不说破，彼此绷着。现在皇后的人选已经定下来了，只等着朝会的时候宣布。

很快这个消息就会传遍大街小巷。

“殿下，皇上即将册封庄妃为皇后。”

“我一听说。”

“庄妃册封为皇后，对太子来说是好事。”

“怎么说？”

“庄妃立为皇后，就断了其他那些妃嫔的念想。殿下想想啊，陛下此举意思何在，为什么不立刘妃为后呢，说明皇上对殿下是信任的，殿下也符合皇上的期待。不过皇上马上要去东都，并不是跟庄妃，而是与刘妃一同前往，立皇后可能还有另外的意思，现在看来，到时候殿下必然是作监国留守帝京，这个时候安排册立皇后，有稳定帝京的意思，也有监督殿下的意思在里面，皇上这也是在为自己的东渡之行做准备。”太子殿臣王珪试图分析皇帝这次要册立皇后的原因，也许他是对的，至少不是全错，但是至于皇帝本人是怎么想的，那是无法确切的知晓的，只能是猜测，只能是时候验证了。

太子沉默不语，默默的看着殿外。他这个太子作的愈久就越觉得窝囊，退肯定是不能退了，作太子是没有退路的，可是进得话，虽然是只有咫尺，但是却是天壤之别，这一步迈出去，可能是粉身碎骨，也可能是接收百官的朝拜。什么最可怕，给了你希望，你也知道着希望是有的，但是你最好的方法是等待，当你要放弃的时候，总有千万双眼睛盯着你，等你出错，等你做困兽犹斗之事，等你跳进陷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