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会忘记。
每个晚上以辗转反侧为始,噩梦连袭,骤然惊起为止,从而又进入另一个明天,继续日复一日。
“我们死后,蝙蝠会来送葬,就是我们常说的‘黑礼葬’。”
红恩·罗南出现在我梦里,我看见阴云化作无数蝙蝠向白色的大地压降,他就躺在大地中央,黑色斗篷染上了殷红鲜血,蝙蝠群埋葬了他,可当我再一眨眼,我自己正飞闪在那无数蝙蝠之中,向待葬之人俯冲,即刻看清楚那待葬之人——竟是我自己...
“黑礼葬”进驻了我的噩梦,挥之不去。
噩梦...父亲的火葬...我的黑礼葬...
我不知道我潜意识里是不是还幻想成为一个吸血鬼,黑礼葬是属于吸血鬼的。
我不再相信白风,他自己的话把他出卖了。
他信里写出了雷辰雨的外号。雀斑雨,痤皮屑,眼镜女孩米乐,这些外号只出现在我的私密手记里。原来,白风才是偷看我手记的人!这个道貌岸然的家伙。
白风,他的出现本就需要一个解释,而他没有对我说实话,如今他的手误证实了他的不怀好意。虽然我暂时想不到他涉险带我进黑绮堡的用图何在,可在于他有一点很明显,那就是他希望我去到那,也一直在诱导我去那个地方,从一开始就是...不论他怀的什么诡计,这个诡计的实施途经与我向往走向的道路不谋而合,所以他的计划必然是顺利的,而我,现刻坐上紫镇寄宿学校的涂鸦巴士,和其余四名学生一同前往黑绮堡,正也是在他利用我的同时,利用他。
如白风在信上所说,他为我拖延了一天,去往黑绮堡的原定日期是4月24号,也就是昨天。昨天9点多我收到白风的信,当天收拾准备,乘客车到临县,再从临县坐飞机赶往北京,然后从北京坐快车到廊坊,下午1点26分到站。我给白风打了电话,他还是开的那辆老式别克马刀来接我,在车上我们之间的气氛不太对劲,没有说一句话,他专心开车,我专心记路,大约一个半小时我们到达了紫镇寄宿学校,还是那道冷冰冰的黑漆大门,严丝合缝地关闭着,恐怕一只苍蝇有机会进出。
下了车后他问我为什么给他的回信是一张空白,我说我不擅长写字。门卫大爷看到是他,给开了门,然后拿起座机打了个电话。白风和我一起向那栋肃穆的1号教学楼走去,教务处在1号教学楼的十层,毗邻管甸夫人的办公室,他又告诫我待会儿办理去黑绮堡的手续时千万别再去追究那份名额自愿转让协议的事,去引燃管甸夫人的火,还没等我点头敷衍他,米乐就冲出在我面前。
没容得及我说话,米乐就一把拉我进了离教务处还有三个教室房间的女厕,她是想跟我说那份协议的事。我跟她说白风已经告诉我了,如果她真的想去黑绮堡,我们立刻一起去找那个女生理论,毕竟那个女生拿了我的钱。当事人签字的协议书在我手里,那个女生不能抵赖,然后我从背包里掏出协议书,二十份我都带来了,其中一份就是那个女生签的。然后,厕所门被打开,我再次看见管甸夫人那副抽血蝙蝠的面容,她要过来抽我的血了...我以为她举起手臂要给我一巴掌,她没有,她是夺走了我手上的名额自愿转让协议...
我的把柄彻底落到她手上了。
上学期我在这里已经被警告了一次,第二次违纪便是记过,记过便没有了去黑绮堡上选修课的资格。
管甸夫人对米乐指示说这里没她的事儿,可以走了。
我感到无语...这是米乐配合管甸夫人给我布置下的一个圈套,我毫无戒备地钻进来了...
米乐面含愧疚离开之后,管甸夫人把我的罪证撕毁了。她咬牙切齿地对我说:“这是我给你上的一课,叫‘朋友与背叛’。”
紧接着这位抽血的蝙蝠夫人转身离开,在走到门口时候对在门外旁观的白风留下了一句:“你也给我记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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