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海若梦 第二十章：择主、归去

肖晓和海莲在海风中站立了良久。这时候，肖晓做了个出人意料的举动，他将双手伸向天空，缓缓地朝悬崖边走去。海莲和老人被肖晓的举动给惊呆了，悬崖边上海风极大，人一不小心

就不会被狂风吹落下悬崖，悬崖下面满是在浪花的打击下而形成的尖石嶙峋，有如锐刀利剑，人落在上面一定会摔的粉身碎骨，极为危险。老人就是看中这里常年都是凌冽的狂风，岛上根本就没有人会以身犯险来到这么危险的地方，才将海东青藏在这里的。

看着肖晓出乎意料的举动，海莲本想要阻止，但却晚了一步，肖晓已经走到了悬崖边上。肖晓转身看了海莲和老人一眼，笑了一下，然后又转过去，对着天空的海东青喊道：“我曾听闻神鸟有灵，非有缘者不能驾驭。今天我便将我的命运交给你们，若是你我有缘，便让我活下来，若是你我无缘，那便让我粉身碎骨，天地为证。”

说完，肖晓便再一次转过身，张开双臂，背朝着悬崖，正面微笑着看着海莲和呆若木鸡的老人。

因为风很大，海莲和老汉并没有听清楚肖晓说的什么，但他们都知道，此刻肖晓的举动正是万分危险，两人都被肖晓的举动吓到了。

肖晓的身体随着风向开始微微地向后倾着，海莲惊恐地看着一幕，她想去阻止，但已晚了一步便闭上双眼，仿佛不忍看见一幕惨剧的发生。

但神奇的事情发生了，两只海东青像是听懂了肖晓的话一般，从空中飞舞而下，张开比人的身高还要长的巨大翅膀，产生的劲风将肖晓的身子重新吹回到陆地之上。然后两只海东青一左一右，停歇在肖晓弯起的臂膀上。

海莲缓缓地睁开眼睛，看见肖晓安然无恙地朝自己走来，臂膀上还站着两只神俊的海东青，这个时候天上的乌云也散开了，一束金色的光芒洒在肖晓的身上，照耀着一人二鹰从悬崖上走来，宛如天神一般，竟是让海莲和老汉看得出神了。

此刻海莲和老汉心里都不约而同地想到同一件事情，难道肖晓真的是被上天所眷顾的男人吗？

说来也怪，在海东青栖在肖晓的臂膀后，乌云散开，金光乍现，连风都小了很多。

那位胡人老汉，看着肖晓就这样带着他心目中的神灵走到了自己面前，心中五味杂陈，他不自觉地想到那首古老的歌谣：“遮雪盖地的金翅膀，怀抱两个银爪子，白天背着日头来，晚上驭着日头走”。

看见肖晓就这样毫无防备地走到了那个老人面前，海莲赶紧爬起身来，走了过去，她很害怕那位老人会对肖晓不利。

待走到老人面前后，肖晓双臂一抬，两只海东青便冲天飞去，转眼间就消失在了天空之中，但老人知道，海东青已经认肖晓为主，今后它们的命运就和肖晓绑在一起了。

看着眼前笑盈盈得偿所愿的肖晓，老人黯然转过身去，带着肖晓和海莲二人回头了。

走在来时的道路上，老人一路都在低着头，路还是那条路，路的两边依旧是很多高大的椴树，路上依旧散落着那些海风带来的碎石子，人也还是那三个人，但每个人心里装的事却已经不同了。

很快三人便回到了胡人的聚集地里，早已经等得有些不耐烦的胡人们看见三人回来，便一窝蜂地围了上去。但老汉并没有搭理他们，而是直接分开人群，带着肖晓直接回到了家中。

海莲早已经观察过了，额图浑还没有回来。其实海莲在回去的路上，海莲曾经偷偷地警告过肖晓，此刻目的已经达到，不必再和这个老人回去了。万一要是被这些胡人知道，他们视为神灵的两只海东青竟然如此简单地就被肖晓驯服了，很难想象这些人会做出些什么。但肖晓却笑着让海莲不必多虑，他知道老人不会对自己不利的。

回到家中的老人，将家里正在忙碌的妻子、儿媳、孙子、孙女找了个借口统统赶了出去，只留下肖晓和海莲二人与他大眼瞪着小眼。

片刻后，海莲打破了寂静，她看着满脸沟壑的老人说道：“阿玛，你把我们带到这里是为了什么？如果是为了杀我们的话，你现在就可以动手了。”

肖晓笑道：“他不会杀我们的，若是想杀我们，刚才在悬崖边上就是他最好的动手机会。”

老人直视着肖晓的眼睛，从肖晓的眼睛他看不出任何慌乱，他像是放弃了一般，长叹了一口气说道：“我本来是打算杀了你们的，那个小子说得很对，我本来是打算在悬崖边上动手的。”

“你为何要在悬崖边动手，你若是怕海东青的消息泄漏，在他提出要见海东青的那一刻杀了我们就行了，何必要在带我们去见真正的海东青后再动手？”海莲有些不解。

老人抬起头，像是自嘲了一般笑道：“你们千里迢迢来到此处就是为了能亲眼见到海东青，我若是不满足你们的愿望就杀了你们，你们死得未免也太冤枉了吧。所以我打算让你们至少在死之前能够亲眼见到海东青一次。”

“那你为何又放弃了？”海莲问道。

听见海莲的问话，老人摇了摇头，不再言语。

眼见着老人沉默了，海莲只能将目光转向了肖晓。

看见海莲的目光，肖晓笑着解释道：“他不杀我们了，只有两个原因。第一个原因是因为他知道杀了我们也没用，既然我们能够知道这里藏着海东青，那外面的人也可能知道，在没有搞清楚我们是如何得知这个消息之前，他杀了我们也没有用。至于这第二个原因嘛，还是让他自己解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