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雄的终结 茶与心

车并没有行驶太久。

车上一个大汉轻推古海背示意他下车时，他透过车窗外看了看周围的风景。

这不就是大学附近的警署嘛…

古海回忆着，这是第二次进局子了吧。

上一次被请去喝茶，还是海城被袭击，他们两个幸存后把伤养好之后的事。

他神情有点恍惚，准备进入回忆时…

“走了。”前面副驾驶的女孩回头看了他一眼，简单抛下一句话就扭头开门走出去了。

回忆被无情打断了。

车门被一个大汉打开，古海下车后，他们簇拥着他走进警署。

怎么搞的我好像某领导视察一样，身边还全是保镖一样。

古海如是想着。

旁边下车走来的李慎也是同一待遇，结果引来街上的行人注目，不停地对着两人指指点点，还有些人掏出手机来拍照，像在逛动物园看猴子一般。

唔，对我们很防备啊，古海感受着身边男人们微微透出的紧张情绪。不过他想了想己方两人之前打倒了好几个危险目标，就对这份紧张释然了。

进到警署，进行了搜身后，两人就被分别带走，而古海被带到一个只有一张桌子，两张椅子，墙上还有一块玻璃的地方。

来了！

来了！

审讯环节！

看到这老套到感人的场景，古海不禁有点感慨，很主动配合地坐上了其中一张椅子上，然后目光正对着墙上的单向玻璃。

那块玻璃后面有谁？大人物？心理专家？

他双手撑着下巴——因为还戴着手铐，看着玻璃，仿佛想要看穿玻璃的后面。

不久，审讯室的门被打开了。

那个女孩走了进来，手中拿着多份档案和资料。

此时她摘下了棒球帽，露出了那双让人印象深刻的浅色眼睛，还有那张白皙娇俏的脸，脸部线条柔美而动人。黑色长发飒爽的绑成马尾束在身后，平添了几分英气。

她在古海的对面坐下，将资料放在了桌面上，推到他的面前来。

古海瞟了一眼资料，上面是一些照片，和大量的文字排列。照片上的人，他自然认识。

因为照片上的家伙都是被他和李慎打倒的家伙，这些人的样子和资料，古海早就记下来了。

“古海。”女孩抬头看向古海，“**大学大二学生，和李慎是同校同级同班学生…”

“嗯嗯嗯嗯嗯。”古海点头道。“跳过个人资料吧，这些很容易就能查到，别确认了。”

女孩不满地看了他一眼，“这是基本环节，要按着流程来。”

啊…最讨厌这个了。做事就不能简单点直奔主题吗？古海想着，却没有直接反对，而是一副无聊的样子，就这么双手撑着下巴听面前的女孩说着他的资料。

“生父古源，生母杨好，家庭住址是…”

巴拉巴拉，女孩开始读起了古海的个人信息。

身高181，体重100kg，血型AB，大学专业是中文系，如此云云。

许久。

“以上，这就是你的个人信息，是否无误？”女孩合起一份档案。

“是。”古海脸上满是不耐地回答着。

“那么。”女孩向古海展示他开头看到的照片，“这些人，认识么？”

古海看都不看一眼就说，“我干掉的。”

“过程。我需要过程。”女孩放下照片。“也许你不明白事情的严重性，我可以提醒你一下，根据这次审讯的结果，你可能会被定下叛国，故意伤害，妨害公共安全等多条罪名，你现在最好的做法是坦白从宽。”

古海看着眼前神情严肃的女孩，笑了笑。

“有茶么？”

女孩挑着眉毛正想发作，古海连忙再说，“这么多人，一个一个说来，还不渴死个人，这么点小要求不过分吧？”

女孩认真地思考了一会，点了点头，转身走了出去。

出乎意料的讲情理嘛？

古海看着女孩转身走出房门，然后他笑着对玻璃后招了招手。

就在刚才，他已经感知到玻璃后有人看向自己了。

一共五个视线。

他确认着能力开启的情况，和李慎联系着，“我这是那个美女审讯我，你呢？”

“谢顶大叔，现在还在巴拉我个人信息。”另一头传来李慎的心声，随带着传来了李慎同样不耐烦的情绪，李慎的冷淡性格使他并不喜欢和不亲近的人独处。

“不怕，他问啥就回答啥，今晚有的耗了。”古海叹了口气。“还有，你那边有人在玻璃后面看着么？”

“五个。”

“我这也是五个，看来很大可能，视线来源是在我们两个房间的中间。”

“小心点，他们可未必真的是友善的。”

“我知道啦。”如此回答着，古海微笑地看着女孩推开门，手里拿着一个大铜壶和两个一次性茶杯。

——

古海感受着茶水滑过喉间，滋润着他干涸的嗓子。

太累人了，没想到讲故事是这么累人的活。他就在刚才，把自己在过去一年里，跟所面对的敌手的战斗细节向面前的女孩描述了一遍。而古海在自己的故事里添油加醋了一番，将其炒成一个两个好运少年挑落多个大意敌手的故事。至于古海在这些战斗中费了多少心思，做了多少事前工作，就只有他和李慎知道了。

女孩没有喝茶，她只是开头象征性地给自己倒了一杯，一直就没动过。只是很认真地对古海描述的事做着笔录，时不时提出几个关键问题，逼的古海不得不临时多编一点细节，免得暴露了不该暴露的底细。

“这么说来，你们能打败这八个人，全靠的是运气？”女孩皱着眉头，看着手上的笔录，似乎是感觉古海描述的战斗不够惊心动魄一般。

“运气，纯属运气。”古海赔笑着说道，放下了茶杯，“有几次都差点把小命丢了，运气好，挺过来了。”古海故意在这些故事里淡化了他和李慎的努力和算计，因此故事整体显得就像一群白痴把自己人头送给了两个小白，让人难以信服。

虽说如此，古海还是知道说谎得半分真半分假，打倒敌人的过程倒是大多按着实际说出，和女孩背后的专业人士还原的战斗过程基本一致。因此女孩虽然听的是半信半疑，一时也只能接受他的说辞

“问题还是很多啊…”将近两个小时的描述也让女孩感到了疲惫，她用手指轻轻揉着眉心提神，此时时间已然是深夜了。

“你，不怕死么？”这是今晚第一个，非正规的问题。

女孩平静地看着古海问。“你们为什么要去主动找这些人麻烦，你应该知道这些家伙都是些杀人不眨眼的人吧？”

“是为了报仇。”

古海很干脆地回答着。这个问题他早就做好了应对了。“如果你们看过我的档案，你们应该知道，19年的5月份，我和李慎去度假的那天发生了什么。”

女孩点了点头，“我知道，海城爆炸事件，你们两个在那次爆炸事件中生还，住了三个月院。”

“那你们应该也清楚，那不是单纯的城市天然气管道爆炸事故吧，只是你们为了应付民众做的说辞罢了。而我们不仅从那天的事件里幸存，还碰巧得知了真相，因此才开始寻找这群人。然后，你们只知道我们两个生还，但你们没查到，我有一个朋友。”古海双眼微眯，看向眼前的女孩，“她也死在了海城事件之中。”

然后古海再指了指自己的眼睛，“就在我面前死的。”

女孩沉默不语。

古海则微笑着看着她。

“海城的事件，姑且不谈。你们却没必要私自行动，应该交给我们来行动。”女孩开口道。

“你们能搞定，我不会插手。”古海歪了歪头，“16个目标里，我们做掉了8个，这8个要么是你们没找到，要么就是逃出你们包围圈的，我们只是帮你们收拾手尾而已。”

“海城事件已经带走了我一个朋友的生命，这些人，一个都不能逃掉。”古海让冰冷的语句从牙缝里挤出。

“你说的，我都记录下来了。”女孩快速在档案上书写着。“那么，你和李慎是拥有着能够提升感知的超…能力？因此你们才能找的到这些目标，然后对他们发起奇袭。没错吧？”

古海总感觉她说超能力这个词语时怪怪的，但没有过分在意这些细节。

“嗯嗯嗯。”古海敷衍着点了点头，“你不要问我这能力怎么来的啊，海城事件后就突然出现了，挺突然的，我和李慎一点头绪都没有的。”古海表面虽然敷衍，但针对自己和李慎拥有的这份奇特能力，也早就准备好了说辞，就等着对方开口追问。

“我不问。”女孩平静地说着。

？？？女孩的反应有点超出古海的推算，让古海有点疑惑。但她不问正好合了古海心意，古海当然不会傻乎乎地去暴露自己底细。

女孩似乎看出了古海的疑惑，叹了口气，“关于这方面，后面自然会有其他专业人士来接手检查，今天主要目的是对你的动机和目的进行调查。”

“那你的调查结果如何？”古海双手放在桌下，靠着椅子问。

“我只负责记录，不负责决策。”女孩冷清地说着，“现在，我想听你讲解下你的超…能力。”

“不方便。”古海一口回绝着。“这点个人隐私我总能拥有吧？”

“可以。”女孩再次出乎古海意外，干脆地回答到，“那么最后的问题，你们是怎么掌握这只小队的动向的？”

正题来了。

这就是今晚的重点了。

古海之所以选择被逮进来，一半的原因就在等这个问题的出现。

这个问题说明了两点。

第一，官方极度缺乏目标小队的情报，不然以他们的行动力之前也不至于让古海两人捡八个人头。

第二，官方对接下来两个敌人毫无头绪，完全不知道他们在哪里。

而正好，古海从某人身上，得到了这些目标详细信息。

他露出了一个自信的微笑，回答道，“这是我们能力之一，同样不方便透露。”

“那今晚的调查结果可能会不太好看。”女孩看着古海，语气不善地说。

“你之前不是才说你不负责决策？”

“问不出答案来，我就可以做主把你扔进局子里蹲半年。”

“好了好了。”古海摆了摆手，“你们都不笨，该不会猜不出来我们为啥故意暴露行踪吧？”

“你对着监控摄像摆出胜利手势时，我们一度认为你脑子有问题。”女孩幽幽道。

“额，我怕你们看不清我样子。”古海干咳两声。“不说这个了，都进入正题了。”

我看向对面的玻璃，看向玻璃之后，举起双手。

“来交易吧！我有剩下两个人的信息和大概方位！”

女孩脸色变了变，也看向身后的玻璃。

“条件很简单，捕抓他们时，我要在现场看着，最好就能够给他们来一拳！”古海站起身来，双手指着玻璃道，“你们对他们毫无头绪吧！不要犹豫了，现在就和我们合作吧。”

“坐下。”女孩不知何时出现在他身后，按着古海的肩膀，重重往下一压。

古海没有多做反抗，很乖巧地被女孩按回椅子上。

“安静待着。”

女孩拿起桌上的档案，冷冷地看了古海一眼，转身就走了出去。

嗯…

好吧，该说了都说了，不蠢的话，就应该尝试着和我合作才对，古海想着。

虽然他的说辞里缺少了最关键的东西——能力，还有信息的来源，显得十分可疑。但是官方既然会选择用这种谈话的方式找上他们，估计也是抱着想要信息的念头来的。只要彼此有需求，即便有一点可疑，交易还是能够完成的。

古海用能力确认着另一头的李慎也是一切顺利，他很平静的提出了合作的想法，另一头的审讯人员也起身离开了审讯室。

现在就等吧。

古海双手握起茶杯，喝了一口早已冷却的茶。

——

林清檀推门走进另一个房间。

她没有去看房间里其他人，而是拿着档案，直接走向坐在房间正中的一个男子。

那是一个看似70岁的老年男子，下巴有着修剪整齐的山羊胡，刚毅而硬直的脸上，布满了岁月刻下的沟壑，还有一双灰色的眼睛，眼睛里是让人不自觉肃然的神光。

但他的眼神确是那么地平静，往里看，仿佛是看到的一个光辉而神圣的圣堂，给予了安宁，却又让人感到威严。

“将军。”林清檀走到他身前，向他递出档案，恭敬地低下了头。

“说了很多次。”老人接过档案，将它轻轻地放在了身旁的桌子上。“叫我老师就可以了。”

林清檀仿佛经历了很多次这些的对话一般，没有对这个回答做出回应，而是抬起头来，在老人身边立正站好，身姿挺拔而笔直。

老人也没有深究，而是随意地翻了翻档案，看了两眼，就合上了。

“你怎么看。”老人双手和握，“他们两个供述的信息完全一致，都提出了想与我们合作。”

“拒绝，然后控制住他们。”林清檀不假思索地说出了冷酷的话语，“没有合作的必要，他们太过可疑，权能来源，信息来源，通通都是不明，有很大的风险。”

事实证明，古海还是小看了这些人对风险的评估。

“嗯，处理得当。”老人闭上眼睛，满意地点了点头，“那么，你觉得他们是我们的敌人吗？”

林清檀稍微思索一会，答道，“不是敌人，也不是友军，估计只是两个碰巧得到能力，装做正义使者的幼稚鬼而已。”

“哈哈，你对他们的评价不怎么好嘛。”老人嘴角微扬，“那你知道我今天为什么要来么？”

林清檀不语。

老人也没有等待回答，而是自顾自的继续说着，“我对什么偷猎者并没有兴趣，毕竟只是个藏头露尾之辈罢了。但我对这两个年轻人很有兴趣。”

“当我知道偷猎者其实是两个年轻人时，我就忍不住想要来看看。”

“清檀，你跟了我多久了？”老人沉声问。

“报告将军，十五年。”林清檀努力让自己的背更加挺直。“从未敢忘记将军养育之恩。”

“十五年，我培养出了你们。但他们呢？他们接触这边的世界有多久？他们有经过系统的训练吗？他们为什么战斗，因为什么坚持战斗？”老人随手指着一个房间，“复仇？不不不，这么单薄的两个字，哪里能组成战斗的理由？下定决心成为战士，可不是靠着虚无缥缈的正义感能够促使的。”

“所以我想看看，看看是什么，让这两个年轻人，在这一年以来，踏遍这个大地，冒着生死的危险，去寻找目标。”老人睁开眼睛，“很可惜，他们不愿意说，而我这双眼睛，早就老眼昏花了。”

“将军说笑了，你双眼视力都还是1.0。”林清檀答道。

“这世上很多东西，不是眼睛好使就能看到的。所以我今天带来了他。”老人转移手指，指向房间里的另一个男子。“他是心灵权能的操控者，擅长分析记忆和感情，本身也是行为心理学和犯罪心理学的博士生，是不可多得的人才。”

林清檀这才将视线转移过去，看向眼前这个西装革履，梳着背头，眼上戴着一副金丝眼镜的男子。

“他刚才就在这里，对这两个人进行传统的心理分析，可惜这两个小朋友对言行和表情都控制的不错。现在让我们来看看，非传统手段的分析能给我们带来什么答案。”

“看完答案，我们再来做决定吧。”

“是”林清檀没有表露任何情绪，把视线收回，继续挺立在老人身边。

戴着金丝眼镜的男子露出微笑，“那么，我开始了，先从李慎先生开始吧。”说罢，他脱下金丝眼镜，眼中泛出浅蓝色的光芒。看向属于李慎的房间。

此时，李慎正端正地在房间中坐着，清秀的脸上面无表情，眼睛毫无感情地看着玻璃另一头的这边，仿佛能看穿这边有人在窥视一般。

当男子用眼中的浅蓝色光芒看向李慎时，李慎皱了皱眉，却又很快的回复面无表情的样子。

“看来我们的小朋友很敏锐。”老人很有兴致地看着眼前的一切，“怎么样，他有做出反抗么？”

“没有。”男子眼中浅蓝色光芒荡漾着，“他没有做出应对，我已经可以看到他的内心了。”

“那么，答案是什么？”

……

………

男子的脑门流下几滴汗滴。

“答案是…没有…”

“哦？”老人身子微微前倾，“什么意思？”

“他的内心…什么都没有。没有感情，没有想法，更看不到什么战斗的理由。”似乎知道自己说的是天方夜谭，男子艰难地回答着，“抱歉，先生，即便是我，我也没办法从没有里对人进行分析。”

“嗯…有趣。”老人嘴角边的笑意更浓，“清檀，你看见没有，这才是一人而已，就已经如此有趣。今天我没有白来。”

林清檀看着李慎那漠然的脸，没有回答。

“再看看另一个小伙子，如果还是什么都看不到明天你就从我这调走，回你的大学去。”老人的声音透出不容置疑的意志。

“是！”男子擦了一把头上渗出的汗珠，连忙看向另一个房间。

房间里的古海也正看着玻璃这头，带着盈盈笑意，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

“喂，有人在用能力在看我们的内心，自己小心。”

听到李慎的意念传来，古海嘴角疯狂地往上扬。

找死。

古海一般只会用这两种字来形容这种人。

古海和李慎都是菜鸟，但他们从不去随便接触别人的灵魂，窥探别人的内心。

这不仅仅是隐私问题，因为他们早就被告知，如果对方拥有灵魂能力，读取他人内心就是这世上最为危险的事，等于将赤裸的自己放进别人的地盘，任人宰割。

即便对方没有灵魂能力，将自己**裸的灵魂伸进别人的内心里窥探，那也是最为白痴的事情，一个不小心，就可能因为别人的负面情绪，而伤到自己的灵魂。

既然想看，我就给你看点猛的，让你们看看，我是被什么东西，折磨得走到今天的地步！

古海如此想着，脸上笑容不变，手上的空茶杯却被他发力一把捏成垃圾。

——

“呕——！”房间突然响起惊天动地的呕吐声。

打扮整洁而高雅的男子在看向古海后，没有任何预兆地，突然就跪倒在地上，不停地呕吐着秽物，仿佛想将胃也吐出来一般。从容的神情早就消失，身体疯狂地颤栗着，就像羊癫疯发作了一般。而那英俊的脸庞被恐惧而绝望的表情扭曲成难看的样子，脸上正涕泗横流，“不要！不…不要！不要……！呕！——”

房间里其余人看见异状，马上进入了战斗状态，而林清檀则更先一步护在了老人面前，伸手指向了跪在自己的呕吐物里，变得疯疯癫癫的男人。

过了一会，男人不再呕吐，而是趴在自己所制造的脏污上，不住地流着眼泪，大声哭泣着，脸依然被恐惧所扭曲着，边哭还边低声呻吟着。

“对不起……对不起……”

“行了。该看的也看完了。”老人面不改色地看着眼前的惨状。“把他带走，明天就把他调回去。他不合格。”

房间里的其他人听令后，也不管地上的脏污，两人一手一边架起疯疯癫癫的男人，离开了房间。

“看到了么。”老人指向李慎，“这边，是什么都没有。”然后又指向古海，“这边，是足够让正常人崩溃的情感。”他看向林清檀，“虚无和疯狂，是怎么让人如此坚定地走向战斗的呢？”

林清檀退回老人身后，答道，“我不明白，将军。”

“我也不明白，所以我想看得更多。”老人满意地合上了眼睛，“去和他们说，我们同意合作，合作条件，尽量给他们优待，我现在很感兴趣，他们能拿出什么来和我们合作。”

“是！”林清檀没有提出质疑，立正敬礼后，便快步走出了房间。

老人看着房间中，脸色不知何时变得无比苍白的古海，眼神透出了浓浓的兴趣。

“让我看看，你们到底是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