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在异乡为异客,每逢佳节倍思亲;
遥知兄弟登高处,插遍茱俞少一人。
月下沧浪烟波起,一人孤舟似垂钓;
人道闲暇荡碧波,自知天涯不归人。
烟波江面,皎月下之,一叶孤舟泛于江面随波流动一路向东。
一日话别齐郡主,来日再别忠心仆,一时间北冥夕感到无处可去。
一个人在安静时就容易胡思乱想,前世今生,无比惆怅。
好在北冥夕在乌篷轻舟上备足了吃食,就这样吃喝拉撒都在此舟上,一连数日,白天看着两岸江景,往来渔舟;夜间则靠蓬而卧,清风拂面,一人一片天地,最是亲近自然。
初来异世,曾在梦中见识了“皓月大梦归圣真经”,后来连日亡命,没有去细细琢磨。
此次闲暇时间,北冥夕发现,每夜,只要是月色当空,就能在梦中看到此卷真经,而在雨夜或者乌云遮月时,梦境就不会出现。
当然,睡梦中的北冥夕自然不会发现,每当月光洒入舟内都会凝练成一道照在其眉心处。
往日南宫靓习文弄武的情形不断涌现,就如一幕幕电影。
奇在每每转醒,北冥夕对梦中的情形还能记得一清二楚。
虽然不知道这异象为何而来,不过北冥夕可不在乎,几日间借着回忆把南宫靓数年所学完完整整的“复习”了一遍。
韬略胸中藏,武技信手来,一时间豪气万千。
如果再来一次,或许北冥夕会选择直接从淮王府杀出,一路杀到沧浪江。
毕竟当日在淮王府与白郎、黄唤、武成短暂交手靠的是身体本能,现在却已掌握运功方式,周身经脉生出气力无穷。
“哈哈哈哈,事半功倍,这就是‘学习’与‘复习’的区别。”想到兴奋处北冥夕运劲仰天长啸,声震百里,激起鸦雀无数。
北冥夕算是看出来了,自己这世的命运没有“无敌系统”相伴,只能一步步成长;然而,一部“皓月大梦归圣真经”就是其最大的依仗。
虽然不知此经出自何处,不过就凭第一卷的“入梦”二字就已让他受益匪浅。
北冥夕相信,随着时间推移,他也将对这卷经书了解的越多,终有一天化被动为主动,那时才是自己鹤啸九天之时。
“什么声音?”
“莫非南朝来袭?”
“起烽火,点狼烟。”
沧浪江南北两岸,水寨涌动,沙场夜点兵。
“好强的功力,来援已到?”
“可是这啸声来的诡异,并非我派功法。”
“莫非是沿途路过的同道?”
“我观此啸声中正浑厚,非邪派功法,大可邀其相助。”
“这~”
“局势危急,莫犹豫失了大好时机。”
嘭,嘭,嘭!
十数里外江心,夜空中突然升起华光三道,耀眼的光芒压过天上皓月,群星皆黯然。
“这是?”
“仙家道附!”
“CNND,哪里是敌军夜袭,敢情是修士在此斗法。快快收军回寨,莫要自触霉头。”
转眼间两岸帆下鼓收,马归人眠。
“好绚丽的烟花。”
北冥夕看着远方升起的三道华光。
“这是怎么做到的,散开后竟然久久不灭!要是掌握这技术,回到地球就凭这手本大仙就能垄断全世界的烟花了。”
胡思乱想间,顺流而下的乌篷船又行里许,天上华光更是耀眼。
“咦,这方向,这岛屿?”
华光照射下,北冥夕发现这几道华光是自一处岛屿冲天而起。
要说岛屿,在万里沧浪江上只此一处。
无意间,北冥夕又来到了覆舟岛。
‘不好,这岛上有鬼!’
想起陈宫肯定当世有鬼的说法,北冥夕后背一阵发凉。
‘赶紧掉头走人!’
想到此处,北冥夕赶紧拾桨,准备掉转方向绕过此岛。
‘咦,我的桨呢?’
一连数日不是依案惆怅就是“复习知识”,舟边双桨早被江波打入江心尚不自知。
‘格老子的,这可如何是好!’
北冥夕望天无语。
‘等等,这华光色彩艳丽,虽然隔了老远,不过我能感受到上面的灵气波动,并没有阴森的感觉。
除非这里的鬼怪属阳,不然发出此华光的就不会是鬼物。’
相通这层,北冥夕又是一通好找。
只是刚才找桨是为了掉头跑路,这次则是希望赶紧靠岸,好去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也不知道白郁那丫头离开了没有。’
‘哎,已经形同陌路,瞎想什么呢!’
一番胡思乱语,轻舟又过万波,离覆舟岛浅滩也就两、三里水路。
覆舟岛中心处,数日前还渺无人烟的百丈广场,此刻却是狂风大作,卷起沙石无数。
围绕祭坛插立的四面长幡,哪里还是破旧不堪的样子,此刻竟然已经完好无损。狂风大作下更是有阵阵鬼啸声从四幡中发出。
而在广场四角不知何时也已树起四面画幡。
比起阴黑的鬼幡,这新树的四幡呈青、白、赤、皂四色,细看其上各画龙、虎、雀、龟四兽。
在笨的人也能看出,这是道家的人到了。
果然,在四幡下面各坐一人,云观长袍,一副道家装扮。
四幡压制下,鬼幡所激起的沙石都没有飞出广场之外,就连那鬼啸声也传不出去。
要不然,听到这等动静,北冥夕就算是游也要游离此地了。
“好厉害的鬼气,再这么下去我等恐怕要坚持不住了!”
“没想到此次下山历练竟然碰到如此厉害的鬼魅作祟。”
“师兄,我们该如何是好?”
“花这力气废话,还不如加紧运功,超度这些鬼怪,也好让外面的道士见识见识我们佛教无边法力。”
没有这些对话,谁能想到在狂风大作的广场内,竟然还盘膝坐着四个年轻僧人。
只是被狂风吹得东倒西歪,一时间狼狈不堪,也不知还能撑多久。
“这几个和尚,都这样了还在逞强。”
“就是,要不是我们起‘神兽庇佑阵’压制住滔天鬼气,恐怕他们早就去见佛祖了。”
四幡起阵后,道家众人心意相通,隔着百丈距离,就算是平常声响就能各自交流。
只是如此运法,额上汗珠说明恐怕也坚持不了多久。
“刚才长啸的那位道友也该来了吧!”
“会不会看到这里的情形直接就走人了?”
‘狗日的,你当我不想走啊!’
躲在十丈外一处高树上的北冥夕才叫欲哭无泪。
覆舟岛果然是名不虚传,才一上岸,伴随自己数日的乌篷船直接散架。
浅滩几声鬼语催得北冥夕赶紧往前跑。
没想到经过几日苦修,功力已经完全融合贯通,才提一口真气就已跑到岛中心的祭坛处。要不是北冥夕机敏,借着势头冲天而起窜上一颗高树,恐怕此刻在惯性推动下已经跑到祭坛中心去了。
当然,使得北冥夕暗中观察,而不是扭头就走,主要原因在于,只见祭坛中心的高台上,一个白衣少女被十字捆绑着。
被吓得脸色再怎么惨白,北冥夕还是一眼就认出,‘白郁这丫头怎么就成祭品了?’
广场内狂风大作,鬼魅涌动。
“无耻贼将,还不快快放了我朝后裔!”
“哈哈哈,好不容易抓到白家子嗣,此刻不拿她祭奠我大吴好男儿更待何时!”
“你要敢伤我朝天家后裔一根汗毛,本将军就杀尽南宫家。”
“哈哈哈,狗贼,做了鬼竟然还如此狂妄。要杀大吴王室,你也要有能耐出得了岛。”
“哼,我出不去,你就能出去!”
“不错,你我谁都出不去。不过偏巧白家后人落入我手。”
原来果真如北冥夕数日前所说的,两国为了抢夺这覆舟岛,百年间死伤何止百万。任两国法师如何超度,总有那些不愿归幽冥的将士残留于此,哪怕做一个孤魂野鬼。
而这祭奠的高台,既是用来祭奠先人,同时也是禁锢鬼魅的法器。所以覆舟岛周围的亡魂无论化作何等厉鬼,终究还是出不了此岛范围。
两国遗留的亡魂各被本朝一位大将管制。
吴国这边是水师都督陈峰;齐国这边是沧浪元帅蓝天霸。
作为水军大将,两人生前争斗数十年,死后亦争斗数十年。
正因为两人闹出的滔天动静,才引得两国法师来此超度。
只是没想到小鬼超度无数,两个鬼将却还是留在此处,隔江望故土。
许是打累了,也可能是身边小鬼越打越少,近几十年两人各隐一方,倒也相安无事。
只是没想到,前几日北冥夕一行人登岛,白郁身上带着的王府令牌,上面的特有灵气把这两个老鬼吸引了过来。
先手一步的陈峰要拿北朝王室作为祭品;而蓝天霸则誓要夺回王室成员。
一言不合,一场鬼战大幕拉起。
至于道士与和尚是何人?从何而来?所为何事?因何卷入其中?
天晓得!
一头撞进来的北冥夕自然不知道其中道道,只是看到白郁惨象,真是走也不是,留也不是,毕竟,‘我这身功夫搞人可以,搞鬼,别被他们搞就不错了。听两个老鬼话里意思,丫头是因为白家血脉而受难,我这身子骨,就是南宫家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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