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酒神诀 第37章 夜探皇宫

燕无空一路西行来到了丞相府，程昀听说燕无空来访，亲自迎到了门口，燕无空心中有点惊讶，一代丞相竟然可以为他如此屈尊。

“燕元帅，今天老夫家飞进来很多喜鹊，我说定有喜事，没想到是你啊，里面请！”

“小小心意，不成敬意，还请丞相笑纳！”燕无空递给了管家两坛私藏的“枫叶”酒。

“哈哈，好久没尝过这种酒了，燕元帅这份礼是老夫求之不得的。”

“丞相，今天突然来访，希望没给您造成困扰！”

“燕元帅说哪里的话，我心里高兴还来不及呢！”送进来茶水点心后，程昀清退了所有丫环和家丁，把燕无空请进了里屋。看到程昀家里装饰地简单清雅，又不失贵气，心里觉得程昀此人一定很会隐藏自己。燕无空在程昀的左首坐下说道：

“丞相，您痴长我很多，不在朝堂，您就直接称呼我燕无空或者空儿就行。”程昀看了燕无空两眼说道：

“那老夫就却之不恭了，空儿，老夫与你一见如故，以后私下你就称呼我老师吧。”燕无空对程昀的性情吸引，点头说道：

“晚辈求之不得。”

“好，能有你这个弟子，对老夫来说是一种福气。”

“能有您这样的老师，也很幸运。”

“空儿，你今日来我家，不只是想来看老师这么简单吧！”老狐狸就是厉害，燕无空心想。

“老师，不瞒你说，自从在京城任职后，发现京城处处风起云涌，一不小心就会惹出事来，尤其是皇宫大内，总觉得背后有无数双眼睛盯着你，所以就前来请老师指点一二。”燕无空谦虚地说道。

“空儿，虽然做人不要太露锋芒，但也不必太过谦虚，以你的才华见识，很多事你都应该看明白了，直接说吧！”燕无空凑到程昀耳边小声的问道：

“老师知道二皇子软禁在哪里吗？”程昀听了，愣神了好一会，虽然他知道燕无空留在京城必有所图，但却没有料到是和二皇子有关，有些吃吃地说道：“你……你……要干什么？”

“老师，我就对您直说了，我留在京城是为了查探当年‘御龙’元帅被害一事。”

“你是‘御龙’元帅什么人？”

“我师父是‘御龙’元帅的结拜兄弟，我是受我师父所托。”

“那你可知，这件事早已被人忘记，现在提起，可能会遭遇灭顶之灾！”

“老师，也许事情没有你们想象的那么可怕。”

“空儿，这件事对于朝廷来说，是禁事，比我说的还可怕，曾经有人在朝堂之上失口说出了‘玉龙飞天’，说完就被太上皇给杀了。所以我劝你把这件事忘记，就让它继续尘封吧。”

“老师，路不平要有人铲，事不平要有人管，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就觉得这件事我就想管。”

程昀看无法劝住燕无空，便问道“那你准备怎么管？”

“所以我过来向老师打探一下，原来身为副元帅的二皇子为什么会软禁那么久？”

“空儿，整个皇宫除了太上皇，皇上等几个人知道以外，现在的朝堂之上，包括我在内，没人知道二皇子软禁在什么地方，为什么还会被软禁那么久。”

“不会是死了吧，不然怎么会如此隐秘！”

“不是没有这种可能，当年说是软禁，但实际是什么情况谁又知道呢？”

“二皇子没有后人吗？”

“盈盈公主就是他的女儿，年龄和你差不多大，深受皇太后喜欢。”

“那她有没有可能知道他爹关在什么地方？”

“她应该也没见过，甚至可能都不知道她有二皇子这个爹。”

“那皇宫里有没有当年的存档文案？”

“没有，与当年有关的一切都消失的无影无踪，甚至这件事都只有部分老朝臣才知晓。”

“哎，看来又进死胡同了。”

燕无空真是难以置信，偌大一个事件竟然会变得了无痕迹，这说明当年朝廷处理这件事用的是霹雳手段，根本没给任何人质疑的机会。我燕无空偏偏不信，一定要查探到底。

皇宫之内，有一个身穿夜行衣的人在穿梭，不一会来到了太上皇的寝宫，趴在房檐看向房内，这是他连续一个月这个时候出现在这里了，此时一位气势威严的老人坐在椅子上，端着茶杯正往嘴里送，而里屋出来一位宫装妇人，手里端着水果，正移步走向老人。

“都夜深了，太上皇就少喝些茶吧！”

“爱妃，这都是习惯了！盈盈睡下了吗？”

“早已睡了，盈盈越来越大了，我们是不是应该给她找一个夫家了？”

“我们不是没有找过，是盈盈眼光太高了，那么多的名门子弟哪个她放在眼里了！”

“哎，我们也不知道该如何补偿她，小小年纪就跟着我们，到最后也不知道她父……”突然停住不言，用手抹了一下眼睛。

“爱妃，当年的事是我造成的，是我对不起盈盈，季儿他根本不会想到他的父皇会如此对他。”

“所以当他知道我们这样对他，到死都没原谅我们。”燕无空听见这话，自己猜得没错，二皇子果然死了。

“明天是他的忌日，供品都准备好了吗？”

“这是他的十周年，我特意多准备了一些，明天要不要叫盈盈一起？”

“叫上吧，这也算我们现在能够为季儿做的事了。”说完，抬头望天，眼有虎泪。燕无空翻身入内，从里屋走了出来，站在了太上皇面前。太上皇刚开始有些慌乱，但立即又镇定了下来，厉声问道：

“你是何人？竟敢夜闯皇宫行刺！”燕无空变了下口音应道：

“太上皇，我是来讨公道的，只要你配合我回答几个问题，我绝对不杀你。”“你到底是谁？又为谁来讨公道？”

“你也别管我是谁，我为‘御龙’元帅来讨公道。”

“御龙，御龙。”太上皇轻轻地念了两下，眼神一暗，盯着燕无空，看了一会说道：“你是他什么人？”

“为什么你们每个人都这么问，公道不平自有人管，不行吗？”

“我念在你年纪轻轻就能在皇宫来去自如，必定是个人才，而且也没对我怎么样，劝你自行离开，好自为之吧。”燕无空不但没走，还在他对面的椅子上坐了下来，拿起果品吃了起来，边吃边说：

“太上皇，您已经老了，有些事就不要带进棺材里去了，否则到了地狱会受到阎王爷惩罚的。”太上皇一听，气得全身发抖，大喊一声：

“有刺客！”

燕无空拿着往嘴里送的果仁，一下子掉到了地上，他根本没想到这太上皇会全不顾性命之忧，急忙伸手扼住了他的脖子，但已经来不及了，外面几百个护卫已经朝这边前来，燕无空看事已至此，只好松手，快速逃离，回到元帅府内。孟羽灵依然在等着他，见他回来不像以往那么从容，便问道：

“燕哥哥，发生什么事了？”

“事倒没多大事，只是惊动了护卫。”

“你进太上皇寝宫了？”燕无空点了点头。

“那有查到什么线索吗？”

“二皇子在十年前就死了，太上皇说当年‘御龙’元帅的死是他造成的。”

“如果这样，那要平反可几乎无望了，所谓‘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就可以堵住天下悠悠之口了。”

“灵儿，太上皇已经知道有人在追查当年之事了，必定会让皇上严查。”

“燕哥哥，你暴露了吗？”

“那倒没有，短时间内查不到我头上，但终究会有一天查到我身上。其实我直接逼问太上皇也是不得已而为之的事，否则我们没有任何突破口，既然这样，不如将事情闹大点，只要皇朝的人有所行动，我们就有机会！”

“燕哥哥，你这哪是闹大点，你都捅破天了。”说完，神情有些凝重。

“灵儿，如果哪天查到我们头上，你一定要保持冷静，不要为我出头，知道了吗？”

“燕哥哥，这怎么可能，我做不到啊，我情愿跟着你浪迹天涯，或者生死与共。”

“不行，灵儿，你要为伯父伯母他们着想，不能把他们牵连进来，再说你知道的，我不可能会束手就擒。还有灵儿，以后不管我发生什么事，除非你看到我的尸首，否则五年之内你都不要有任何不好的想法。”

“燕哥哥，十年，一辈子我都等着你，那接下来你准备如何应对呢？”

“随机应变吧！还有如果我突然不在你身边了，你遇到难事可以找程丞相商量。”

太上皇寝宫内，只留下了天龙皇帝，太上皇很低沉地说道：“皇儿，刚才有人来逼问当年‘御龙’元帅屈死一事了，你认为该怎么做？”

天龙皇帝有些震惊，这件事怎么还有人敢重新提起，问道：“父皇，是谁这么大胆？”

“我不知道他是谁，但与‘御龙’元帅一定有关系，如果这事处理不好，皇朝要引起动荡了。”

“我立即吩咐于统领去查，然后就地格杀。”

“动作一定要快，要不惜一切代价把此人找出来，如果有牵连者一律斩杀。”太上皇眼里露出了凶光。

天龙皇帝走后，太上皇自言自语地说道：“该来的总是要来的，只是没料到会来得如此之快，也许是到了我该还债的时候了，只是到了地下不知该如何面对他。”

“太上皇，当时您做的没错，这么多年同样在痛苦中度过，虽然臣妾当时也非常痛恨您，但经过这么多年，臣妾慢慢地了解了当时您的选择。”

“爱妃，话虽如此，但这只是我们皇族的想法，死去的人同样有家，有爱人，有孩子，他们的痛苦未必有人会理解。”

“那为何太上皇又要皇上去杀掉今天来得那个人呢？”

“对他们同情，愧疚是一回事，但与皇朝动荡相比，任何人在它面前都不值一提，当年就是本皇做了‘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的决定，才换来了这十多年的皇朝安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