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石 第二十四章：秦晋之好

高思远这一席话让余婆婆有点懵，她万没想到这位身居高位的郡守会提出这么匪夷所思的建议，莫非真如坊间传言，这位高大人果真为官公正，不徇私情？不，事情没那么简单。

见婆婆不说话，彤彤拉了下婆婆，小声问答：“婆婆，什么是秦晋之好？”

“什么？”几乎是同时，彤彤和高瞻发出惊呼。

“让我娶她？”

“让我嫁他？不，我不愿意。”

期间还夹杂奇奇怪怪的“嘶嘶”声，像极了被刺激的猴子。

“你还敢拒绝？”说完高瞻就想找跟鞭子抽她。

相比父亲的提议，高瞻对彤彤的反应更窝火，高少爷要娶你是抬举你，轮得着你这乞丐婆发表意见。要不是媒人是他爹，他连着媒人一块打。

“爹。。。”

“住口。”

“是。”

高瞻咬咬牙只能退到一旁。

面对其余人惊异的目光，高思远依旧笑着，他沉得住气，庙内闪烁着红光，他可看得一清二楚。可有人沉不住气了，庄之寒举起树枝就冲高思远挥来，高思远连忙摆手闪避，就像完全不会功夫。

“敢打我爹。”高瞻大喝一声加入战局，和庄之寒打在一处，但他毕竟赤手空拳，树枝打得不疼，那也是硬物，多砸几次也是不好受的。

“住手，住手。”

“别打了，别打了。”

一男两女的呼喊声此起彼伏。

“出了什么事。”一个预料之外的声音出现，吸引了所有人目光，是李欢。

“李公子，他们。。。”彤彤本想解释，就被高思远抢了先，他快步走上前握住李欢的手：“哎呀贤侄，你怎么也在这，莫非你也是来提亲的？”

“提亲？”这两字吓得李欢够呛，他是听到外面的呼喊和打斗声，才出来一探究竟，希望不要影响里面两位前辈运功。

等他出来，就看到庄之寒和一个面具人打在一起，彤彤的话还没讲出来，他就被一位老者直接抓住一通抢白：“贤侄，可还认得老夫。三个月前，我还为令尊帮助稳固堤防捐、献木料的事专程到府上赠匾呢，想起来没？”

“哦，您是高大人。”这位本郡最高的行政长官，他哪会不认识，只是一时没反应过来。

高思远拍着李欢的手，笑着说道：“想起来就好，想起来就好。令尊与老夫是莫逆之交，你与老夫也算有几分薄缘，老夫今日有一事相求，贤侄可否答应？”

“只要不违王法，不逆家规，太守大人有吩咐，小民照办就是。”李欢的回答依旧滴水不漏，但他太低估眼前这位蓄谋已久的高大人。

“那就好，那就好。来来来，贤侄且随我来。”高思远一边说着一边就拉着李欢往庙内走，等李欢反应过来，他们就已经接近破屋。

李欢赶忙止住脚步：“大人，何意啊？”在他看来，庄之寒正和面具人打着，彤彤和一位老夫人似乎也有话要讲，高思远却全然不顾，一门心思往庙内闯。庙内人等正在关键时刻，高思远的举动难免让人生疑。

一看无法立即得手，高思远退到中庭，说道：“你看，你看，是老夫糊涂了。贤侄，你深夜到此，确实不是为提亲？”

提亲？提亲的媒婆倒是把李家门槛都踩断了，可他一直心怀修道之心，对男女之事不甚在意。

正因如此，李欢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虽然他此行目的不便告知，高大人的话也太过匪夷所思，说的好像他是来提亲一样，于是说道：“大人误会了，小人只是路过投宿。”

“哦，原来是这样，那就好。我还以为令尊在屋内正与女方家长商议，故而形势有些莽撞。”说出这番话时，高思远侧身偷看李欢神色，看他是否起疑。

李欢则是鞠躬一拜：“大人说笑了，家父尚在城中。大人。。。”

可还没等李欢说完，彤彤搀扶余婆婆已经走进来，李欢想上前相迎，却怕高思远又擅自闯入屋内，不敢擅动。

或许是看穿了李欢的窘境，余婆婆说道：“高大人，老妇人已经说过，先父已逝，屋内并无他人，更没有这位李公子的亲属。”

尽管被挡回来，高思远却并不急：“如此甚好。既无他人，夫人想必是同意老朽的提议。李家也是广济城中的大户，贤侄，你可愿当高余两家婚事的见证人？”

但是千算万算，高思远还是算漏了眼前的妇人。余婆婆冷笑道：“哼哼。高大人，一直是你横加揣测，可否也容老身一言。”

既然是提亲，高思远不得不摆出姿态：“但讲无妨。”

深吸一口气，余婆婆怒斥道：“家门不幸，祖上蒙尘。小女今日被令郎调戏，险些失贞。见哄骗不成，令公子便要强占。幸得小儿路过，小女才幸免于难。我等贱民自知得罪不起高少爷，便想连夜出逃，谁想高大人连夜赶来，确是不愿放过我孤儿寡母。”

高思远早有预料，回道：“这从何说起，小儿不也容貌尽毁，尝到报应了吗？俗话说有因必有果，高某此来正是为化解此事，请夫人放心，我高家一定明媒正娶，不会亏待小姐。”

谁知高思远精心准备的说辞在余婆婆看来不过放屁，她冷笑道：“哼，以权压人，恃强凌弱便是如此么？老身本以为高大人与令郎不同，是公正廉洁的标范，看来是高看了。”

高思远还想装糊涂：“老夫并无此意啊。”

余婆婆用仅剩的独眼盯住高思远，步步紧逼：“令郎容貌尽毁确实不假，但却是他让鹰犬刘捕快逼迫老身烧制开水，想要加害我儿，害人不成反自害的结果。如果公子尚未灭口，大人不妨找刘捕快对质。”

接着，余婆婆握住彤彤的手：“而且，高少爷武艺了得，小儿小女都身受重伤，小女额头、面颊伤口未愈；小儿嘴唇更是肥肿致一寸有余，都是拜高公子所赐。”

然后，余婆婆抓住李欢一同面向高思远：“都是为人父母。如果令郎是李公子这般的良配，老身自然双手赞成。但令郎在广济城中声名狼藉，路人皆知。只是大家畏惧高大人的权势，敢怒不敢言，莫非这些，大人都一概不知？”

“夫人抬爱了，李欢愧不敢当。”李欢明知这位夫人是要拿他当枪使，却又无可奈何。

或许是担心李欢借故溜走，余婆婆狠狠抓住李欢，继续说道：“高大人爱儿心切老身不理解也得理解，但也不可强逼老身将一双儿女推入火坑。李公子，你说是与不是。”

一席话驳得高思远哑口无言。李欢也只得连连应和。

当着李欢的面，高思远还不能发作，不能坏了大事，他用灵识扫描了下前方，发现整座屋子被被禁止覆盖，看来只有进屋才行，而且不要最好引起屋内人的敌意。

该怎么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