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唐：新罗搅屎棍 第四章 回溯本源的问题

任何经历都是一种积累，积累的越多，人越成熟。经历的多，生命有长度；经历的广，生命有厚度。经历过险恶的挑战，生命有高度；经历过困苦的磨练，生命有强度；经历过挫折的考验，生命有亮度。

毫无疑问，同元僧就是这样的人。裴瑾宸没有离开道觉寺，而是与同元僧喝着茶闲聊着。天南地北扯了一通，同元僧说起自己对新罗的看法，这对裴瑾宸了解这个国家有一定的参考性。

综合来说，新罗地少、人少、物资匮乏，经济和军事长期被美洲控制；国民那种狭隘的“爱国主义”十分的普遍，但是它在物质上的高增长上起到了关键性的作用；经济上的繁荣在一定成度上使得国民内心产生一种盲目的民族自豪感，给人一种很荒谬的感觉。

在政治方面，新罗的金权政治现象十分的严重。在没有掌握经济命脉和军事力量的这个国度，一些政客在这里玩的不亦乐乎，可财阀却成为了这个国家的象征，左右着这个国家的经济、军事和民生。

接着，同元僧又谈到了李姬芮女士，她一生经历了太多的风云变幻，早已造就了这位老人敏锐的洞察力。五年的新罗第一夫人生活，成功地辅助了金相忠相对完美的总统生涯。可以说金相忠成为新罗历史上唯一一位善始善终的总统，李女士功不可没。

即便在金相忠执政期间三个儿子出现了受贿等问题，他的执政也没有出现问题，其中李女士的话起到了平息民愤的作用。她说，出现这种事情，是她的错，是她教育的失败；但是她的三个孩子都是成年人，有自己的行为判断力，有自己的承担能力，她希望执法部门依法办事，并将案情公布于众。

全程透明的审查过程，让民众彻底明白了李女士的意思，不是自己的孩子想变坏，是有人诱惑着、逼着自己的孩子变坏。同时通过这次审查，让民众对国家严重的金权政治有了一个认识，但是却无法做到改变。其中一个最主要的原因是民众的生存掌握在财阀的手里。比如说，国民一生逃不过的问题，死亡，纳税，七星！

这让民众对那些财阀即痛恨又无奈，毕竟他们掌控着国家76.5％的就业率，导致民众有一种被强暴还必须承认很爽的感觉！无奈之下的民众理解了李女士，也理解作为总统的金相忠有多么的不容易。

“精明、果决、审时度势等词语都无法形容李女士的睿智。”同元僧话锋一转，有些费解地说道，“您似乎有着与年纪不相符的沉着与冷静，在您身上似乎能看到岁月的沉浸。”

“这是道痕！”裴瑾宸随口解释了一下便没有多说，岔开话题说道，“那位管家快要踏入修行者的门槛了，你没有收徒的打算？”

“他呀！”同元僧闻言笑了笑，微微摇头，“我教不了。您也能看出来，他学的很肤浅，没有根基，而我也是一样！没法教，容易误人子弟，更何况我也不想教外国人。”

“那个方丈不是你的徒弟吗？”裴瑾宸笑了笑，有些理解他的想法。

“他本来就是我的徒弟。”同元僧有些报羞，“是我当年从大唐法华寺骗来的小沙弥。”

“哈哈哈……”裴瑾宸乐了一阵，觉得同元僧憨厚的紧，摇头道，“现在就不算骗了，却也是他的造化。”

“也是！”同元僧颔首道，“在新罗，他也算是第二人了。”

“噗——”裴瑾宸含着一口茶，等明白他的意思后，顿时喷了出来，讷讷地不知道怎么说才好。

同元僧见状忽然理解了裴瑾宸的想法，有些无奈地说道：“您想的不错，整个新罗就我师徒二人是修行者。大唐是天下修行者的圣地，普天之下的修行法门皆出于大唐。新罗是美洲的附属国，大唐怎么会将修行法门流落在此。如果不是我机缘巧合之下学了半部《恒元诀》，您觉得新罗会有修行者吗？反正我在新罗生活了这么多年没见过，要不然李姬芮女士也不会来找我呀。”

好像是这个道理哦，裴瑾宸微微点头，看来“陨落之地”还是得在大唐寻找。想明白了这一点，他瞬间对行走新罗失去了兴趣。

这时，同元僧的徒弟尘落送了晚饭，因为裴瑾宸是贵客，特意给他准备了牛排和酒水，而他们自己依旧茹素。

同元僧见状微微笑道：“尘落，佛本是道，我们以后不必茹素，这些年辛苦你了。”

“师父说得什么话？！”尘落见怪道，“我们都老了，还说这些做什么？吃面！”

听到尘落说“师父”，而不是“师傅”，裴瑾宸笑了笑，想想也是，相伴了六十年，他从一个小沙弥成长到一位六十多岁的高僧，其中同元僧付出了多少，他自己付出了多少，或许只有时间知道了。

一块牛排切成了三份，裴瑾宸给他俩分了一块，便自顾吃起饭来。

二人倒是来者不拒，同元僧更是想的开，吃了牛排后，对尘落说道：“明儿去宗教管理局把我们这名字换成‘先觉观’，将佛经全部捐赠了，寺僧分流到其他寺院，再把你老婆孩子接过来，我们关起门过自己的生活。”

“咳咳咳——”裴瑾宸听到最后一下子被呛到了，吃惊地看着这个六十多岁的住持方丈。

“二十来岁的时候没忍住，呵呵……”尘落尴尬地笑了笑，随又看着自己的师父，犹豫道：“善英那儿已经是一大家子了，接过来不好吧，而且孩子们也都有自己的生活了。”

“你啊，别得了便宜还卖乖！”同元僧太了解这个像儿子多过像徒弟的尘落了，“孩子们愿意在这儿住的就在这儿住，不愿意也别强求，一切随缘！”

“好，呵呵……”六十多岁的人笑起来像个孩子，即便听到裴瑾宸问自己有几个孩子，他也有些自豪地伸出了四个手指头，然后又说道，“还有三个孙子，五个孙女，小闺女还没结婚呢，不然该有外孙、外孙女了。”

裴瑾宸听完之后脑子里不由冒出一个命题：论家族是怎样产生的——一个和尚的产物。

道觉寺改为先觉观是回溯本源，裴瑾宸没有参与，只是想着自己该如何回溯本源。随口一问回溯本源的事儿，却令同元僧嚎啕大哭，劝都劝不住。尘落方丈也跟着哭，不过，他没有那么伤感，听他断断续续的说道：“僧人出海普度便失去了大唐的国籍。出国之后，你才会发现大唐的国籍是多么的珍贵，外国人更难获得大唐的国籍。”却有一条，活不能入，死后可归。这也是尘落方丈破戒的原因，就是为了他们俩以后有人能养老送终，将自己的骨灰带回大唐。

这点，裴瑾宸倒是知道。是968年秋，大唐凉王皓谋反兵败，向西逃走，遁入黑海不见了踪迹。十七年后，其孙扶灵回国，唐王允其入祖地，但不得入宗庙。从此，大唐便有了这条规矩。

裴瑾宸蹙眉西望，回溯本源，有些难，却也不是没有办法，只是还不是时候。

次日晨，裴瑾宸在打拳，同元、尘落在看，或者说在偷学。裴瑾宸不在乎，也不教，他们能学多少是他们的本事。这身体硬躺了两周，机能方面倒是用灵气修复了，只是躯体略显得羸弱。

上来不宜刚猛，所以裴瑾宸选择了长拳。它的特点是舒展有力，灵活快速，刚柔相济，快慢相间，动迅静定，非常适合现在裴瑾宸的身体状况。它又包括拳、掌、勾三种手型，弓、马、仆、虚、歇五种步型，综合性很高，这也是裴瑾宸选择长拳的原因。

“像似北派的长拳，不过，更全面一些。”同元凝眉自言自语道，“应该是道兄自创的。”

“玄门正宗的功法，自创的拳术，24岁的可居岛人……”尘落感叹一声，失笑道，“呵呵，师父不觉得奇怪吗？在我看来，小先生更像是大唐宗门的行走！”

“我们身在新罗，没有必要纠结这些！”同元摇头说了一句，其实他心里也是这么想的。

“说说这宗门行走。”耳边飘来裴瑾宸的声音，尘落只好说道，“其实，我们也不知道。二十四年前，有一位自称剑宗行走的少年人来到了这里，说是红尘历练，借宿一晚，只是修为不高，不过，武技很强。”

“我调查过，他和您一样，也是新罗人的身份，只是三年之后便消失了！”同元颇为感慨，毕竟那也是一次机遇，“我曾经有过一种猜测，大唐对宗门的行走在外国历练给予了一定的政策，例如，国籍开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