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意·英雄之路 第十九章 教官、奴隶

我没忘记自己的正事，在落脚安凉城的第二天往城中央去了，一切如旧，流民在苟延残喘，佣兵在招揽生意。我走进去清佣兵团的门面，这一次我才发现原来他们佣兵团的名字是写在门口的，上一次不知道怎么没发现。一回生二回熟，我认得路，他们也认得我这个人。

“回头客来了，谁来接待一下？”

“徐爷，这回又来找人收麦子？”

“怎么，不可以吗？”

“我们可是佣兵，给点像样的活行不行啦？”

他们到底还是要在言语上占点便宜，我反正是不相信安居乐业比不过刀口舔血，微微笑了笑，没做声，等着有人真的来招待我一下。

“请喝茶！”

终于有人过来招呼我，还给我用泡了一碗茶，真的是一碗的那种。

“有什么活，请说！”

“我想找两个当过兵的，最好是当过军官的！帮我训人！有没有？”

“有！我当过三年的卫军。”

“会带兵吗？”

“额，不会，运气不好，没混上一官半职。”

“你在辅军，上哪混一官半职去？”

佣兵们总是喜欢拆台，当然我并不反对他们相互拆台，那样我至少能得到更多有用的信息。

“旗官，两年，上过战场，拿过人头，会操练士兵。”

“可以，还有么？”

“总旗，带过兵！”

“可以！”

所有人把自己的经历摆在我的面前，供我挑选，忽然曾经我也这么干过，只不过那个时候我是被人挑选的对象，那个时候我要拿着制作精良，写满了我各种能力，经历的册子，一个一个，一处一处的去当着面，被各种询问，然后各种筛选和淘汰。那叫做，面试。

我最终在佣兵团中挑出四个人，一个总旗，三个旗官，这样的官职在卫军当中都是底层的存在，我也没有抱定想要找到一个的多么出色的人，就算有，我也支付不了那个价格。这几个人，我我给他们开出的价格是一个月，八两银子，总旗多一些，十两，条件是他们要把我那一堆什么也不懂的流民，练到令行禁止，会列阵，会变阵，有一定的战斗力。契约签订，双方各执一份。

当然，找了四个训练官，如果让他们仅仅训练四十个人那可就太亏了，我这一次仍旧在城北那些流民堆里，挑选了一些我认为合适的青壮，当然还有着重找了许多配平男女比例的女人。乱世不易，乱世拖家带口的女人更加不易，她们用弱的身体，坐着要强的事情，我不得不佩服。

我还试着想找两个会读书写字的人，再怎么我能够训练到做管家的那种人，不过这明显是我的天真，连饭都吃不饱，何谈有一方平静好好读书呢？

“徐爷，你要想找这样的人，我觉得要不你去奴隶市场看看？”

“奴隶？这时代，还有奴隶吗？”

“不是随便抓来就卖的，他们大多是战俘，各种各样的战俘，都是外面来的，好多异族人呢。”

“这。。。”

我只觉得震惊，我不能嘲笑他们的冰冷无情，这就是这个世界的悲哀，他成为了世界的一种惯性，还没有停下来，还没有等到一个有足够的强大的人让他停下来，乃至推翻它。

“带我去吧。”

我还是决定去看看，我想看看那到底是怎样的光景。

“如果运气好的话。见到王子公主也不是什么难事，国破家亡，他们现在什么都不是了，唯一有价值的就是他们的身体了。”

“你见过吗？”

“见到过一次，是个美人儿公主，被一个有钱的商队老板买去了。”

我见到了，真的见到了，明码标价，摊位整齐，秩序井然，在这个城市最干净规整的地方，干着最龌龊污秽没有人性的事。奴隶们大多被打扮的干净整洁，虽然身上没有多少不料，特别是女人，她们比男人更干净些，为的就是吸引买主。他们或被绑起来，胸口吊着标价的木牌，或是跪着捆住了手脚，价牌在膝盖之前。奴隶们很安静，没有反抗，逆来顺受，在各种挑选的眼光当中承受着一切。

“来啊来啊，这可是当过官儿的，好货呀，读书认字还身强力壮，一个人能干两个人的活儿！”

“男人有什么好，漂亮的女人不香吗，买回去偷着乐吧！”

我的心在颤抖，因为我的新兴就是，我要是成为了我眼中的东西，会怎么样？不敢想象，我知道他这些人肯定不会愿意自己被这样利用价值，只是他们崩溃了，绝望了，所以木讷了，听天由命了。

我强按下去了心中的波澜，不让情绪浮到脸上，看着一个被绑起来的壮汉，他很特殊，五花大绑，身上是鞭子抽起的红痕，淤青，和绽开的皮肉，他脸色呈现青白色，很虚弱，不过身上的肌肉还是那样明显。胸口也没有牌子，是用黑炭直接在他肉上，粗暴的写着“二十两”。没有顾忌的，甚至从一到裂开的伤肉中拉扯而过，许是写了很久，都有些掉了字迹。

“这位爷，看上他了？”

“这是怎么回事？”

“我不瞒你，倒霉催的，你要是买，我可以便宜一半，我已经受够他了，冥顽不灵，不过就是一个战场上抓来的俘虏，训了半年，还是死性不改。这不，饿了三天了，终于老实不少。”

“也许是你训的方式不对！”

“随你怎么说吧，这货我就想要回个粮食钱，每每发疯起来，总要打伤我几个人，你要是能驯服的了，这位爷，你就带走，不二话。”

“可以，不过我还想要个识字的，有没有？”

“有，有有！后面这一排的，都能，不仅能写字，还能玩儿呢！”

人贩子的嘴脸让我有些作呕，可我没法去管教他，因为他指着的那一排，我认出来，都是有些姿色的女人，很年轻，身上的衣服我不认识，和周围的差距很大，应该来自距离漠原很远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