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意·英雄之路 第十八章 练兵

事实证明我没有一上来就把最好的武器给这些边民配置的决策是对的，他们只会死记硬背，只有在重复重复再重复的过程中，把行为和动作练成他们惯性的时候，一切才会好起来。比如从松散方阵到密集方阵的排列当中，明明是一个很简单的靠拢命令，他们却傻站着，我发出命令，他们开始不动，一动起来就乱七八糟，变成了一坨软趴趴的面团。

我只能一个一个调整每个人的位置，然后再一次变成松散，由松散再一次调整他们变为密集，如此反复，就这样枯燥的做了一个下午。包括前后左右，东西南北，全部都要一一点明。等到两天之后，嗓子里那种话说多了的痛感提醒着我，似乎我该需要些人来专门训练他们。望溪村周围几乎没什么人，我可以肯定，我唯一的选择就是，我再进城一趟。

我需要有人来帮我打理村子，类似于管家那样的角色我必须要有一个，当然，我还要一个熟悉军制的老兵来帮我训练这些人，甚至我可以再带一队流民回来，逐渐充实村庄，当然，这一次我不能只带一堆糙汉子回来，这会让人有一种不安全的感觉。再说了，我总不能建立一个光棍村。

我把村中的事情安排好，告诉他们该做些什么，这一次村庄里有了人，出门的感觉就舒服多了，毕竟这是一群已经以我为中心的人，他们离不开我了。

准备停当，第二次踏上前往安凉的旅程，只是这一次我们走上大道之后，遇上了一支商队，一支从东边往回赶的商队。

“这一趟足足走了半年，差点连命都没了，真是险啊！”

“还没到安凉城呢，你以为就安全了吗？”

“别吓我了哥哥，这一路我已经怕了，回去至少得睡他两个月，要不然想起来我都哆嗦。”

“唉，说的也是，我得先去酒肉管够吃喝一顿，这一趟要不是遇到那位游侠，恐怕我们都要完蛋。”

我几乎和他们同行，速度也差不多，一边走一边听着他们的闲言碎语。这一队商队不小，几十辆推车和马车，满载货物，人数在三百人上下，队伍很长，风沙过来的时候，我都看不到他们尾巴上的那些人。商队的两侧都是些全副武装的佣兵，和我已经了解到的差不多，起初我跟在旁边的时候，他们还稍有敌意的看着我，不过一段时间之后发现就一男一女两个人，便对我们不在提防，只把我们当做同行的人，还对我们打起招呼来。

“你们从哪里来啊？哥哥！”

“从龙庭回来，你又从哪来啊？”

“我是进城的！看你们人多我就凑过来了！”

“有钱人呐，三匹马，不怕遇上马匪啊？”

“怕呀，这不是就靠过来跟着你们了吗？”

“我们佣兵护卫，都是要给钱的，你这是打算白嫖啊。”

“多我一个不多，就当是解解闷儿呗。”

“好说好说！进城干什么去？”

“我说我想找佣兵办点事你信吗？”

“不信！”

路上有人说话，便不会觉得寂寞，就这样相互解闷，在两个晚上之后，我们抵达安凉城，他们自去他们落脚的地方，商队的老板在城门口现结账，摆出一张桌子一堆钱袋子，戥子和夹剪都有，当然，还有一堆闪闪发光的银锭。他们热闹的聚在一起，宣告一段旅程的结束，佣兵们收获了或轻或重的一袋子钱币，这是他们用生命和死神做赌注，这一次他们赌赢了，换回来可以和家人继续安宁生活的一段时间。

没有去管他们，按我的猜测，这些外出许久的佣兵早已归心似箭，我就算找人他们也多半不会愿意，还是按照上一次的路，这回我不再需要摸索，径直走到上一次落脚的客栈，只是这一次店里的客人忽然多了起来，只有为数不多的几张空桌子。

“哟，又来人了，谁来招呼一下，快来人，牵马！”

还是熟悉的味道，跑趟的伙计依旧那么热情和周到，把我们的马牵了，

“吃饭还是住店？”

“都要！”

“那我先把马牵到马厩去，先等个账如何，今天客人实在有点多。”

“没有问题。”

打量着店里聚集的人，大多风尘仆仆，一看就是在外面奔波已久回来的人，脸上的疲惫还没有完全消除，和我在城外见到的商队装束大同小异。

“要来点什么？客人。”

“两大碗粥，一碟干肉，再来几个面饼子！”

“得嘞！”

上菜还是一如既往的快速，我在伙计上东西的时候接着打听了一下情况，

“小二哥，怎么今天生意这么好？”

“我也不知道，打从前几天起，每天都至少有一个商队进城，全是东边来的，往年可没有这么早，偶尔有两个不稀奇，但扎堆回来就有些不对劲了。好像是说，东边打仗了，就都折回来了。”

“是这样，那你先忙。”

“还真是这样的兄弟，不瞒你说，我们这队回来的时候，为了逃命，货都丢了一半儿，差点什么都没捞回来，幸好东家底子厚，要不我们都得喝西北风了！”

也许是我的声音大了些，也许是这些人耳朵尖，在我向小二发问的时候，周围坐着的一堆人居然朝我诉起苦。

“丢货还算好的，没死人就不错了，我们要不是佣兵团靠得住，恐怕都回不来了！”

话头一起就注定掀起了讨论。

“怎么说？”

“嗨，还能怎么说，本来我们是赶得快的队伍，五月里出去的，走得快，全是马车，结果好巧不巧闹起乱子来，回来的时候正好赶上乱军和乱民，商队差点被冲散。”

“那运气的确不怎么好。”

“怎么会有乱军呢？”我好奇的插了一句嘴。

“北边来的，打穿了边境，还联络了内应！”

“也不知道接下来会怎么样，这世道哪里都不好过呀。”

这些人越说越感慨，个个好似劫后余生一般，一时间，这店里热闹起来。我听了许久，没什么新鲜玩意儿了，也就让小二带我回卧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