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力者 第五章 他们终将意识到你存在

盛夏热烈的阳光照射着大地，操场上行走的学生像僵尸一样行走，偶尔有温柔的风袭来，却也透着滔天的热浪。学生时代的每一个夏天在印象中热的不像话，让人感觉到夏天的漫长无比。这是能装得起空调的学校和正式入职的都市白领都体会不到的珍贵的情感，仿佛每一天都是奇迹的夏天。

“所以你们是来求我教你们使用能力？”程西南正在活动室唯一的一台电脑上打着马里奥制造，面对难倒无数玩家的难题，他仿佛未卜先知地做好每一步防备，不紧不慢地向终点走去。

陆闻生看着低头拜托的同伴，脸上一脸窘迫。

“小陆，是你给他们出的主意吗？说我是个刀子嘴豆腐心的家伙？”面对程西南如剑般锐利的眼神刺来，他的眼神躲闪着。

“他们只是问我怎么做到的，所以......”

“所以就有了这一出。”待马里奥高高跳上旗杆，他转身看着这三个弯腰请求自己的崽种，无奈地吐出一口浊气。“我可不是那种聊天就会给你们任务和教你们技能的npc，即使你们求我，我也大可以放着你们不管。最后你们会被自己的愚蠢和向我请教的羞愧压倒，转而恨起现在的自己。”

鞠觉抬头看着面前的男人，不修边幅的邋遢样子，过长的头发和胡茬，眼中却深邃似海。“后悔也比什么都做不到要好，虽然我也不想来求你，但眼下我需要保护同伴的力量。所以求你......”

“你们一个一个地有完没完，用自己的卑微来让我同情吗？”程西南站起身，居高临下的直视鞠觉的双眼。“小子，你们记住，不是非要出卖尊严才能换取力量，你们这样让我恶心！”

躬身的三人起身，脸上的神情各异。但不过一瞬，身边的活动室变为了马里奥的像素世界。

“听好了，不管是能力还是知识的教学，我都只给你们一天时间。明白吗？”他坐在一处云朵上的椅子上，一旁的桌子旁一个长相端正的老管家为程西南沏上一壶“咖啡”。“不过今后，不管是在谁的面前都不许你们放下尊严，不喜欢就是不喜欢、不尊重就是不尊重、不原谅就是不原谅，保持自己的本心。听懂了吗？”

“是”×4

吴起对者晓君悄悄地说道：“感觉程西南学长只是单纯的傲娇啊！”

“其实我觉得确实如此。”

程西南饮了口“咖啡”，轻声说道：“我听得见呢，混蛋。”随后敲了敲身边的老者，老者开口说道：“那么就由老朽胡锦来说明吧，整个空间都是少爷的能力所制造的虚拟领域，在这里大家的伤势不会带入到现实，只要生命数量还够就绝不会死。领域内会有板栗仔和乌龟等怪物，大家可以利用各自的能力以这个世界的法则来击败他们。无论是砸扁、烤焦还是击落深渊都能击败他们。”

“还真有学长的风格！”陆闻生抚摸着地板，除了像素的低质量画风，确实是地板的触感。

“这个马里奥狂！”鞠觉扶着额头，看着附近的砖头和小山，陷入了深深的无奈。

程西南看着下方四人的反应，摆手道：“要抱怨就打穿这个游戏，要不就别找我教！”

“我还有一个问题。”鞠觉伸手看着云上的程西南，疑惑地说道：“你的能力是什么？瞬间移动，控制风向，影子束缚，虚拟城市，还有那对桌椅、你手上的咖啡和这位老人，你的能力究竟是什么？”

“我这是热牛奶啊！”他抬起茶杯说道。

“重点不是那里！”

“随君想象？”他倚靠着椅背，一脸无聊的托着下巴。

“好吧，我明白了。”不打算说嘛？还是另有隐情？鞠觉越发感觉这个出现在他们身边的强者藏着不得了的秘密，但他自己不打算说也不能强求。

“你们自己都没整明白，还来琢磨我。”西南一一指向鞠觉、陆闻生、林晓君和吴起，“你们能力的主题是先知、万磁王、境界和气功师。有什么不明白的就问胡老，我先歇会儿！”

吴起看着倚着椅背眯上双眼的程西南，担心地说道：“你睡了，这个地方不要紧吗？”

“放心，少爷只要在这里，这个空间就不会崩坏。”胡老打了一个响指，潮水般的板栗仔涌了上来，和四人打作一团。

“少爷，您还是放不下他们呢？”胡老一眼就识破了装睡的程西南，笑着在他耳边说道。

“只是报恩而已，我现在都不知道怎么面对他们。我所知道的一切，现在他们都不得而知。他们现在都只是陌生的雏鸟。”

“那么找人倾诉如何呢？”

“怎么可能呢？我倒想他们什么都不知道才好，该有人记得，我一个人就够了。”

看着挂着悲伤笑容的他，胡老又倒上一杯热巧克力。

“再来一杯吗？”

“谢谢！”他看着茶杯中倒映的影子，被波澜切碎又复合，一饮而尽。“不过，也真是奇怪，明明那个事件可以多添很多年内容的，却像出门买菜一样一下子就结束了！”

“您说的是之前的壳的事。”

“对，明明可以托一下节奏的，偏要一笔完事，真是有够着急的。”

“您在说什么呢？老朽实在不知。”

“没事，自言自语罢了。”程西南抬起头看着像素风的天空，长长一叹。“他们估计已经知道我的存在了。”

一座装潢精美的英式别墅内，五十多名年龄不同的男女身着各异的服装流转在硕大的舞厅，时而随着音乐起舞，时而调笑风声。而本应主人坐落的上座空无一人，一个叼着烟的男人和身着枫叶夹克的怪人不合时宜的出现在雍容华贵的贵族舞会，使得一众贵妇人侧目。

“那个邋遢的样子，不会是混进了低等贵族了吧？”

“那个样子没准是平民呢？”

“那怎么好，快叫卫兵把这两个乡巴佬扔出去，免得让公爵大人心里生怒！”

几个中世纪骑士样貌的士兵提起长剑拦住四处张望的烟枪，震慑人心的眼神像刀般刺来。“这里可是在公爵大人举办宴会的贵处，请你们两人赶快滚出去，免得我们把你们给剁碎了，贱民！”

“这死丫头，最近是骑士小说看多了吧！还整出来了中世纪贵族聚会。”烟枪拿出叼在嘴里的烟，在骑士的肩膀上磕了两下，烟灰落到了纯白的盔甲上。

“这可是你自己找死，以骑士之名，将你......”

“骑你个大头鬼啊！”烟枪一脚踩在面前骑士的膝盖上，令他整个身子塌了下来，匍匐在地上。

几把锐利的铁剑在同伴被击倒的瞬间一齐挥出，化作一道剑网，向着烟枪的四肢劈去。影子迎身推开陷入攻击的烟枪，不顾面前凶险无比的铁网向前冲去。原本会让敌人血光乍现的武器像斩过空气或流水一般径直穿过影子的身体，他扑向离它最近的骑士，将他压倒在地。帽中的虚无漩涡般吸收着正对着它的盔甲头盔，坚固的金属像是洗衣机中的流水一般转入影子的体内。

“两位就此打住吧！”正在此时，一个年轻的声音响起，一位雍容华贵的女子推出一架在这个时代看来突兀无比的轮椅。轮椅之上一个不足十六岁的盲眼少年，出声制止两人的进一步攻击。

“公爵......公爵大人！”身边的一众贵族朝着面前的盲眼少年行礼，而少年似是能够察觉地一一挥手还礼。

“这两位是我的客人，是公爵家的贵客。未经大家允许，叫他二人前来，实在冒昧！”盲眼的公爵低头说道。

“您言重了，早知是您的贵客，必定不能怠慢。”

“不愧是公爵大人的客人，真是英勇无比！”

“我就说这宴会必定都是英武高贵之人的盛会。”

感觉身边气氛由嘲讽变为恭敬，烟枪自觉恶心地打了个寒战。影子无声地从骑士的身上起来，金属制成的头盔被拉成一条线一般，躺在地上的骑士冷汗直流，仿佛刚才置身地狱。

盲眼公爵微笑着招手，示意他们上前，而两人坐到他的身旁发起了牢骚。

“首领，下次少让这丫头看骑士小说。”烟枪抱怨道。而在一旁的影子一段挥舞袖子，而后气冲冲地站在原地。

“影子说，不如让他看看美食节目什么的。你小子啊！”

“我至今还是不知道你们两个人是怎么交流的？”

“我也不知道，看熟了其实也简单。他平时......”

“打住，你们两人不会来这里就是为了和我聊闲天的吧？”

“我养在朱朝身上的印记记录下了一名未知的实力强的能力者。”烟枪一张手，掌中涌现的烟幕像电影屏幕一样演绎起当时的场景。

“原来如此，是影子的控制系能力者吗？通过影子瞬间移动、定身，那不能解释与强化系媲美的力量。莫非是复合型？”盲眼公爵虽然戴着眼罩眼睛全盲，但似乎并不影响他看到外面的世界。“还是太模糊，如果是当面的话，应该会得到结果。”

“顺便一说，首领。我感觉他最后斩断朱朝的双臂的时候，看到我了。”

“控制系、强化系再加上强化系的三重复合能力出现在一名独立的能力者身上，这可真是很有研究的价值啊！能带过来吗？”

“恐怕很难！”

“那就探探他的底子，试试他的心性，如果可以说服他加入谜最好，最差也要向他约好来这里做客。”

“可以做到吗，影子？”

“哗啦哗啦！”影子用袖子摆出一个圆圈。

“可是，首领，影子一个人去未免有些......”

“你是要玷污我的决定和他的决心吗？”

“当然不是！”

“照命令行动吧！”盲眼少年示意着女子将他的轮椅推走，“美食频道那件事我会试试，但下次和你们聊天的可能就是一块牛排或者蛋卷了。”

一座老旧的湖边公寓，一个身着异域风格衣服的男子身边摆满了冰激凌甜筒和蜡烛，床上铺着星座流转的床单。

“醇，我要吃冰激凌！”

“都给你买了那么多了，你都只是吃几口，乖！咱不买啊！”

“我要！”

床上闭目盘腿的男人突然睁开双眼，眼中仿佛倒转着星河。“没想到竟是如此，冰雪、醇！”

身着西装的帅气男子和身着连衣群的冷艳少女闻声而至，床上的男人看到醇手中拎着的一大堆吃到一半的冰激凌，眼睛睁得老大。

“你又给她买了？”

“我倔不过他。”

“明明我们都有这么多了，居然还给她买，你真是要给他惯坏了！”男人转身向着冰雪，怒斥道；“冰雪，你要先吃完这些才能卖其他的，明白没？”冰雪听着，默默缩回醇的身后。

“你快别说她了，陨。没看到他都害怕了吗？”

“你们真是绝了！”陨看着醇身后吐舌头的女孩，无奈地说道。“这个以后再说，通过你们两个遇到的蠢货，我们可是钓到大鱼了。”

陨看向床单上的水晶球，倒映着手持兵刃影子控敌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