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处 二

“君子之交淡如水，我觉得朋友之间没有必要多加深入的来往，你帮帮我，我帮帮你便好了不是吗？”

“对！阿玉说的对！”林宗连忙将青阳拽了下来，不想让两人再继续下去。禹珺珏的淡定真的跟死人没什么区别。“听说人间的元宵节到了，要不过几天我们一块去瞧瞧可热闹了。”

“阁主。”大家还没反应，门仆便进来，“息宁郡主在门外。”

那三只小家伙诧异地看着禹珺珏，“请。”禹珺珏挥袖退去家仆，然后对他们说：“屏风后面有座椅，你们若是觉得并不方便可以到后面休息。”说着，姿诺将他们三位的茶水全部倒掉，重新洗杯，这是命令，不是建议。于是他们乖乖到珺珏背后的屏风里躲着，气息被珺珏隐去。

芠息宁一席玄衣斗笠到来，施了礼，盘腿坐到禹珺珏身侧，对姿诺奉上的茶水斯文接纳。“本宫不请自来，禹阁主可会介意？”

珺珏笑道：“怎么会？不知郡主深夜来访，有何事？”在她身上，有赵骁策的味道。

“是有要事与阁主相谈。”芠息宁双掌前后叠合，伸直双臂在禹珺珏面前颔首。

“郡主请讲。”禹珺珏扶起芠息宁的手，触碰间手指感觉到一阵刺痛，而且她的身体比寻常人要冰凉些。

“我知道，四哥已经来找过阁主，可如今四哥的下场已然告诉所有人，禹阁主并没有与四哥达成一线。息宁斗胆，想拜托阁主帮我，本宫不知道怎样才能讨得阁主的赏识，但是若是阁主所求，本宫上刀山下火海也定为阁主寻来。”

“郡主怕是求错了人，禹某没那么大的本事。”

“贺阡旭之案是阁主您的手笔，若不是阁主同意，绝对不会让外界的权臣有机会进去混市，若非您熟知皇叔和崔大人脾性，将他二人的作用发挥到极致，四哥就不会是这等下场。”

珺珏窃笑道：“郡主殿下是在夸我还是在怪我？”

听闻珺珏这句话，芠息宁才觉得自己说的话自相矛盾。脸有点透红起来，“抱歉禹阁主，我不是那个意思。”

“您方才所说的，没有一点是对的。第一，是您的侄子链子掉了，自己去的混市，除了是我把他送去混市的之外，其他是你四哥的手笔，至于您的皇叔还有崔长亦脾性如何我一无所知，也没有兴趣了解。我承认我在贺先生的案子里是扮演了角色，但完全是你四哥动了不该动的人，我才插的手脚。我明白，殿下就是想找一个军师。但是——殿下，退一万说，是我折了您手上的棋子，您是否找错人呢？”

“我相信阁主您可以打断我的臂膀也可以为我重塑羽翼。拜托了禹阁主”芠息宁再次拱手请求。

青阳在屏风后面，透着缝看着平时飒爽傲气的姑姑竟然对着那个女人再三点头哈腰，全身都在打寒颤。

“郡主请回吧，禹某无心朝堂之事，只想处江湖之远，真的帮不了您。现如今不过是暂住烟都城一段时日罢了，还请殿下不要学文宣王那般，将战火引至我麒麟阁，否则禹某真的很难保证您会不会过的不如你四哥。再者，殿下身边既然已经有了赵公子就不应该再来招惹我，一山不容二虎。”

“禹阁主。”芠息宁本想支起身子，可是坐久了腿一下麻了，一起来稳不住谁料她一把摔在禹珺珏身上，两人扑到在地。两人对视，禹珺珏微皱的眉头让芠息宁迅速撤离开。“禹阁主，对，对不住。您没事吧？”芠息宁将她扶起来，检查她周身是否有样，真诚地关心道。

“你的性子——根本不是争权夺位，而且冥皇陛下根本不待见你。为什么还是要参与其中？”

“不适合便不能吗？在那样的地方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我想与世无争却不能不争。横竖都躲不了，唯有拼死一试，成王败寇。”

“看来殿下是胸有成竹来的，我若是不同意您还要杀了禹某不成？”

“......”她沉默了。

禹珺珏加深了笑意，说道：“禹某很是好奇，您为什么不去找赵公子，他除了是医师外，也是一个不错的军师。您可以考虑考虑他。”

“禹阁主！”

“我禹珺珏最将就的就是诚，今日之事我一个字都不会往外说，您信也好，不信也罢。不过您还是相信我为好，毕竟您杀不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