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方宛眼睛上蒙着一层薄纱,透过门缝看着院子外的侍从。
这人她有些眼熟,是常常跟在方正身边的侍从。
“宛姑娘,相爷让小人来接你。”侍从有些气喘,长袖浸湿了一半。
“去哪?”方宛很警惕。
“宛姑娘,走吧,是和您母亲有关的事。”侍从咽了口口水,“不便细说。”
“母亲?!”方宛惊叫出声,随后犹豫道:“但是欢叔不在......”
侍从一直低垂着头,他从袖中取出一枚藏青色的香囊。
“欢伯和相爷在一起呢,怕宛姑娘担心,特意让小的带了件信物来。”
尽管蒙着纱,方宛还是只一眼就认出了那枚出自自己手中的香囊。
“那,那好吧。”她迟疑着,最终还是应下了。
马车很平稳,方宛靠着车窗,窗外天阴沉得似乎下一秒就滴下墨来。她眼睛上的白纱不曾被摘下,视线并不模糊,但是旁人看不见她的瞳孔。
这白纱是母亲留给她的。
母亲,母亲,关于母亲的事,方宛在心底不停地默念着。她最后一次见母亲是五岁时。她记得很清楚,母亲的模样,母亲的味道,母亲的一切。
“姑娘,到了。”
方宛掀开帷幕,车夫和侍从都消失了,空气中有一股浓浓的血腥味。
从小方宛就对血腥味十分敏感。
察觉到不对,她急匆匆地从马车上跳下来。
“啊!”不小心把脚崴了,她忍着疼痛快步走进眼前的院子。
血腥味就是从这个院子里传出来的。
门很轻易就被推开了。
入眼便是满目的猩红。
“啊!”
方宛发出尖叫,脸色惨白,双腿发软。
地面上四处散落着碎肉,根本认不出是身体上的那个部位,掉落的眼珠上还缠绕着血肉筋骨,残缺的手指已拼凑不全。
没有一具完整的尸体。
遍地都是鲜血。
一群漆黑的乌鸦在天空不停盘旋,发出渗人的聒噪叫声。
这时一阵阴风吹过,方宛全身都开始不受控制的颤抖起来。
她强迫自己不要低头,紧紧地攥着手,撑着发软的双腿,跌跌撞撞地走进内间。
她的直觉告诉她,父亲和欢伯一定出事了!
“主子,人来了。”
座上的人轻轻抬眼,狭长的丹凤眼,眼尾上翘,端的是一副艳丽无双的模样。
“来了。”他穿着一身明黄色的官服,轻启唇瓣,看着眼前孱弱惊恐的小小女孩,笑言道。
明黄色......当今天子!
“我父亲和欢伯呢!?”方宛的唇瓣颤抖着,冷汗不停地从额角流下,脸色煞白。
“不要怕。”皇帝走下高座,居高临下地扶住她的肩头,他的双手冰冷。
“我是你的韶封哥哥啊,小宛儿。”韶封话语甜蜜,仿佛当真是一位亲切的兄长。
方宛不停地摇头,她恐惧之余又感到一丝莫名。“我不认识你!放开我!”
“啊。不认识?”韶封勾起食指,将那缚在眼上的薄纱取下。方宛的瞳孔因害怕而扩张,碧绿色的瞳色愈发明显。
“没错嘛,这就是我的小宛儿啊。”韶封仔仔细细地瞧着方宛的脸,他伸出指尖拂去方宛脸上的汗珠。方宛头皮发麻,背脊渗出冷汗。
“小宛儿怎么能忘了我呢?”韶封微微一笑,不顾众人在场,摸了一下方宛的嘴唇,“哥哥这就让你想起来。”
下一秒,他低头吻了上去。
“唔!唔唔!”方宛剧烈地挣扎起来,双手死死地抵住韶封的肩膀。
她实在是太小了,太瘦弱了,她没办法推动一丝一毫。
“滚开、滚......”方宛在口中模糊不清地吼叫着。
韶封从她嘴里尝到了眼泪的咸味。
“啧。”他放开方宛,任由女孩滑落瘫倒在地上。
韶封擦了擦嘴角的血,方宛挣扎得太厉害,嘴皮都被咬破了。
“真是扫兴。”韶封招手,一个侍从上前。
“把她带到那个房间。”
这侍从毫无怜香惜玉之心,生拉硬拽把方宛从地上拖起来。
“放开我,放开我!你们把欢叔和我父亲怎么了!放开!”方宛的声音嘶哑,拼尽全力挣扎,结果被硬生生地被住了四肢。
“别担心,你很快就能见到他们了。”韶封眉眼流转,笑意盈盈。
方宛却只能从这双漂亮得不像话的眼睛里看出寒意。韶封就像一条始终藏在暗处的毒蛇,终于找到机会,张开了血盆大口。
这条毒蛇对身边的小蛇说:“把她带到牢房。”
方宛缩在墙角,房里没有灯光,伸手不见五指。但是方宛看得清楚,这里,不是房间,这里,是韶封所说的牢房,除了多出来的那一张大床。
“哟。”一声轻佻的笑声响起。
房间四角突然燃起火焰。
男人打开外面的锁链,走进这个牢笼。
火红色的光照在方宛的脸上,衬得她的脸色更是惨白。
她忍不住往后缩了缩。
“怎么,害怕?”韶封抱起在地上颤抖的方宛,她双手、双脚皆被铁链绑住。
她灰头土脸,满身尘埃。而他却骄矜尊贵,一尘不染。
他抱起她,把她放在床上。
方宛手无缚鸡之力,面如死灰。
“怎么这么不小心,”韶封替她松开铁链,“这都磨破了。”他低头,伸出舌头,微凉的舌尖划过方宛手腕上的伤口,方宛顿时汗毛竖立。
铁链被扔在地上,她抓准时机,立马推开韶封往床下跑。
“啊!”方宛痛呼一声。
韶封狠狠地攥住她的头发,把她往牢笼的铁杆一推。
方宛的头撞上了铁杆,一股温热粘稠的液体从头顶滑下,方宛只觉得眩晕,还没等她跪倒在地上,韶封捏住了她的脖子,把她提起,悬在空中。
“唔!”细细的脖子被他一手捏住,方宛无法呼吸,越挣扎,越乏力。
韶封露出笑容,瞳孔内都是兴奋之色。方宛的眼前渐渐黑了下去。
“现在可不能死啊。”韶封松开手,方宛滑落在地上,如一块破布般。“我可不喜欢奸尸。”他唇边勾起一抹恶毒的笑。
韶封弯下身子,一只手扶住方宛的肩膀,另一只手绕过方宛的双腿,动作无比轻柔地将她从地上抱起来,缓步行至床前,将她放在床上,像一件贵重的珠宝。脆弱,美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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