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候还未至傍晚,夏衔枝再一次登临了听雪楼。
还是那样朴实无华。
他不喜欢换上王族特有的服饰。
高高在上的感觉会让他觉得危险,每当他穿上了属于王族的衣物,他便会觉得整个王城之中不再有他的容身之地。
夏衔枝清楚明白地知道,这一座城里面,有一个人非常不愿意他穿上那件衣服。
听雪楼一如既往的冷清。
这里从来不接待寻常的客人。
第二次踏入听雪楼,夏衔枝去到了一处雅间内,喝上了三百两白银一壶的好酒。
典雅精致的小房间内,沉香缓缓燃烧。
有香味,却不浓。
喝完了酒,苏寒山的身影才出现在了房间里面。
“苏先生不喜欢喝酒?”
夏衔枝眸子微醺,言语之间却是没有丝毫的颤抖。
他醉邪?
其实未醉。
苏寒山缓缓盘坐在夏衔枝对面,看着眼前这名颇有几分吊儿郎当的年轻人,笑道:
“当然喜欢。”
“以前有个喝酒的朋友,那时候我每日必饮二斤上等烈酒,甚至有时候从黄昏日落,一直喝到天际泛白。”
夏衔枝好奇道:
“既然先生喜欢喝酒,又为何刻意躲着这坛好酒?”
苏寒山平静道:
“因为曾经和我一起喝酒的朋友死了。”
“后来我一沾酒,五脏六腑就会剧痛,因为怕痛,所以不喝了。”
夏衔枝闻言愣住片刻,收起了脸上开玩笑的神色,放下手中的酒杯,对着苏寒山抱拳颔首。
“唐突了。”
苏寒山微微一笑。
“不过陈年旧事,六公子何须如此?”
“倒是六公子手上拿着樊清雪的信物来见我,所为何事?”
夏衔枝抖了抖酒壶,确定里面没有酒了,惋惜道:
“早在点苍山的时候,老师便同我讲过,要掰倒太子,必须要有苏先生的帮助。”
“其实以苏先生的思虑,应该明白夏某为何放着山野闲散人不做,非得冒着性命危险回到王城。”
苏寒山挑眉道:
“我有一个问题。”
“苏先生请问。”
“龙不飞一年前的至冬,写过一封信,寄到了点苍山……我想知道,那封信你收到了没有。”
夏衔枝的脸上露出了错愕的神色,而后逐渐凝重。
“如果是信,那在下一定没有收到。”
“不知那信上,提到了什么?”
苏寒山闭目。
“龙不飞不希望你回来。”
夏衔枝蹙眉,那道剑眉凝成了一条线。
“我知道王城不少人都不希望我回来,但这里面不该有龙叔。”
苏寒山目光穿过了夏衔枝,看向了他背后的窗户,便又顺着窗户望向了极远处的皇宫。
碧檐飞瓦,黛砖轻叠。
盘龙柱承天而起,三百丈,直冲云霄!
“他磨了一把剑,但只能用一次。”
夏衔枝浑身一震,思绪如飞,已经明白了二三,却仍是声音颤抖地问道:
“怎样的剑?”
苏寒山回道:
“用来屠龙的剑。”
夏衔枝目光灼灼,似乎有些激动。
“所以……我不是一个人?”
苏寒山淡淡道:
“你的对手太过强大,并且不止一位,如果只是你一人,我不会叫人去截下那封信。”
“可惜……截信的人死了,所以我也不知道你究竟有没有看见龙不飞写给你的信。”
苏寒山这句话里面包含的讯息太多,夏衔枝听懂了对方的言外之意。
于是他起身,对着苏寒山拱手大拜。
“夏某拜谢先生大恩!”
苏寒山面容平静,几乎看不见任何变化。
“你不要谢我。”
“成与不成,同听雪楼一点儿关系没有,我帮你……只是因为一位故人。”
夏衔枝还想再问,苏寒山却已经起身,挥袖离开。
“听雪楼最近处理的事情会很多,仇家也很多,你最好不要常来。”
“六公子有时间可以去大将军府看看……龙不飞比苏某更喜欢喝酒。”
门儿被拉开,冷冷的风吹入,让夏衔枝的酒醒了大半。
他望着面前晶莹剔透的白玉杯,上面映出了他英俊的面容。
“将军府……”
“王城这棋,真是比我想的还难下。”
——
苏寒山的一间小院里面站着一个人。
一个身影十分佝偻,面目丑陋,浑身是疮的人。
他的头发已经花白,皮肤上面褶皱不少,穿着简简单单的黑布衣,像是提前给自己准备的丧服。
看得出来,他已经不年轻了。
安红豆不知道这样的人是怎么进入苏寒山的院子里面的,但从对方身上的气息来判断,此人完全不会任何武功。
可听雪楼的那些下人却对他尤其尊敬,目光之中流露出的敬仰,全然不逊色于苏寒山。
他们会叫他一声狗爷。
包括……苏寒山。
PS;上课回来再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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