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京变 第十六回

京城流言四起，人心惶惶。

大殿内，元天宗一言不发。

此时大臣们都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也都保持缄默，等待着元天宗如何回应。

朝廷已经排除去几拨人马，鲁王带队的明线，吏部主事萧昚带队的暗线都已经出发，巡视边关，隘口的情况，兵部也在支援燕子关方面做的不少实际的举措，但是至今燕子关方面传来的消息，都只是关于十万大军在关外的活动情况，至于为什么，没有任何消息。朝廷在平阳郡府的那些官员没有任何消息传来，到了这个时候基本可以判断，不是背叛就是被软禁或者杀掉了。

大殿内静悄悄的，虽然现在朝廷上下都知道了这件事，可是没有人开口说这件事，谁也不愿意先捅破这层窗户纸，大家都保持着不知道的状态，这种压抑的气氛令人感到窒息。

忽有一人站了出来，奏到“陛下，今日臣听闻京城传言，说是平阳郡王封猛起兵十万屯于燕子关前，不知道此事因何而起，谣传甚是可怕，京中民众甚是恐慌，朝廷是不是应当正面回应以安民心。”

殿内的大臣们开始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元天宗严厉的看向殿内诸臣，说道“是真的，诸位卿家有何高招。”

听的元天宗如此说，交头接耳的诸大臣突然之间变得鸦雀无声，齐刷刷的看向龙椅上的天子。

“你们看我有用吗，我脸上有答案？”

诸大臣皆默默低头，刚才发问那人又到“陛下，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不知道朝廷采取了何种措施应对，或者如何安万民之心？”

这人是谁，平日不见的有什么奏报，今天的话有些多。

“是安万民之心，还是安百官之心啊？”

那人亦哑口无言，左丞相斥责道，“一个小小郎官有什么资格质问？”

那人退了回去，左丞相说道，“各位有什么好惊慌的，京中百姓不明事理不知情况尚且情有可原，汝等身为朝廷命官，也这样没有见地，人云亦云，如何效力朝廷。”

众人皆不敢言，众人心里早已明白，这事是真的，因为最近朝廷的一系列举动异于平常，在这一刻只是在求证而已，既然证明无事不起浪，那么久好了。

此事兵部尚书刘瑾占了出来，向皇帝奏到，“陛下，京城既然有谣言，是不是可以加强警备力量，防范突然事件的发生。”其实兵部早就加强了京城的防备，只是在这一刻奏明，好似告诉大家，没什么可担心的，朝廷早就有了方案。

京城之内，酒楼是个吃饭会客的地方，也是个信息见地，这里三教九流的人都有。京城内有名一点的要数锦绣楼了，此时人们证据在大厅一处，说着话。

“你道朝廷当下最担心的是什么事吗，那封猛乃是一员骁将，也曾平定诸夷之乱，是个会打仗的主，一旦真的举兵来攻，那可是边关的强兵猛将啊，朝廷未必抵挡的住。”

“来呗，水来土掩兵来将挡，有什么大不了的，朝廷还怕他不成啊，京城内人人吐一口唾沫就能淹死他。”

“就是，朝廷平日养那么多的兵马，难道是用来看的，慌什么，谁来了，不得吃喝，锦绣楼的菜那个人不香呢？”

“唉，刀兵一动，那可是都不长眼睛，管你是谁。”

“没那么严重，没准儿这会儿已经退兵了。”

“退什么呀，没看出来吗，这几天巡城的兵马要比前几天又增加了不少，看来边关吃紧啊。”

“听说谏议大夫崔秀带着朝廷的密令去前线去了，过不了几天就有结果了。”

“你这消息准确吗？”

“这是什么话，可是宫里传出来的消息，能有假吗？”

“只怕是打起来也管不了那么多了，我看呀，咱们也早做准备。”

“诸位，可以把金银珠宝都藏起来，到时候当兵的可是活土匪，管你是谁呢。”

“唉，从今天起，我的天天来锦绣楼享受，吃不了几天没准儿就没了。”

众人你一眼我一语，说的有鼻子有眼的，旁边听的人也连连附和。

“谣言止于智者，虽说是这么说，可是无风不起浪，我们多少也该做些准备的。”说话的正是京城的丝缎商人段义。

“东家，我去打听打听，京城王家有甚动静没有，他们家不是经营边关生意吗。”

“是啊，来福，那你就去打听打听王家有什么动静，切记不要让人知道啊。”

“东家就放心吧。”

京城段家是做绸缎生意的大买卖人，在京城也是有头有脸，交接的达官贵人也不再少数，这不仅是因为他们主要为官家供应上等丝绸的原因，这段家从前也是官宦人家，只是后来得罪的朝廷的权贵，被削籍为民，编入贱民一等，不过终究是官宦人家，后来做了官商。到了段义这一代也已经是第三代经商了，经过津津百年的经营，买卖已经深入到帝国的许多地方，丝绸其中的一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