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玉案 第七章：秋水长天

秋水长天共一色，难有朝歌把心弦。

章炳麟后面跟着东方擎和李自在二人，正去往与洛秋水约定好的地点。

“卢桥，就是这里。”章炳麟转过身，开口说道。

二十四桥明月夜，第一桥便是这卢桥。

冷风徐徐，皓月当空。何处声韵，只听琴声奏起。

“东方兄，那位姑娘知道你在这里，怕是不来了。”李自在说道。

“不会。”东方擎说道，眼里尽是水波荡漾。

李自在识趣地不再多言，登风而上，直上乌云顶，望向了宫墙柳处，再往里有一片桃花园，曾记否，暗香浮动。

“昔日鹊桥，相会千灯，执子之手，与子同袍。”李自在喃喃道，思绪回到了七年前的那个初秋。

“秋水。”章炳麟喊道，百步之外，一人一剑缓缓走来的，正是他们在等的洛秋水。只是此时的洛秋水，眼神有些憔悴，也充满了戾气。

“你在这里。”洛秋水冷冷说道，手中的剑在鞘里震动，随时会脱鞘而出。

“我在。”东方擎说完，才发觉这句话很多余，想说出点别的，见秋水对他误会已深，解释也没有必要了。

“现在我杀不了你，不代表以后，我有这机会。”洛秋水冷冷说道，东方擎明白她的意思，自己是被吃定了，只是变数太多，也不由人。

“秋水，你迈入知微心境了！”章炳麟惊讶地发现道。

“章大哥，你关心的只有这个吗？”洛秋水依旧是冰冷的语气，没有一丝改变。

章炳麟这时才发现洛秋水与往前不一样，以前是高冷生人勿近，现在是阴冷凛冽刺骨。

“难道迈入微境会有心魔诞生？”章炳麟心中想道，也忘了回应洛秋水。

“千灯之约到此为止吧。”洛秋水丢下了这一句话，身法翩落飞鸿，朝灯火阑珊处掠去。

“李兄，你想去做的就去做吧，我保判官不会出现。”东方擎留下这一句，身影朝洛秋水的后影追去。

章炳麟也想纵身追去，脚尖正要离开桥面石青，李自在一把剑横在了其眼前。

“章兄还是留在这里与李某共赏千灯之夜才合适。”李自在说着，一壶酒拿在了嘴边咽了一口。

章炳麟岂会轻易服从，拳风涌动，身法飞快，一息间近到了李自在一步之内。

“斑斓锤！”

章炳麟拳势逼人，在这一步的距离，却挥落空了，在身法上，李自在是要高出许多的。

十步一杀，一剑光寒，李自在若有杀心，这时怕是有一具尸体躺下。

“好快！”章炳麟心中惊道，行走江湖四五载，今朝所遇之人，皆是修为极高之人。

蓦然回首，那人不在灯火阑珊处。

洛秋水是有意引东方擎跟过来，有些事，不必人尽皆知。

千灯台内，不知昼夜。

“青儿，听闻李自在又入长安，身边结伴的少年人，居然拦住了判官，可是事实？”习渔问道。

“是的，小姐。信子来报说，此人来自丘陵。”女婢说道。

“我记得判官似乎…也是出自丘陵。”习渔回忆道。

身在唐府的唐泽生，心却不在，对着眼前七册宝典，不能入定，叹息地说道“长安或许要风雨飘摇了。”

“付管家，习小姐可有来话？”唐泽生走入堂内，询问道。

“少爷，习小姐的女婢又来过一次，留下了一笔书纸。”付管家回答道。

“取过来。”唐泽生说道，缓缓坐在了堂内正座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