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海若梦 第二十二章：海莲，故事？

咸嘉四年正月十一早晨，海莲正漫步在一处树林里，那里的枞树上压满了软绵绵的白雪，落叶松那粗大的枝干，像一根根支撑天空的圆柱西北风呼呼地刮过，雪花便从树上飞舞下来。紫貂和黑熊不得不躲进各自的洞里。紫貂捕到一只野兔当美餐，黑熊只好用舌头舔着自己又肥又厚的脚掌。一位背着弓箭的健壮男子正在树林里穿梭，海莲在背后追着这位男子，口中一直在喊着：阿哥等等我。男子转身对海莲笑道：待我抓到一只紫貂，便去向你阿爹提亲。海莲正准备答应时，忽然脚下一空，跌了一跤。片刻功夫，海莲睁开了眼睛，发现刚刚的一切只是一场梦。梦里那个男人的笑容还呈现在自己的眼前，她自己明白，那个人已经不会再回来了，在一年前的京城之战中，那个人战死了。

从梦中惊醒的海莲，看着屋内的一切装饰，只觉得怅然若失。此时一个魁梧大汗，出现在她的面前，对她轻声说道：“头儿改主意了，咱们今天便离开这京城。”海莲一惊，脱口而出道：“这么快。”“头儿说了，如今城里不太平，这间妓院也开不了了，咱们留在这里也没用了，还是趁早离开吧。”

海莲并不留恋这座京城的繁华，这里的食物虽然精致，至少比自己所在地方的粗粮好吃的多，但并不符合自己的口味，她只想离自己的情郎近一些而已。

短暂的收拾后，海莲带着几人从客栈的二楼逐次跳下。还好并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一路走着，一行人在靠近城门的一个路口碰见了另一拨人。只见为首之人轻轻地点了点头，轻轻地说了一声：人到齐了，走吧！

汇合后的一行人在临近城门口，地方停下了脚步，走在前面的首领忽然觉得很不对劲，因为一路走来，自己竟然没有碰见一个行人。正觉得诧异之时，只听见一声哨响，万剑齐发，四周的楼房内射出无数的弓箭，一共17人的队伍，瞬间被射死了大半。与此同时，四周瞬间跑出了大批身穿红袍的东厂番子。眼见着被人包围了，自知突围无望的首领，带领着剩余的人一起绝望地冲向那些东厂番子，妄想着能多带走一个是一个，但伴随着一声声枪响，最后都倒在了冲锋的路上。

萍院里，陈嘉媛看着面前正在低头喝酒的白衣少年，心中甚是惊惧。今日并未开业，偌大个萍院里只有她和这少年二人而已，不知道为何，眼前那个小小的人儿对于自己而言却像个洪水猛兽那样可怕。

片刻后，肖晓将手中的酒杯放在桌上，浅笑一声说道：“陈妈妈可愿意听我说个故事。”

“什么故事，要劳烦肖公子今日特意来说，我不开门，肖公子还不依呢。”

肖晓并未在意陈嘉媛话里的不满，只是淡笑了一声，说道：“十几年前，京城有一位年轻的锦衣卫小旗，他的武功很好，头脑也很聪明。后来有一次，他随同僚们去逛京城第一的青楼时遇见了当时京城的第一名妓，两人一见钟情。他便想为那位美女赎身，但作为京城第一的青楼，那位美女的赎身费岂是他一个小小的锦衣卫小旗官能够负得起的。后来机缘巧合之下，他遇上了被东廷追杀的少林三虎僧，出于江湖道义，他出手救了这三人，还将那三人安排进了锦衣卫，那三人出于感激便将劫来的矿银给了他。这样他便凑齐了给那位美女赎身的银子，将那位女子赎了出来，还给她开了一家超过老东家的青楼。”

说完，肖晓停了下来，抬眼看向陈嘉媛，只见陈嘉媛早已泪流满面。肖晓轻笑一声，接着说道：“后来，那位锦衣卫因为办事得力，在十几年间已经爬上了锦衣卫北镇抚司镇抚使的位置，在人生即将走上巅峰时，没想到却被最心爱的人一刀刺死了。死时，他还想着要保护那位他最爱也是最后杀死他的人。那么这时候问题就来了，陈妈妈你当初杀袁大人的时候是抱着怎样的心情呢。”

陈嘉媛听见肖晓说的最后一句话时，只觉得心里有一块大石头落了地，这几日的连续的噩梦折磨着她，那一日袁鼎死时脸上难以置信的表情时常浮现在她的脑海，如今却被肖晓一语道破，她知道此事已经瞒不过去了，现如今终于能放下这痛苦的回忆，对她而言也是一种解脱。

“你是如何知道，袁鼎是我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