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处 习惯了一

在青珏院的女使们可不是吹的，那个得体，那个仪态，简直就是宫中的楷模。突然觉得这摄政王有点意思，比管事的姑姑还会，真是屈才了。

青珏院的床睡得感觉比庆洛轩的硬，还凉些许。长欢翻来覆去地转悠。

“鹫玢姐姐！”长欢大喊一声门外女使的名字。

“郡主殿下，奴婢名叫鹫玢，请郡主切莫再喊女婢姐姐，有失尊卑。”

长欢坐在床上裹着被子看她在极短的时间内走了进来，连着颔首，跪叩首完成了一连串动作，自己一时间尽然不知道该说什么。

“……额……我觉得好冷，你帮我再去取两床被子来。”

“是！”

半刻钟不到的功夫，鹫玢就把厚厚的两床被子带了过来。长欢站在地上留位置给鹫玢铺床，手脚干劲利落，还给了长欢一个暖手炉。

还是有用的，毕竟这娃娃睡到了次日用早膳的时辰，不得已被女使们叫了起来。芠郁在饭桌上等着她来。

“参见王爷。”长欢走到桌前，等到芠郁点头才敢坐下。再怎么算芠郁的年纪也大不过她吧，真tm卑微。

食不言寝不语这一点，两人做到了默契二字，完全没有尴尬之感。

“啪——”长欢突然抛下了手中的筷子，筷子有顺序地，啪嗒掉到地上。摄政王的食桌上可未曾有人敢丢筷砸碗。

芠郁也停下碗筷，面色严峻起来，“在本王这，没有丢碗筷的规矩。”

长欢低着头，不知是天冷还是王爷的言语让她的面色又冷了一层下去。

‘喂，你干嘛？’书生也奇怪突然奇怪她的举动，这个场景似乎似曾相识。

“对不起，半晌，长欢的脸上嗞出了汗珠，可还是没有捡回地上的筷子。

身旁的鹫玢准备未她捡起来。

“让她自己捡！”芠郁怒斥道。

“是。”

‘你到底怎么了？’书生又问。

长欢慢慢地站了起来，脸上的表情都变化的小心翼翼，右手慢之又慢地放下。“实在抱歉王爷，我吃饱了，告退。”

“放肆！”芠郁拽过长欢的左肩，肩膀波如蝉翼，长欢一下被拽了回去，右手撞到桌子，发出来一丝闷哼。

“你怎么了？”芠郁看见她面露苦色，终于注意到她的手臂。“你的手怎么了？”

“我没事。”

她想走，芠郁没给她那个机会，一把抓住她的手臂。

“嗯——”长欢蜷缩起来。

“？”

“你的手断了，腰骨也是。”芠郁脸上的愤怒化成了惊讶，“传医师！女医师！”

“是！”

“我没事。”

“闭嘴。”

“……”

医师为长欢接回了手臂，腰间的骨头也小心翼翼的缝补回去。芠郁自觉的回避在门外，隐隐能听见外面一阵求饶声。

“郡主多加歇息就无大碍了。”她出去和芠郁说些什么，便离开了。

芠郁走至她的榻前，“谁教你的，骨头都断了还一声不吭。”

长欢的眼珠子不知往哪里安放，魂不守舍地说了一句：“习惯了，也，不是很痛。”

不痛？这可能吗？现在的姑娘擦破点皮都要死要活的叫唤，怎么到了她这里倒是无关痛痒了。芠郁都不知道该怎么接她的话了。

‘手断了，腰骨也断了……’书生的声音有些低沉，‘你断过腿骨吗？’

‘又瞎逼逼什么呀？’长欢烦道。

‘断没断过！’

“……”长欢被这家伙吓了，‘断过，咋地？’

‘腰椎？’

‘断过。’

‘还断过哪里？’

‘这……’

长欢的脑海里翻滚着不少回忆，混乱一片，最后干脆搪塞一句：‘头发丝还没断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