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府。
月圆之夜,北风寒冷如冰,仆人们开始在屋里燃起了炉炭。
慕容安添了一件浅红色披风正欲外出,恰巧撞上疾步赶来的赵子俊。
“你要出门?”扶稳她后,赵子俊问道。
“我想到院中走走,今夜月光皎洁,是赏月的好日子,顺便消消食。”
仆人端着书籍、纸墨笔砚,相继而进。慕容安满心疑虑望着,转头问他:“这是?”
他耳骨微红,一脸正经说道:“即将入冬了,书房过于寒冷,还是你这里暖和。往后,我便宿在此。”
她张了张嘴,却不知该说些什么。近几日的相处,她确实被赵子俊感动到了,可若是同居一室,仍有一丝不自在。
遣走仆人,他牵着她坐于床榻之上。紧紧握着她的手,正色说道:“安儿,我不应该对你说那些混账话的,你打我出气吧。”
手被抓着往他脸上打,慕容安心有不忍,努力阻止。“别再打了,我知道那些不过是你一时的气话,又怎会真的怪你。”
“你当真不生气了?”他痴痴望着慕容安的眼睛问道。
“再问,我就真的生气了。”在慕容安内心深处的那一丝丝抗拒,被他诚心诚意的道歉化解,身体亦全然放松。
愁眉顿展,轻轻将她拥入怀中,像是拥抱着一件异常珍贵的宝物,紧了怕碎,松了怕掉。
额头贴着赵子俊的下巴,抿嘴一笑,扬声说道:“我感染风寒晕倒的那晚,曾有一个小贼潜入房中,我从未见过如此笨手笨脚的小贼,撞伤自己不说,还空手而归。”
“竟、竟有此事。”她忽然提起,赵子俊慌得舌头不听使唤。
堂堂骁勇善战的将军,大半夜摸黑闯进自己夫人的屋内,要是传开来,恐会遭世人耻笑。
“也不知这小贼意欲何为,赵将军,你可知晓?”她抬头带着捉弄意味问道。
“原来当时你并未熟睡。”
“若是熟睡,哪能看到你玉树临风的背影呢?”
“真是愈发大胆了,竟然嘲笑本将军,待本将军使出绝招,看你求不求饶?”赵子俊伸手挠她的小蛮腰,她痒得受不了,一边笑着一边说道:“赵将军这是恼羞成怒啦?”
见她辛苦喘气,这才饶过。
调整呼吸,慕容安又说:“当晚我只望见你离去的身影,并未十分肯定,直到落水时你额头的伤口出现眼前……”
“你好傻,不谙水性还跳下来,幸亏有好心人相助,否则我得因没有救秀兰姐姐而内疚一辈子。”
“夫人有难,子俊岂有不救之理,当时情况危急,哪里顾得上想其他?辛苦夫人了。”赵子俊应道。
她瞬间眼眶湿润,心想:他可是保护着宁国数十万百姓性命的将帅,如今却为了我不顾自己的性命。这份恩情,我要如何还清?
渐渐靠近,慕容安在他脸上亲了一口,又退回来,两颊红晕泛开来。
赵子俊一副喝醉的模样,两眼迷迷糊糊,捧着慕容安的小脸,于峰润桃红之处印了上去。
翌日正午,赵子俊与慕容安茶馆听书才回府,便收到郡主差人送来的请柬,请赵子俊夫妇三日后参加她的生辰宴。
日起日落,月降月升,轮流交替,这三日很快过去了。
屋内,香儿与婢女们忙着帮慕容安穿上华丽的赴宴衣袍。
“今日是郡主生辰,必然有许多将军的同僚在场,万万不可失礼于人前,丢了将军的脸面。”慕容安吩咐道。
“是。”香儿领着众婢女齐声应道。
坐着马车来到郡主府邸门前,确认请柬之后,两人同坐一桌。
众人正互相寒暄时,郡主身穿紫色的金线镶边广袖裙,徐徐登上位于东面唯一的宴座。
“哥哥姐姐们,今日是玲玉的生辰,感谢各位赏脸前来,在此,玲玉先敬上一杯。”郡主酒杯倒满,举高言道。“待会儿歌舞弹说,美食美酒,观之不止饮之不竭,咱们定要玩个尽兴!”
“好。”“多谢郡主。”众人站起,皆举杯行礼。
一轮歌舞赏观后,众人便乏了,坐得腰酸背痛,恨不得起来松松筋骨,翻个跟斗。
幸好,郡主命令舞者全部退下,让宫婢将做好的孔明灯逐一捧出来,摆于宴席中间宽道上。
众官臣子女满心好奇,其中一位面貌俊美的男子扬声问道:“郡主,想必您是在民间搜罗了许多难解之谜,这会儿要考我们的吧?”
慕容安一眼就认出说话的男子,他便是之前提亲不成,戏弄倒茶丫鬟,背后嫌弃她容貌的户部侍郎长子杜严芝。
走下宴台,眼神充满得意与傲慢,郡主答道:“你猜对了一半。不是我要考各位,而是抽到长签之人须得想出一道谜语,给众人猜。然后将谜语与答案写在孔明灯上,点火飘往夜空。”
“妙哉妙哉,能想出如此别出心裁的主意,唯有郡主您啦。”杜公子连拍两下手掌,一脸谄媚地言道。
玲玉郡主不屑于理会油嘴滑舌、净拍马屁的人,微微皱眉望向别处。
抽签之后,抽到出谜签的男女陆陆续续落笔。
慕容安与赵子俊抽到的都是猜方,等出方写完才能上前解谜。
“莫世子到。”负责看守的仆人大声报道。
园内,所有人望向缓缓行来的莫辰羽。
身姿挺拔、容貌秀美。
“辰羽来迟,望郡主恕罪。”他对郡主抱拳作揖,言道。
郡主同情他的境遇,虽然仅有两面之缘,却视他为兄长。“你能来,我甚是欢喜。来来来,一起抽签。”
莫辰羽抽到了出谜签,思忖片刻,捏笔蘸墨,徐徐写着。
一盏茶后,婢女整齐排列着,手举谜语纸条任众客宾观看。
“入夜方可见,时圆时缺,白如雪。”不知是哪位官员的闺女,望着纸条念道。
“这也太好猜了吧。”“对啊,一下子就猜出来了,好没意思。”她身后站着的两位女子低声对话。
“广寒宫里伴嫦娥,尾巴短短尖耳朵。”杜严芝默念之后,取笔在上面写下“兔”字。
“迷雾深深山中寻,头尾宽窄泣无声。天长地久常双对,难逃芸芸五指山。”
“这……山中寻,常双对?”“是鸳鸯吗?可难逃五指山又是何故?”“好难啊,这究竟是哪位出的?”一男一女低头喃喃自语。
慕容安等别人都选了,才站到最后一个未被猜出的面前。看了一眼,嘴角微微上扬,将谜底写上。
其他人惊讶不已。“她真的知道谜底吗?怕是胡乱写上去的吧。”“这么多才子才女在场,都无法猜出,她……怎么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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