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处 二

不好的味道。

‘她得到过某种原本渴望的东西，现在忽然发现那样东西根本不属于她。你觉得这种滋味好受吗？’顾玄卿出现在她旁边说。

“就像你把原本属于我的吾霍哥哥从我身边抢走一样。”长欢说。“现在想想他的身边不是非要有我不可。就像我来到了不属于我的地方，我站在这就是个错误。”

‘也像你救了我之后又抛下我一样。可原本我不过是你的过客罢了。’这番话他没有说出口。

“有个问题我想问你很久了。”长欢看向顾玄卿，“为什么他们都走了，你却还在？”

‘……’

“你在这个世上还有什么心愿未了吗？”长欢问他。“我可以帮你完成。”

‘你想帮我？还是想让我走？’

“自然是想帮你……”长欢话还没说完，顾玄卿就消失了。没过多久，院子的大门被推开了，是芠郁，不知道他在那里站多久了。

“参见王爷。”

“又在自言自语。”

“王爷来多久了？”

“不久，那个男子是谁？”锥心一问。

长欢的面色凝固一瞬，他看见了？“一个死魂。”

“死魂怎么会来找你？”

“心不瞑目，阴魂不散。”

“你杀了他？”

“我没有救他。”长欢叹了一口气，反问芠郁是否就是来问这些。

“我想送你出宫。”他说的很突然。

“？为什么？”

“皇后不会善罢甘休，陛下也已经动摇了护你的心。”

“难道王爷不想杀我吗？我告诉过你真相，你父皇的死有一半是我的原因，你就不恨我，不想杀我吗？”

“就算没有你那几掌，我父皇也难逃一劫，我父皇杀害了琅阁主，害了你这么多族人，，还将你囚禁在这宫墙内，你不恨我们吗？”

“！什么？！琅阁主死了？”

“铛铛铛！”连续三次警钟长鸣掩盖住了长欢的惊愕。

“出事了。”芠郁得知有大事发生，匆匆离去。

“师父，师父……”长欢瘫坐在地上，把惊慌抖落在满地。“原来我忘记的是这件事……我居然还若无其事的在这里度过这么多年，我怎么可以，怎么可以忘记这一切啊——啊！”她的哭喊着引来了的远处的婢女，

“师父……”长欢的胸口一阵剧痛，血腥气从喉道里涌上来，晕厥之中还不断喊着师父二字。

顾玄卿在人群后边看着她被送进房内，她终究还是想起来了……

那日她砍完思政宫婢女的头颅回来青珏院时，长欢向芠郁坦言先冥皇带她回来的遭遇：她是大战的幸存者，麒麟阁的无名之辈，先冥皇为了逃离混市拿她做人质要挟麒麟阁，劫回她的那一天，被不知何处来的死士追杀了他们一路，除了先冥皇没有一个魔族兵将存活下来。长欢在那期间还给了先冥皇几掌，打的他‘呕心沥血’。死士追到魔族边界没再追击，可是抵达宫廷的先皇已经奄奄一息了。

他没来得及说出‘长欢’身上附有死魂的秘密，也没来得及交代他们：把‘长欢’练成魔界的武器，练成一只操纵死魂的杀人傀儡。

与此同时琅穹的死讯传入魔界，长欢疯狂地向芠郁闻讯琅穹的死因，还失控地闻讯天界的吾霍在哪里？魔界又怎么会知道天界的神官在哪里，麒麟阁的阁主死了和天界的吾霍又有什么关系？

芠郁根本回答不上来她的问题，长欢几经昏厥，心脏骤停了好一阵才活过来。顾玄卿在四下无人之际删去了她的记忆，没有人知道他的眼睛也饱含过泪水，他的嘴角也抽搐过，他也一个人蜷缩在黑暗的角落抑制不住自己的。

“是你删掉了那段记忆的是不是？”

“是不是？！”长欢醒来时，当着医师婢女的面揪住顾玄卿的衣襟，不再顾虑他们是否看得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