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抓住方向盘按了一下“最快”按钮时,白色的隐光船向着乌黑的天际一闪而去。有一段时间,除了两个人的呼吸声外,隐光船里只有图丽和我的思想潮流相互冲撞着。最后还是图丽打破了寂静。
“您怎么看我?”
“那若亚的女英雄。”
“不仅如此,我还是个巨大的笼子。”
“笼子?什么笼子?”
“爱情的!”她看着我微笑。她的话使我感到惊讶。
我再也没有问她什么。“这个笼子是个有生命的笼子,而且还长着两个翅膀。”她看了我一会儿继续说道,“几年前,有个洁白的爱情鸟飞到了某人的心灵冷漠的森林,未能尝到爱的果子便晕倒了。当它醒来时,那个鸟儿被关在笼子里来到了另外一个地方。鸟儿日日夜夜只想着那片爱情的森林,希望在森林中自由自在地飞翔,希望能吃到甜蜜的果实,希望能和那个森林之主(鸟儿)谈情说爱,在大树上筑巢、生儿育女,那片森林成了她唯一的期望。但遗憾的是,生活在另一个世界的她来到这片寒气萦绕的森林里一天也活不下去的,这点只有笼子知道,但鸟儿一无所知。鸟儿怨恨笼子,于是她用喙和爪子啄搔笼子,时而用恶毒的语言诅咒它,时而绝望地失声痛哭。这样的事情似乎成为鸟儿每天都要不停重复的举动。久而久之,鸟儿似火的热情渐渐冷却了,感觉疲倦了,不再去想那片森林了,也不再痛苦流泪了。但事情总是发生在不经意之间。有一天,突然传来了那个熟人的声音。惊奇之下鸟儿的心跳加快,羽翅颤动,她急忙从笼子里往外一看,那个熟人真的来了。此时此刻,鸟儿的热血沸腾,最后沸腾的热血变成眼泪止不住地流了下来。可是,等待已久的那个熟人的心灵的森林里却有另外两只鸟儿在飞翔着。而且从那片森林里吹来的寒气,不一会儿便把鸟儿的泪水冻成了两串水晶珠,脖颈和胸膛也被冻的阵阵刺痛。正在这时,鸟儿终于深深的领会到这片森林里无法生存,她再次不由自主地流下了眼泪。但是,这次她不是为了寒冷的森林尔流泪,而是为了多年来默默无闻地为她遮风挡雨,关怀备至的母亲(笼子)。”说到这儿图丽停顿了一会儿,然后叹口气到,“是的,那只不自量力的爱情鸟正是爱南德尔的我的心啊!笼子里的那只鸟现在决定把自己的爱献给更多的人。现在我深深地了解到我们是那若亚的心,那若亚是我们的母亲。现在我把爱献给那若亚母亲以及生活在那片寒冷森林里的两只鸟和那若亚的所有孩子,我真的爱他们!”说着她擦干了泪。我也深深地被她那超越爱情的博爱所感动着。
我用右手抓住她的左手表示高兴和安慰。
“以后您要好好爱护寒冷的森林里飞来飞去的那只可爱鸟儿!它的心只为你而跳动。而衔着那若亚之光的这只爱情鸟吗…”这时,图丽用她那泉水般深邃柔和的眼光看着我,并用大拇指指了指自己大模大样地说:“现在她的心只为她的母亲那若亚,只为拯救她母亲的勇士们,只为那两只鸟而跳动!”
我使劲儿地点了点头,两只眼已被泪水模糊了。
不久,我俩看到了邪恶王的宫殿。
沸腾的火海上排列着牲畜骨骼一样黑棕色的建筑群,前面的天地间邪恶王的野兽们(野兽这个称呼对他们可能太轻视,叫他们莽古斯更为确切一些)旋转着。我减缓了隐光船的速度。
突然,前面出现了一个长着三个头、胡须和头发像刀剑般桠桠杈杈的可怕的怪物在咆哮着。我惊恐地把隐光船的方向盘往右一拽,触碰到了一个背上长满棘刺的莽古斯。那个莽古斯咆哮着转过身来,我俩屏住呼吸,像个木头人惊呆在空中漂浮的隐光船里。
那个怪物来回疑惑地咆哮着,它未能看到我们。片刻后慢慢地往前移动了,但它背上的尖刺无情的划过隐光船。
我深吸了一口气,“它没有发现我们!”我一出声,它猛然地把头转了回来,用它那烧红的灯泡一样的眼睛凝视着我们。
我俩再次屏住呼吸一动不动的看着它,如凝固的两尊雕像。那怪物仍然咆哮着看了我俩一会儿后慢慢地往前走去。
这个隐光船虽然能隐藏身体,但隐藏不了声音。我俩静悄悄地穿过野兽们,继续探视邪恶风暴王的主宫。最后走到了一个尖顶的塔式大宫殿。
一个散发着热气的屋里不断传来刺耳的惨叫声。更为离奇的是,眼睛里散发着红光的无数个莽古斯如同倾盆大雨般从塔尖喷向四方。
“这就是邪恶王的王宫!”我俩相互点头示意。邪恶王的莽古斯们把宫殿护围得水泄不通。
我俩寻找钻入宫殿的缝隙,穿梭在盘旋在宫顶的野兽间。突然,后面传来一阵咆哮声,紧接着莽古斯们都向那个方向围攻而去。这时我们看到,在黑暗中一个带着翅膀的白色精灵一闪而过。
“啊!库斯瑞!”图丽几乎失声呼喊。
“库斯瑞是谁?”
“失去弟弟的那个小姑娘!”图丽急忙说。
“她怎么在这儿?别的士兵在哪里?”一种不详的预感油然而生。我无法顾及太多,迅速把隐光船驶向小姑娘逃命的方向。我在屏幕上按开门,好几次挡住莽古斯们锋利的牙齿,保护了小姑娘,但不走出光船无法挽救她。虽然姑娘如一条小鱼,迅速而灵敏地穿梭在呲牙咧嘴的黑色风暴中间,但不难看出她已经受伤了。我把屏幕变成锐利的光剑后,准备从隐光船里出去时,图丽轻轻地拉住了我。我回头时,她用她那深邃灵动的眼睛凝视着我微微一笑,“小心!”说着握紧拳头为我鼓劲。我走出了隐光船,咬紧牙关拼命砍杀接近孩子的野兽,当我带着她靠近隐光船时,突然一切变得很安静了。究竟怎么回事?我抬头一看,一个巨大的身躯上长满头颅的怪物站在我的前面,每一个头颅上的眼睛红若火焰,切齿垂涎的嘴巴宛如砍头的并排铡刀。
莽古斯们包围着姑娘和我,等待那怪兽的一声指令。
“屏幕,快变成十杈剑!”我咬着下唇悄悄地招呼了一下,屏幕在悄无声息的发抖着。突然,它在我手中变成了十杈子利剑,刹那间莽古斯们从四面八方像无数个箭一样向我冲来。我挥舞着利剑,野兽们的头颅被砍的像暴雨倾盆而下。
这时,我的手突然失去了知觉,眼看着握着利剑的右手掉了下去。多头怪兽的一个头颅,用锐利的牙齿咬断了我的右手。另外几个头颅正张着嘴准备吃掉我的躯体,我的右臂流血不止,顿时天旋地转。
“屏幕啊,给我武器。”我咬着牙举起了左手。此刻,我的左手握住了一个蓝色的弯刀。我举起利剑准备砍掉那些头颅时,搜搜的飞来许多冒着火的箭,其中一支击中了一个莽古斯的眼睛,黑血飞溅,另外几个也被击中寰椎。
“我的南德尔,你快走!”图丽说着痛哭流涕。她穿着银锭铠甲,佩带弯剑和黑色牛角弓箭,不断地射杀着凶恶的莽古斯。
我用握在左手的利剑砍杀前面的几个莽古斯,带着小姑娘靠近了图丽。
“请原谅我,南德尔,我只是为了给弟弟和妈妈报仇雪恨,才跟着你们来到了这里。原谅我,请原谅我!”小姑娘哭喊着。
“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赶快进隐光船里,快!快!”我命令她。小姑娘像一条小鱼穿过野兽们游进了光船。我砍杀着图丽后面追击的莽古斯再一次靠近了她。这时,我的心跳极快,全身疲惫,头昏目眩,眼前一个莽古斯变成许多个莽古斯。
“南德尔,您还好吗?”图丽用颤抖的声音问我。泪水顺着她那白嫩的脸颊滑落了下来,她使劲咬着下唇,但下巴颏儿仍在微微打颤。
“我还好,你赶快坐上隐光船撤离!”!
“不,南德尔,您受伤了,快走!”她央求着我。这时,图丽突然拔出利剑,从我旁边一闪而过砍断了冲我而来的一个莽古斯的头颅。而另一个头颅咬碎了图丽的肩膀,她的左手顿时鲜血淋漓。我怒吼着砍断那个莽古斯的头颅时,它的头仍龇牙咧嘴地滚到了地上。
“快快!快走!您是我们那若亚的救星,决不能在这儿遇难。那若亚的亿万个军民在等待着您,您不在了那若亚就会灭亡。我曾给理发师发誓要保护您,让她相信那若亚的军人一言九鼎,死也要履行诺言!为了理发师,为了我对您无限的爱,快走吧!亲爱的南德尔!”图丽说着便哭了起来。
无奈之下我挥舞着利剑砍杀前面的莽古斯钻进了隐光船。图丽盈满泪水的眼睛微笑着,“要爱护严寒森林里的那只可爱的鸟儿!”她大声呼喊着拔出利剑砍杀着莽古斯。
我的泪水滚落下来,我用左手按了一下“返回”按钮后,便闭上了眼睛。
“要爱护严寒树林里的那只可爱的鸟儿!”图丽的话反复回响在耳边,在这回声中参杂着身边的库斯瑞姑娘模模糊糊的哭声。我的心里充满着惋惜和空虚。不久,散发着微弱光芒的许多数字旋转着,渐渐一切都变得毫无声息。
飞卢小说网声明
为营造健康的网络环境,飞卢坚决抵制淫秽色情,涉黑(暴力、血腥)等违反国家规定的小说在网站上传播,如发现违规作品,请向本站投诉。
本网站为网友写作提供上传空间存储平台,请上传有合法版权的作品,如发现本站有侵犯权利人版权内容的,请向本站投诉。
投诉邮箱:feiying@faloo.com 一经核实,本站将立即删除相关作品并对上传人作封号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